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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琼、荀攸势如破竹,平定汝南全境,兵锋饮马淮水之际,寿春的袁术终于从一连串的噩耗中惊醒。

华丽而空旷的宫殿内,袁术一把将那份染着血污的、袁胤狼狈逃回带来的战报摔在地上,玉圭砸在金砖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他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那双原本带着几分傲慢和昏聩的眼睛,此刻燃烧着被背叛和挫败点燃的怒火。

“邓安!竖子!狼心狗肺之徒!”袁术的咆哮在殿中回荡,“我赐他官职,嫁他女儿,他竟敢反噬!夺我汝南,伤我族弟!此仇不报,我枉为人主!”

殿下的阎象眉头紧锁,欲言又止。杨弘等人则噤若寒蝉。

他们心知,汝南一失,不仅意味着失去了东汉第一人口大郡的赋税和兵源,更让邓安的势力直接威胁到淮南腹地,将袁术压缩在淮水以南,战略态势急转直下。

“主公息怒。”终究是阎象硬着头皮开口。

“邓安势大,秦琼骁勇,其军新胜,士气正旺。我军新挫,且需防备江北孙策、吕布一众,恐不宜即刻派大军北上与之决战……”

“难道就任由他在我的头上耀武扬威吗?!”袁术厉声打断,他喘着粗气,目光扫过殿下众臣,最后落在武将行列中的张勋身上,“张勋!”

“末将在!”张勋心中一凛,出列躬身。

“我命你率精兵五千,即刻北上!”袁术咬牙切齿。

“不必与贼军主力纠缠,给朕穿插过去,直扑颍川!断其粮道,焚其粮秣!朕要让他前军无粮,不战自溃!看他那秦琼还能猖狂几时!”

“末将领命!”张勋深知此任务艰险,但君命难违,只得抱拳应诺。

阎象张了张嘴,想提醒颍川必有防备,如此孤军深入风险极大,但看着袁术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睛,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

颍川,阳翟。

此地如今是邓安势力稳固的后方,政务由戏志才统筹,军事则由新近被邓安委以重任的张义潮负责。

张义潮虽为系统召唤而来,但其沉稳刚毅、精通守御之道的特质,已逐渐赢得众人信服。

军情急报送达时,戏志才正与张义潮在府衙内核对粮秣簿册。

戏志才裹着厚厚的裘衣,脸色在炭火映照下仍显苍白,不时低咳几声,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竹简,看清千里之外的局势。

“张勋,五千兵,目标颍川粮道……”戏志才放下绢报,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袁公路黔驴技穷矣,竟行此险招。看来汝南之失,已让他方寸大乱。”

张义潮面容沉静,看着地图,缓声道:“先生,颍川现有守军两万,皆是步卒,虽非主力野战之师,但守土之责,义潮万死不辞。

张勋若来,必走汝阴小道,试图绕过我军主力防线。此地地势起伏,利于设伏。”

戏志才赞许地看了一眼张义潮,此将不仅善守,对地理形势的判断亦极为精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痒意,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不错。被动守城,乃下策。

他要断我粮道,我便在他必经之路上,给他准备一口棺材!张将军,我意,主动出击,率颍川守军主力前出至汝阴,设伏以待张勋!”

张义潮眼中精光一闪:“先生高见!以逸待劳,击其疲敝,正合兵法!末将愿往!”

“咳咳……”戏志才又咳了两声。

“此战关系后方安定,务必求稳、求全功!我将坐镇阳翟,协调粮草军械。前线一切,就拜托张将军了。记住,我要的不是击退,是全歼张勋这五千人,让袁术再也伸不出北顾的爪子!”

