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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东西相遇"系列服装在国际秀上演

聚光灯刺破米兰国际时装周主秀场的穹顶时,顾星晚正站在后台的阴影里调整袖口。丝质衬衫的盘扣是她昨夜亲手缝的,青碧色的软缎被指尖摩挲出细微毛边,针脚里还裹着些许未褪尽的茶渍——今早为了赶最后一套造型,她在工作室煮的碧螺春洒在了衣料上,情急之下用冷水浸了整夜,倒意外晕出几分水墨般的淡痕。

“星晚,最后三分钟。”助理小陈的声音带着喘,手里攥着的秀场流程表被汗濡湿了边角。顾星晚抬眼,从穿衣镜里看见娜迪莎正弯腰给模特系腰封。哈萨克斯坦姑娘的金发用一根乌木簪挽着,簪尾垂着的银链随动作轻晃,链坠是枚小小的和田玉籽料,还是去年在敦煌采风时顾星晚送她的。

“娜迪莎,”顾星晚开口,声音有些发紧,“你还记得我们在撒马尔罕看到的那些苏甫拉卡吗?”

娜迪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时眼里亮着光:“当然,那些绣着生命之树的挂毯,你说像极了江南的缂丝。”她伸手拽过旁边衣架上的礼服,墨色乔其纱上用金线绣着缠枝纹,纹路走到裙摆处却突然拐了个弯,变成了哈萨克族传统的羊角纹,“你看这里,我把苏甫拉卡的金线密度调了三倍,这样在聚光灯下会像流动的星河。”

顾星晚走上前,指尖拂过那些细密的针脚。她们第一次聊到“东西相遇”这个概念,是在巴黎的一间小咖啡馆里。那时顾星晚刚结束一场关于宋锦技艺的讲座,娜迪莎抱着一摞关于中亚刺绣的画册坐在她对面,窗外的雨打在梧桐叶上,两人的笔记本摊在桌上,一页画着云纹,一页画着鹰图腾,笔尖交汇的地方,不知是谁先写下了“共生”两个字。

“模特都准备好了吗?”娜迪莎拍了拍手,后台瞬间安静下来。二十位模特站成两排,第一套造型的模特正闭着眼,化妆师最后一次给她描眉——眉形是参照唐代乐俑的,却用了哈萨克族姑娘常用的螺子黛,眉尾处还粘了细小的珍珠串,走动时会随着步伐轻颤。

音乐声突然从前方传来,是冬不拉和古筝的合奏,前奏刚起,顾星晚的心跳就漏了一拍。这是她和娜迪莎特意请音乐人制作的,开头用冬不拉弹出草原的辽阔,中间渐渐融入古筝的婉转,最后两种乐器交织在一起,像两条河流汇入同一片海洋。

第一位模特踏上t台时,全场瞬间安静了。她穿的是一件白色长袍,领口和袖口用青线绣着云纹,而裙摆却用红色的绒线绣满了哈萨克族的吉祥图案。行走间,长袍的下摆轻轻扬起,青与红的纹路在灯光下交错,竟让人想起古诗里“青海长云暗雪山”的意境,又藏着草原日出时的热烈。

顾星晚和娜迪莎并肩站在后台的幕布旁,透过缝隙看着t台。第二位模特穿着的是改良式旗袍,面料用的是新疆的艾德莱斯绸,底色是深邃的蓝色,上面印着流动的花纹,像是把伊犁河的水波穿在了身上。旗袍的开叉处没有用传统的盘扣,而是系了一根银色的链子,链子上挂着小小的狼图腾吊坠——那是娜迪莎祖母传下来的图案,她说狼是草原的守护者,而旗袍是东方的温柔,两者放在一起,是刚与柔的相拥。

“你看第三套。”娜迪莎轻轻扯了扯顾星晚的衣袖。第三位模特穿的是一件短款夹克,面料是江南的云锦,上面用金线和银线织出了哈萨克族的毡房图案,而夹克的内衬却是红色的丝绸,上面印着水墨风格的梅花。模特搭配的裤子是用哈萨克族传统的皮料制成的,裤脚处却绣着细小的竹纹,走动时,皮料的厚重与丝绸的轻盈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异常和谐。

顾星晚的眼眶有些发热。她想起去年在苏州的云锦作坊,老师傅握着她的手说,云锦是“寸锦寸金”,要绣出好东西,得有耐心。那时她还在发愁,怎么把云锦和哈萨克族的皮料结合起来,直到娜迪莎带她去了哈萨克斯坦的草原,看到牧民们用皮料制作衣物时的专注,她突然有了灵感——云锦的精致,皮料的粗犷,不正是两种文化最真实的样子吗?

