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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说完,拿起床头柜上的化验单,逐一亮给对方:“血常规、尿常规、脑电图、胸片,全部显示正常;退烧药儿童三阶梯已经用到极限,体温却不退票,依旧四十度。再烧下去,孩子抽搐次数会增加,中枢神经受损,这责任谁来负?”

主治医生被问得语塞,金丝眼镜后的眸光闪了闪,仍硬着头皮道:“那……也要和医院里说一声,报备后再给孩子用药,药物成分、不良反应都要登记。”

“成分我写给你。”文清随手从药箱里摸出纸笔,刷刷从本子上写了几行字:柴胡、黄芩、羚羊角粉、人工麝香、冰片……写完撕下,递到主治医生手里。

主治医生接过纸张,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捏着便笺,病房里安静了两分钟,终究转身离去,离开时最后说了一句:“私自用药,出了问题,你们自己承担全部责任,医院无任何责任。”

年轻护士见主治医生转身要走,脸色一变,急忙追了两步,声音故意拔高:“赵医生!您就让他们这么胡来?万一出了事,咱们科里可担不起!”

主治医生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却只是淡淡丢下一句:“按规定,家属同意,程序合规,我们要尊重患者的选择。”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护士咬了咬牙,眼神闪烁,目光落在文清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她转头看向孩子母亲,语气忽然变得“关切”:“大姐,您真敢给孩子吃这来路不明的退烧药?连个说明书都没有,万一吃坏了,您后悔都来不及!”

孩子母亲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

冯子阳脸色一沉,声音压着火气:“你们医院治不了,又不让别人治,是什么意思?孩子再烧下去,脑子烧坏了你们负责吗?文医生是我爷爷亲自请来的,她的医术,连我们老爷子都信得过,你放心,出了任何事,我们冯家自己承担,不会赖在你们身上!”

护士被噎得脸色一白,还想再说什么时,被旁边比较年长的护士拽住她的胳膊。

“小王,够了!人家家长自己找的医生,赵医生都点头了,你还闹什么?真出了纠纷,你担得起?”

说罢,年长的护士硬把年轻护士拉到门外,顺手带上了病房门。

门一关,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孩子母亲端着盛药的杯子,眼泪汪汪地看向文清:“文同志……这药,真不会出事吧?”

文清看着孩子母亲:“嫂子,这药是我自己配的,药效很管用,昨天我的小侄子文谦也发烧了,这药喝了一次就退了烧。孩子还小,再烧下去,风险远大于这包粉末。你信我,就喂;不信,我立刻收回,绝不勉强。”

冯子阳抱着孩子,看着孩子母亲:“大嫂,喂吧,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孩子一直高烧不退,会烧坏大脑的。我信文姐。”

孩子母亲咬了咬唇,用小勺子把药送到孩子嘴边。

孩子的小嘴紧闭,孩子母亲把勺子轻轻抵上去,药汁顺着瓷沿滴落,在下巴上留下一道褐色的线。

“宝贝,乖,就一口,张嘴,不苦,甜的,喝完病就好了。”

孩子却猛地别开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但没有睁眼。

好不容易把药给孩子灌上,文清抬腕看了看表:十点二十四分。她走到床头柜,从药箱里拿出银针。

“嫂子,我要为孩子使针,辅助药物,让孩子快速退烧。”

文清让冯子阳把孩子放平,解开上衣纽扣,露出锁骨。她先用酒精棉擦了擦孩子颈侧,随后抽出一根最细的银针,轻轻捻入“大椎”穴。

把所有的银针都扎入孩子的胸膛后,文清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十点二十八分。

“半个小时后起针,期间别碰孩子。”

二十分钟后,冯子阳看到正躺在床上的小侄子开始出汗,低声惊呼:“孩子出汗了,体温好像降了!”

原本看着孩子胸膛上扎瞒着银针,孩子母亲有一些不忍,听见冯子阳说孩子开始退烧了,她赶紧小心翼翼的用手背贴在孩子额头上,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愣住:“真的……没那么烫了!”

文清也向前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一手汗,确定已经开始退烧了。

“嗯,孩子开始退烧了,十分钟后起针,待会儿起针后。先别急着给孩子换衣服,用干毛巾擦一擦他的后背,免得再次受凉,又起热。”

孩子母亲连连点头,像捧着易碎的瓷娃娃,用手心一点点蘸去孩子额头上的汗珠,动作轻得几乎不敢呼吸。

十分钟后,文清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十点五十八分。她走到床前,在孩子胸口上轻轻拂过,银针一根根顺势而起,针眼处只渗出极细的血珠,她用干棉球迅速按压住。

文清一边把银针收回针包,一边说:“把那瓶增强孩子免疫力的药水给孩子喝下去吧。”

孩子母亲把‘增强免疫力的药水’给孩子灌下去后,把体温计再次夹到孩子腋下。

五分钟后取出,三十七度八。

“降了!”孩子母亲喜极而泣,双手捂住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降到三十七度八了!”

冯子阳也长出一口气,冲文清竖起大拇指:“文姐,神了!”

文清把针包放回药箱,又取出两个白色小纸包,递给冯子阳。

“六至八小时后服用一次,要是还发烧,体温超过三十八度,服用一包,不超过三十八度,剂量减半。一次用半包。不发烧了,或者是体温不超过三十七度五,就不用再给他服用退烧药,只用温水擦一擦胸膛、腋下、颈侧物理降温就行。”

冯子阳还没有接过,孩子母亲就抢先一步,双手接过,像接圣旨一样,连连点头:“文同志,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一字一句都照做。”

文清合上药箱,提起它,看向冯子阳和拿着药包的孩子母亲:“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如果孩子再次发高烧不退,或者再出现抽搐,请立刻派人来玉泉山文家通知我,昼夜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