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意渐浓，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在清北园如期举行，主楼报告厅里座无虚席，来自全国各高校的数学尖子们齐聚一堂。
张晨风和苏晚晴并肩坐在清华代表队的区域，两人的表情都格外凝重。
紧张吗？张晨风轻声问道。
苏晚晴微微摇头：准备充分了。她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毛衣，衬得肤色格外白皙。
比赛铃声响起，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整个会场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题目难度确实很大，第一道组合数学题就难住了不少人。
张晨风深吸一口气，想起集训时苏晚晴教他的方法，很快找到了解题思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做到最后一题时，张晨风眼睛一亮——这道关于拓扑空间的证明题，竟然和苏晚晴在集训时讲解过的一个例题极其相似。
他按照当时讨论的思路，顺利完成了证明。
交卷铃声响起时，不少考生还在奋笔疾书。走出考场，苏晚晴第一时间问道：最后一题怎么做？
张晨风详细讲解了自己的思路，苏晚晴听完点点头：方法不同，但结果应该一致。她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这道题我们讨论过。
竞赛结束正好是周末，校园里弥漫着轻松的氛围。
张晨风本想好好休息，却被刘垚连拉带拽地拖出了宿舍。
风哥，别整天泡在书堆里！刘垚兴致勃勃地说，王晓曦组织去香山看红叶，这可是今年最后的机会了！
香山的游客比想象中要多。深秋的山林层林尽染，红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王晓曦今天特意穿了件红色的外套，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晨风！她开心地挥手，我就知道刘垚能把你拉来！
爬山刚开始，大家还有说有笑。但随着山路变陡，王晓曦渐渐体力不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对不起，她喘着气说，我平时锻炼太少，拖累你了。
张晨风放慢脚步：不急，慢慢爬。这个季节的香山，每一步都是风景。
他想起前世也曾独自来过香山，那时看着成双成对的游人，心里只有孤独。这一世，虽然关系复杂，但至少不再孤单。
爬到半山腰的亭子时，王晓曦实在走不动了。
张晨风递给她一瓶水，两人坐在石凳上休息。
山下是连绵的秋色，阳光透过红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普通，王晓曦轻声说，配不上...配不上优秀的人。她的声音很轻，但眼神中的落寞很明显。
张晨风想起苏晚晴在考场上的从容自信，柔声安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你在经管学院不是也很出色吗？
那不一样...王晓曦低下头，苏晚晴那样的天才，才是真正优秀的人。
爬到山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站在香炉峰上俯瞰整个北京城，王晓曦兴奋地拉着张晨风拍照。
刘垚和其他同学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们好像掉队了。张晨风看着空荡荡的山顶说。
这样更好，王晓曦俏皮地眨眨眼，清净。
下山时，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回程的大巴上，王晓曦累得睡着了，脑袋不知不觉靠在了张晨风肩上。
感受到她的重量，张晨风身体一僵，轻轻将她的头扶正，又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坐在后排的刘垚看在眼里，他偷偷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晚上回到宿舍，张晨风刚洗完澡就收到苏晚晴的消息：「竞赛成绩明天公布。」
简单八个字，却让他的心猛地一跳。他回复：「收到，明天见。」
放下手机，张晨风站在窗前望着夜空。这一世的大学生活，就像今天的香山之行，有陡峭的山路，也有美丽的风景。
而苏晚晴和王晓曦，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向导，一个引领他攀登学术高峰，一个陪伴他欣赏沿途风景。
刘垚凑过来挤眉弄眼：风哥，今天和王晓曦玩得开心吗？我看她都靠你肩膀上了！
别瞎说。张晨风推开他，只是同学一起爬山。
得了吧，刘垚晃着手机，证据确凿！
张晨风无奈地摇摇头。这时手机又响了，是王晓曦发来的消息：「今天谢谢你陪我，我很开心。外套我洗好明天还你。」
他回复了个简单的「好」字，心里却泛起一丝涟漪。
这一夜，张晨风睡得很不安稳。梦里交替出现苏晚晴冷静讲解题目的身影，和王晓曦在红叶中微笑的模样。
大一上学期即将结束，而他人生的选择题，似乎比数学竞赛的压轴题还要难解。
第二天清晨，张晨风早早来到数学系。成绩公告栏前已经围了不少人，苏晚晴站在人群外围，看到他来了，微微点头示意。
成绩出来了？张晨风问。
苏晚晴语气平静，我们队是一等奖。
张晨风挤进人群，果然在获奖名单最上方看到了自己和苏晚晴的名字。周围传来羡慕的议论声：又是他们两个...
听说还是满分获奖...
走出数学系大楼时，阳光正好。苏晚晴突然说：香山的红叶应该还没落光吧。
张晨风一愣：你怎么知道...
刘垚发朋友圈了。苏晚晴淡淡地说完，转身离开。
张晨风站在原地，突然明白昨天那条简短消息背后，可能藏着更多含义。
感情这东西，果然比数学公式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