第四位模特出场时,全场响起了轻轻的惊叹声。她穿的是一件长裙,上半身是用宋锦制成的抹胸,宋锦上绣着缠枝莲纹,颜色是淡淡的粉色,像江南春天的桃花;而下半身的裙摆却用了哈萨克族的刺绣工艺,用黄色和绿色的线绣满了草原上的花朵,裙摆的边缘还缀着细小的铃铛,走动时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草原上的风穿过花丛。

“我小时候,祖母总给我绣这样的铃铛。”娜迪莎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说铃铛的声音能引来吉祥鸟。”顾星晚转头看她,发现她的眼眶也红了,“现在,我们把它绣在了裙子上,让全世界都听到草原的声音。”

接下来出场的模特,每套造型都藏着惊喜。有一套西装,面料是用中亚的棉麻制成的,却采用了中山装的剪裁,西装的翻领处绣着云纹,口袋巾是用苏州的缂丝做的,上面印着哈萨克族的鹰图腾;还有一套连衣裙,上半身是用哈萨克族的刺绣工艺绣出的几何图案,下半身却是用薄如蝉翼的乔其纱制成的,上面印着水墨风格的山水,走动时,乔其纱的裙摆轻轻飘动,像是把江南的烟雨和草原的晴空穿在了身上。

顾星晚想起她们在采风时遇到的那些人。在敦煌,一位老艺人教她们如何用矿物颜料染色,说那些颜色是从戈壁的石头里提取的,能保存上千年;在撒马尔罕,一位绣娘握着娜迪莎的手,教她绣生命之树的纹路,说每一针都要带着对自然的敬畏;在苏州,一位缂丝艺人告诉她们,缂丝是“通经断纬”,要在细微处见功夫。这些记忆像碎片一样在脑海里拼凑起来,最终变成了t台上那些鲜活的服装。

当倒数第二位模特出场时,全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她穿的是一件拖地长裙,面料是用哈萨克族的传统羊毛织成的,上面用金线绣满了星星图案,而裙摆的内侧却用红色的丝绸绣着一幅完整的《千里江山图》。模特走动时,长裙的下摆轻轻展开,金线的星星在灯光下闪烁,而红色的江山图若隐若现,像是把草原的夜空和江南的山河都裹在了身上。

“这是我们的压轴。”娜迪莎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期待。最后一位模特出场时,全场鸦雀无声。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礼服,上半身是用苏州的苏绣工艺绣出的凤凰图案,凤凰的羽毛用了数十种颜色的丝线,每一根都细如发丝;而下半身的裙摆却用了哈萨克族的刺绣工艺,绣满了羊角纹和生命之树,裙摆的边缘还缀着长长的流苏,流苏的末端是小小的和田玉珠子。

模特走到t台尽头时,突然转过身,裙摆随着动作展开,像一朵盛开的花。苏绣的凤凰和哈萨克族的图案在灯光下交相辉映,流苏上的玉珠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响声。全场先是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有人甚至站起来鼓掌,手里挥舞着相机,想要留住这美好的瞬间。

顾星晚和娜迪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泪光。她们并肩走上t台,身后跟着所有的模特。聚光灯打在她们身上,顾星晚穿着一件青碧色的旗袍,领口处绣着小小的羊角纹;娜迪莎穿着一件哈萨克族的传统长袍,袖口处绣着云纹。她们走到t台尽头,向观众深深鞠躬,掌声和欢呼声再次响起,经久不息。

走下台时,顾星晚感觉自己的手还在颤抖。一位来自法国的设计师走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太精彩了,这是我见过最动人的融合,东方的温柔和西方的热情,在这里变成了最美的风景。”

娜迪莎也被几位设计师围住,他们拿着笔记本,兴奋地询问服装上的图案和工艺。娜迪莎耐心地解释着,偶尔会看向顾星晚,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后台的角落里,小陈拿着手机跑过来,激动地说:“星晚姐,娜迪莎姐,你们看,网上已经炸了!#东西相遇时装秀#已经上了热搜第一,好多人都在说,这才是真正的文化融合!”

