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阳提着文清的药箱，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文清接过药箱时，低声说了一句：“医院里什么人都有，多注意一下，小心孩子被人害了，还不知道呢。”
冯子阳一愣，眸光骤冷：“文姐，你是说……”
“多留意那个年轻护士。”文清声音极轻，“她太急了。”
说完，接过药箱，走出医院，阳光洒在她身上，像给她镀了一层淡金色的金光。
冯子阳站在原地，看着她拐过街角，才猛地攥紧拳头，转身大步往回走，脑海里反复闪过住进医院后，所有的事情。
吉南省军区，会议室。
文献顾景舟还有十几名军官坐在会议室里。文献坐在首位：“这几天，全国各省发生几十起爆炸，我们吉南省也发生几起爆炸，幸亏及时发现，百姓们伤亡不重，中央传来命令，让我们配合当地政府，在全国范围内展开‘雷霆清爆’专项行动。”
说着，他扫过全场，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锐，“任务分三步：第一，七十二小时内，对辖区内所有军工化工厂、军工仓库、民用工厂政府部门进行拉网式排查，发现可疑爆炸物立即封存；第二，军地联合设卡，省内所有交通要道、车站设立检查站，重点排查近期外来人员与车辆，尤其是携带金属制品、化学原料或持有军械厂证件的人员，发现异常立即扣押审查；第三，对已经锁定的那几名重点嫌疑人实施秘密监控，一旦发现逃跑、转移、销毁证据的迹象，立刻收网。”
文献话音落下，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墙上老式挂钟“滴答”作响。
文献啪地合上文件夹：“记住，这次是军地联合行动，地方公安负责外围，军队负责核心目标；谁的地盘谁负责，谁出了问题谁上军事法庭！散会！”
军官们齐刷刷起立，椅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文献率先离开会议室，顾景舟紧随其后。
顾景舟看文献大步朝前，他有点跟不上，只能喊道：“老文，走慢点，我有点事想要问你。”
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文献站在原地，回头看向顾景舟：“老顾，你跟着我干嘛？工作刚才都在会议室说了。”
顾景舟走到文献跟前，看见老搭档那张脸，这两个月来像是年轻了五六岁，他本来就显得年轻，现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四十来岁呢。
“怎么我除了工作之外，还不能找你了？”
文献笑了一声，抬手点了点他：“少跟我打马虎眼，你肚子里那几根弯弯绕我还不知道？说吧，什么事？”
顾景舟左右看了一眼：“去你办公室说吧。”
文献挑眉：“可以，走吧。”
两人来到军长办公室，文献亲自泡了两杯茶，一杯递给顾景舟，而后坐在沙发上。
“说吧，什么事？”
顾景舟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后天是你家老爷子的生辰，你明天回京市吗？”
文献摩挲着杯沿，声音低下来，却掩不住喉头的轻颤：“回去。你知道的，从我家大儿媳离开后，两个孩子被清清带走，我已经三四年没见过两个孩子呀，尤其是文谦，当初害怕叶枫对文谦出手。文清出生不满一个月，我就让清清把他带走，之后再也没见过他。”
停顿了一下，他抬眼望向窗外初冬的灰云“这次，清清外公病重，清清回京看病，把两个孩子也带回去了，我想趁着我家老爷子生辰，见见两个孩子。明天一早我搭军机走，中午就能落南苑机场，下午汇报完工作，晚上回家，后天给老爷子拜完寿，两天后再乘坐飞机回来。”
顾景舟听完，心里有点发酸，却故意打趣：“行啊，‘铁面军长’也有绕指柔情的时候？这要传出去，底下那帮小子不得惊掉大牙！”
说着，他挤了挤眼，“不过老文，见到两个孩子后，你可得把情绪收着点，别一见面先把俩小子吓哭。”
文献端着杯子，似笑非笑地斜睨他：“老顾，你绕这么大弯子，到底想打听什么？再不说实话，我可不听了。”
顾景舟“嘿嘿”两声，挠了挠头：“那我就直说了，是我父亲让我打听你回不回京市，让我探探你口风，景淮眼看快三十了，老爷子想着双方父母见一面，年前或年初，把景淮和清清的婚事办了。”
文献刚把茶杯放在嘴边，听完顾景舟的话，顿住，热气氤氲，遮住了他眼底的波动。
“老爷子倒比我还急。”他低笑一声，把茶杯放下，声音不高，“清清是我闺女，景淮也是我看着起来的，俩孩子情投意合，我没什么可拦的。但——”
他抬眼，目光穿过窗棂，落在远处操场上列队奔跑的士兵身上，语气缓了缓：“婚事得清清本人点头，她愿意，我随时拍板；她若还想再等等，谁催也没用。”
顾景舟一听有门，忙探身凑过去：“那咱俩先通个气儿，别让我家老爷子急得撞车。我家老爷子的意思是，这次你回京，双方家长先见个面，吃顿便饭，不谈具体日子，先把亲家关系坐实，也让大院里的那些闲言碎语闭嘴。”
文献沉吟片刻，点头：“我先问一下清清，清清同意，后天晚上我和你父母见一面。”
顾景舟一听，激动的站起身，一把抱住文献，拍了拍他的后背：“老文，真够意思！有你这句话，我回去就能交差了。”
文献推开顾景舟：“先别急着谢我。我说了，先问问清清，她同意我才和你父亲见面，她要是不同意，我是不会逼得她同意双方父母见面的。”
“成，成！”顾景舟眉眼都是笑，“反正只要你不反对，我就算完成任务了。剩下的，我就不管了。清清答应不答应，那是景淮的事。”
文清回到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她一进门，就看见在院中陪着两个孩子玩耍的顾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