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庄内。
匪首甲指着萧墨,脸上重现狰狞与得意:“打啊!你他娘的不是能耐吗?再给老子打一个看看!”
他一边叫嚣,一边谨慎地向后退去,与萧墨拉开数丈距离。他深知近战绝非这蒙面人对手,但只要保持距离,手中有这百步穿杨的火铳,任你武功再高,也难逃一死!
“大哥!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啊!”
“大哥!废了他四肢!我要将他千刀万剐!”地上哀嚎的四名匪徒疯狂叫骂。
萧墨却只是冷笑:“区区火铳,能奈我何?”
“你此刻的态度,令我很不悦。看来,方才的教训还远远不够。”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老子这就送你归西!”匪首甲狞笑着,便要扣动!
然而,下一刹那,他眼前一花!只觉一道黑影掠过数丈距离已至面前!
“什么?!这不可能!”匪首甲惊骇欲绝!数丈之遥,对方是如何一步跨过的?!这简直非人力可为!
“你……你是人是鬼?!”他下意识想扣动却发觉铳身已被一只手牢牢握住!
咔嚓!啊——!
腕骨碎裂的剧痛传来,匪首甲发出凄厉惨叫,火铳已落入萧墨手中。
“废我四肢?”
萧墨话音未落,拳脚如风!
嘭!嘭!嘭!嘭!
四声闷响,匪首甲的四肢被萧墨以重手法打断瘫倒在地,只能发出不成声的哀嚎。
“便让你先尝尝这滋味!”
周围众人,包括江浸月在内,皆已看得目瞪口呆,恍在梦中。
“冲进去!解救所有人质!”钱庄外,秦明月觉得时机已到,立刻下达命令!
“快!从此处撤离!”官差们迅速疏导受惊的顾客向外撤退。
然而,就在疏散进行到一半之际,通往内库的走廊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四名同样黑衣蒙面、手持连环快弩、肩扛沉重麻袋的匪徒冲了出来!
“怎么回事?!”
这四名刚从内库洗劫出来的匪徒,看到大厅内景象傻了眼!
官差怎会冲进来了?!
他们那五个负责看守大厅的兄弟呢?!
目光扫过,只见五名同伴尽数倒地,非死即伤,竟无一人能站立!
“老大!救我们啊!”地上尚未被抬走的匪徒见到援兵嘶声哀嚎。
“妈的!都给老子滚开!闪出一条路来!不然爷爷现在就毙了这些人质!”新出来的四匪中的头目,那彪形大汉,立刻抬起手中的连环快弩,厉声怒吼,对准了惊惶未散的人质!
“全部停手!后撤!”秦明月见状,心头一紧,立刻下令!
官差们投鼠忌器,只得缓缓后撤,让开通往大门的一条通路。
为首的匪徒见状,心下稍安,恶狠狠地说道:“算你们识相!立刻给爷爷备好四匹快马!不得阻拦!若敢耍花样,休怪爷爷弩下无情!”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同伙挟持着几名钱庄伙计和未及逃走的顾客,作为人肉盾牌,缓缓向门口移动。
然而,一道身影,如同磐石般,拦在了他们唯一的去路之上!
正是那名黑衣蒙面的神秘人——萧墨!
“嗯?你是什么人?”那黑衣老大厉声喝道。
他见对方也身着黑衣,初时还以为是某个幸存的同伙,但细看其装扮气质,截然不同!
“老大就是他!就是他打伤了兄弟们!他和朝廷鹰爪是一路的!”地上尚未昏死的匪徒声嘶力竭地指认道。
“什么?!是你废了我五个兄弟?!”黑衣老大眼中爆发出滔天杀意!他赖以横行无忌的五名得力手下,竟全折于此人之手?!
“给老子滚开!否则立刻将你射成刺猬!”他将弩箭对准萧墨!
钱庄外。
秦明月听到那黑衣人竟再次阻拦匪徒去路,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疯子!他想干什么?!匪徒手中有强弩和人质啊!”她急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紧握双拳。
钱庄内。
面对四把蓄势待发的连环快弩,萧墨却恍若未闻,身形稳如泰山。
“妈的!找死!”黑衣老大彻底被激怒,对身旁一名匪徒喝道:“老四!动手!送他上路!”
那名匪徒狞笑一声,扣动弩机!
嗡——!
就在弩箭即将射而出的刹那,萧墨动了!
他并未闪避,也未前冲,只是手腕一翻,指间已夹住了四张薄如蝉翼寒光的“玄铁牌”!
咻!咻!咻!咻!
四道尖锐的破空声几乎同时响起!那四张玄铁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跨越数丈距离!
噗!噗!噗!噗!
“啊——!”
四声轻响伴随着凄厉惨叫!黑衣老大等四名匪徒握弩的手腕同时一麻,剧痛钻心!低头一看,腕上皆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筋脉已断!
哐当!哐当!
四把连环快弩脱手坠地!
“什么?!”
“暗器?!好快的暗器!”
“他……他用的是什么手法?!”
四匪骇然欲绝,捂着手腕踉跄后退,以轻薄铁牌作暗器,竟能同时精准废掉四人手腕?
“上!拿下他们!”秦明月见机不可失,立刻娇叱一声!官差们一拥而上,迅速将丧失抵抗能力的四名匪徒制服!
“不!不可能!”
“你……你到底是谁?!”
黑衣老大被按倒在地,兀自不甘地嘶吼,望向萧墨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萧墨并未回答。
在官差与人质混杂的混乱中,他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咦?那位黑衣侠士呢?”
“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获救的众人回过神来,想要寻找恩人道谢,却早已不见其踪影。
秦明月快步走入大厅,目光急切地扫视,却同样一无所获。
“可有人看见那位黑衣侠士去向?”她向手下询问。
“回禀秦捕头,方才混乱,一眨眼工夫,那位好汉便不见了……”
秦明月心中暗叹一声,如此高手,行事果然莫测。她收敛心神,走向惊魂未定的江浸月。
“江会长,受惊了。可需唤郎中前来诊视一番?”秦明月关切问道。
“无妨,未曾受伤,只是虚惊一场。”江浸月轻轻摇头,目光却仍不由自主地望向萧墨消失的方向,心中波澜起伏。
那身影,那感觉,太过熟悉……
“既如此,我派人护送江会长回府吧。萧墨想必已在府中等候心焦了。”秦明月道。
听到“萧墨”二字,江浸月心头再次一跳。会是他吗?她无法确定。
“有劳秦捕头。”
江浸月压下纷乱思绪,微微颔首,在官差护送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