顾星晚接过手机,屏幕上满是网友的评论。有人说:“看到凤凰和生命之树在一起时,我哭了,原来不同的文化可以这么美。”有人说:“那件绣着《千里江山图》的裙子,让我想起了家乡的山河,也让我想去看看草原的星空。”还有人说:“这不是简单的拼接,而是真正的共生,就像两条河流,最终汇入同一片大海。”

娜迪莎凑过来看手机,突然指着一条评论笑了起来:“你看这条,有人说想穿着这样的衣服去敦煌,去撒马尔罕,去看看这些美丽的地方。”顾星晚也笑了,她想起自己和娜迪莎当初的约定——不仅要做一场时装秀,还要让更多人了解这些美丽的文化,让东方和西方的美,在更多人的心里生根发芽。

夜深了,秀场的人渐渐散去。顾星晚和娜迪莎坐在后台的椅子上,手里捧着热咖啡。窗外的米兰夜色正浓,远处的教堂传来钟声,悠扬而宁静。

“我们做到了。”娜迪莎轻声说,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云纹。

顾星晚点点头,看着手里的咖啡杯,杯壁上映出她和娜迪莎的影子。她想起在巴黎咖啡馆里,两人写下的“共生”两个字,那时她们还不知道,这个简单的词,会在今天变成t台上最动人的风景。

“下一次,我们去你老家非洲办秀吧。”顾星晚突然说,眼里闪着光,“在沙漠里,让骆驼背着我们的服装,让夕阳把裙子染成金色,让风沙把图案吹得更生动。”

娜迪莎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啊,再带上哈萨克族的冬不拉,和中国的古筝,在沙漠里奏一首曲子,让全世界都听到我们的声音。”

两人相视而笑,咖啡的热气在空气中氤氲,像一团温暖的云。她们知道,这场“东西相遇”的时装秀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文化等着她们去探索,还有更多的美等着她们去创造。就像那些服装上的图案,云纹和羊角纹,凤凰和生命之树,它们曾经在不同的土地上生长,如今却在同一件衣服上绽放,变成了跨越国界的美,永远留在人们的心里。

后台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只有几盏小灯还亮着,照在那些叠放整齐的服装上。青碧色的旗袍,白色的长袍,蓝色的艾德莱斯绸,金色的羊毛裙,每一件都像是有了生命,静静诉说着东方与西方的故事,诉说着两个女孩关于美与共生的梦想。而那些故事和梦想,会像草原上的风,像江南的雨,飘向更远的地方,让更多人看到,不同的文化相遇时,会绽放出怎样璀璨的光芒。

顾星晚指尖还沾着方才整理礼服时蹭到的金线,那细微的金属光泽在暖黄的后台灯光下闪着微光。她看着模特们陆续卸下妆容,有人小心翼翼地将缀着和田玉珠子的流苏裙摆叠起,生怕扯断了那细密的针脚,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踏实的暖意——这些衣服不再是图纸上冰冷的线条,而是被赋予了温度与故事的载体。

娜迪莎正对着一件艾德莱斯绸旗袍比划,眉头微蹙。顾星晚走过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发现旗袍侧缝处的银链吊坠有些歪斜。“方才走秀时动作太大,挂钩松了。”娜迪莎说着,从随身的针线包里取出细银线,指尖翻飞间,那枚狼图腾吊坠便重新稳稳地贴在了绸面上,“我祖母总说,针线要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才算是真的功夫。”顾星晚笑着点头,想起自己给宋锦抹胸锁边时,也是这般屏气凝神,生怕破坏了缠枝莲纹的完整。

这时,秀场的负责人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两束香槟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水珠。“这是一位瑞士收藏家送的,他说想预约两套‘千里江山图’系列的礼服,用于下个月的私人晚宴。”负责人的语气里满是赞叹,“他还问,这些衣服上的工艺能不能单独定制,比如用缂丝做一幅小型挂毯。”娜迪莎接过花束,凑近闻了闻,转头看向顾星晚:“你看,我们不仅让大家看到了美,还让他们想把这份美带回家。”

顾星晚正想回应,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母亲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她连忙走到僻静的角落接起。屏幕里,母亲正举着手机对着客厅的电视,画面上正是刚才时装秀的重播,“星星,你爸刚才看压轴礼服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说那苏绣凤凰,像极了你外婆年轻时绣的嫁妆。”顾星晚看着母亲眼角的笑意,又想起父亲不善言辞却总默默支持她的模样,鼻尖微微发酸:“妈,下次我带娜迪莎回家,让她看看外婆的绣品。”

挂了电话,顾星晚转身时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是娜迪莎,手里还拿着一件叠得整齐的羊毛披肩。“我猜你会冷。”娜迪莎把披肩搭在她肩上,那柔软的羊毛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是哈萨克斯坦草原上特有的味道,“这是我妈妈织的,她说要是你喜欢,下次给你多寄几件。”顾星晚裹紧披肩,只觉得心里和身上一样暖,原来好的情谊,就像这些衣服上的纹样,无需过多言语,自会彼此呼应。

后台的工作人员开始收拾道具,有人不小心碰倒了一筐丝线,五颜六色的线轴滚了一地。顾星晚和娜迪莎见状,立刻蹲下身去捡。指尖同时碰到一枚青绿色的线轴时,两人都笑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在苏州选的线,你说要用来绣云纹。”娜迪莎把线轴递给顾星晚,眼神里满是回忆,“那时你还说,青绿色像极了江南的春水,我却觉得更像草原雨后的草色。”顾星晚握着线轴,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现在看来,它既像春水,也像草色,就像我们的设计,从来都不是非此即彼。”

正说着,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老者走了进来。他是意大利时装协会的主席,之前在秀场前排看过完整的展示。“我从事时尚行业四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有灵魂的融合。”老者指着一件云锦夹克,语气郑重,“这些纹样里藏着的,是两个民族的历史与情感,这才是真正的奢侈品。”他提出想与顾星晚、娜迪莎合作,在明年的米兰设计周上开设专门的工艺展,让更多人了解苏绣、云锦与哈萨克族刺绣的魅力。

娜迪莎兴奋地拉着顾星晚的手,眼里满是光彩。她们之前从未想过,一场时装秀能带来这么多机会。顾星晚看着后台墙上贴着的设计草图,那些曾经被反复修改的线条,如今都变成了t台上亮眼的风景,忽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我们还要去更多地方采风。”她轻声说,“去新疆看艾德莱斯绸的制作过程,去内蒙古看羊毛的纺织,去云南看傣族的织锦……”娜迪莎用力点头:“还要去哈萨克斯坦的草原,让你看看春天漫山遍野的郁金香,我们可以把那些颜色绣在裙子上。”

夜色渐深,秀场周围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透过窗户洒进后台,落在那些叠放整齐的服装上。顾星晚拿起一件苏绣凤凰礼服,指尖拂过凤凰的羽毛,那些细如发丝的丝线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想起在苏州缂丝作坊里,老师傅说过的话:“好的手艺,是要用心去感受的,你对它有多真诚,它就会有多动人。”那时她还似懂非懂,如今看着眼前的衣服,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娜迪莎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乌木簪上的和田玉籽料在灯光下透着温润的光。“你还记得在撒马尔罕,那位绣娘给我们看的苏甫拉卡挂毯吗?”她忽然开口,“她说明年春天,挂毯上的生命之树会开出新的花纹,就像我们的设计,也会不断生长。”顾星晚走到她身边,看着镜子里两人的倒影,一个穿着青碧色旗袍,一个穿着哈萨克族长袍,却莫名地和谐。“是啊,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这时,小陈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跑过来,脸上满是激动:“星晚姐,娜迪莎姐,这是刚才一位观众留下的,她说看完秀很感动,想资助我们建立一个传统工艺保护基金,帮助那些老艺人传承手艺。”顾星晚接过信封,指尖传来纸张的厚重感。她打开看了一眼,里面除了一封信,还有一张支票。信上的字迹娟秀,写着:“你们让我看到,传统不是陈旧的,而是可以活在当下的,希望更多人能感受到这份美。”

娜迪莎凑过来看信,眼眶渐渐红了。她想起在哈萨克斯坦,很多年轻姑娘已经不愿意学传统刺绣,觉得费时又不赚钱。“有了这笔基金,我们可以在当地开设培训班。”她说着,声音有些哽咽,“让老绣娘教年轻人刺绣,让那些美丽的纹样不会消失。”顾星晚握住她的手,轻轻点头:“我们还要在中国也做同样的事,让苏绣、云锦这些手艺,能被更多年轻人喜欢。”

后台的时钟指向了午夜,工作人员大多已经离开,只剩下顾星晚、娜迪莎和小陈。小陈煮了三杯热可可,递到她们手里。“星晚姐,娜迪莎姐,你们明天要不要去米兰的面料市场看看?听说那里有很多少见的丝线和布料。”小陈一边喝着热可可,一边提议。顾星晚和娜迪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期待。“好啊。”娜迪莎笑着说,“说不定能找到适合绣郁金香的丝线。”

顾星晚喝了一口热可可,甜暖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深夜的寒意。她看着窗外的米兰夜景,远处的教堂尖顶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忽然想起小时候外婆教她绣手帕的场景。那时她总觉得绣线太细,针脚歪歪扭扭,外婆却笑着说:“慢慢来,只要你喜欢,就能绣好。”如今,她不仅绣好了手帕,还把这份喜欢变成了更大的梦想,甚至带着这份梦想走向了国际舞台。

娜迪莎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那枚和田玉籽料,忽然哼起了哈萨克族的民歌。旋律悠扬,带着草原的辽阔与温柔。顾星晚听着,也跟着轻轻哼唱起来,虽然不懂歌词,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情感。歌声在安静的后台里回荡,与窗外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关于相遇与共生的歌。

顾星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曾经因为反复穿针而磨出茧子,因为熬夜画图而布满疲惫,却也因为这些努力,创造出了属于东方与西方的美。她抬头看向娜迪莎,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眼里满是笑意。“下次秀场,我们要加更多的细节。”娜迪莎说,“比如在旗袍的盘扣上刻上羊角纹,在羊毛裙上绣上江南的梅花。”顾星晚笑着点头:“还要让模特带着草原的野花,和江南的柳枝,让整个秀场都充满自然的气息。”

夜深了,三人收拾好东西,走出秀场。米兰的夜晚有些凉,顾星晚裹紧了身上的羊毛披肩,那淡淡的薰衣草香让她想起了哈萨克斯坦的草原。娜迪莎走在她身边,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你说,十年后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娜迪莎忽然问。顾星晚想了想,笑着说:“或许我们已经在全世界办了很多场秀,或许我们的基金帮助了很多老艺人,或许还有很多年轻人因为我们,爱上了传统工艺。”娜迪莎用力点头:“一定会的,因为我们一直在路上。”

她们走到街角,小陈已经叫好了车。顾星晚回头看了一眼秀场,那座灯火通明的建筑里,还残留着刚才的掌声与欢呼声,也藏着她们关于美与梦想的故事。她知道,这场“东西相遇”的时装秀只是一个起点,未来还有更多的风景等着她们去探索,还有更多的美等着她们去创造。就像那些服装车子缓缓驶离秀场,顾星晚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米兰的夜晚藏着细碎的温柔,橱窗里的灯光映着路人的笑影,她忽然想起秀场上那套缀满铃铛的长裙——此刻仿佛还能听见铃铛轻响,混着冬不拉与古筝的余韵,在心底久久不散。娜迪莎坐在旁边,正对着手机里的秀场照片轻笑,指尖划过屏幕上那件云锦夹克,轻声念叨:“下次要把毡房图案绣得再大些,让大家一眼就能看见草原的样子。”

回到酒店房间,顾星晚把今天收到的香槟玫瑰插进花瓶,清水漫过花茎,带着新鲜的水汽。她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本速写本,是去年在敦煌采风时买的,封面还印着淡淡的飞天纹样。她拿起笔,在纸上轻轻勾勒——先画了一朵江南的梅花,又在花瓣边缘添了哈萨克族的几何纹,笔尖落下时,忽然觉得这些图案早已像老友般熟悉,无需刻意设计,便自然地融在一起。

临睡前,顾星晚收到了那位瑞士收藏家的邮件,附件里是他私人晚宴的邀请函,信里写着“希望能让宾客们在晚宴上,触摸到东方与西方共生的温度”。她把邮件转发给娜迪莎,很快收到了对方的回复,附带一个笑脸表情和一句“明天去面料市场,找最适合做定制挂毯的丝线”。顾星晚笑着关掉手机,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落在速写本上,照亮了那朵刚画好的、带着双重纹样的梅花。上的纹样,永远在生长,永远在绽放,永远在诉说着跨越国界的情谊与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