“末将明白!”张义潮抱拳,甲胄铿锵作响,转身大步离去,沉稳的步伐中带着凛然的杀意。

……

汝阴地区,丘陵起伏,林木虽不茂密,但足以藏兵。

一条不算宽阔的官道在丘壑间蜿蜒穿行,这里是通往颍川腹地的一条捷径,却也充满了危险。

张义潮亲率一万八千颍川守军精锐,悄无声息地进入预设战场。

他用兵严谨,仿效古之良将,分兵三部:

一部五千人,由裨将统领,隐于道路左侧高丘之后,多备弓弩滚石;

另一部五千人,伏于右侧林地,持长枪硬盾,准备近战突袭;

他自率八千中军,藏于道路尽头的一处反斜面洼地,静候敌军钻入这精心布置的死亡口袋。另有两千人马分散在外围,截断退路,防止漏网之鱼。

时值深秋,寒风萧瑟,枯黄的草丛在风中摇曳。

伏于丘后的颍川士卒,紧握着手中的兵器,口含枚,马衔环,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他们大多是本地子弟,深知此战关乎家园安宁,眼中既有紧张,更有决绝。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一点点流逝。

终于,远处传来了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以及金属甲片碰撞的哗啦声。

袁军来了!

张勋骑在马上,面色凝重。他深知孤军深入的危险,一路催促部队急行军,试图尽快穿过这片危险地带。

五千淮南兵卒,经过长途跋涉,脸上已带疲态,队伍也显得有些松散。

张勋不断派出斥候探查前方,但戏志才与张义潮早有准备,伏击圈外围的游骑已将袁军斥候清理得七七八八。

“将军,前方道路平静,未见异常。”仅存的斥候回报。

张勋稍稍心安,挥鞭催促:“加快速度!穿过这片丘陵,前面就是颍川平原!”

当袁军前部完全进入伏击圈,后队也堪堪踏入死亡之地时——

“咚!咚!咚!”

三声沉闷却穿透力极强的战鼓声,陡然从左侧高丘后炸响!打破了旷野的死寂!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左侧高丘之上,瞬间冒出无数黑点!那是蓄势已久的颍川弓弩手!

“咻咻咻——!”

刹那间,箭矢如同骤雨般倾泻而下!密集的破空声撕裂空气,带着死亡的尖啸,覆盖了官道上的袁军队列!

“敌袭!有埋伏!”袁军队伍顿时大乱!

毫无防备的袁军士卒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射得人仰马翻,惨叫声四起。

箭矢穿透皮甲,钉入血肉,鲜血瞬间染红了黄土道路。队伍中间受创最为严重,进退失据。

“不要乱!举盾!向前冲!冲出去!”张勋又惊又怒,拔剑大吼,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他的命令在混乱中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袁军士卒仓皇举盾,试图抵挡箭雨,并向张勋靠拢时——

“杀——!”

右侧林地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五千颍川步卒,如同决堤的洪流,在裨将的率领下,挺着长枪,挥舞着环首刀,狠狠撞入了袁军混乱的右翼!

“噗嗤!咔嚓!”

锋利的枪尖捅穿盾牌,刺入胸膛;沉重的刀锋砍断骨骼,劈开血肉。

白刃战在瞬间进入最残酷的阶段!颍川军以逸待劳,士气如虹,而袁军长途跋涉,骤遇伏击,心胆已寒,甫一接触,便呈现溃败之势。

张勋目眦欲裂,挥舞长矛,连杀数名冲上来的颍川士卒,试图组织反击。

但他身边的亲兵在箭雨和突袭下死伤惨重,部队已被彻底分割。

“张勋!颍川张义潮在此!拿命来!”

就在此时,一声沉稳如山的断喝从前方传来!

张义潮亲率八千养精蓄锐的中军,如同移动的山岳,踏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从洼地中现身,彻底封死了袁军前进的道路!

张义潮手持长刀,立于阵前,目光冷冽地锁定了几十步外犹自在困兽犹斗的张勋。

看到那严整的军阵和主将旗帜,残存的袁军最后一丝斗志彻底崩溃了。

“投降不杀!”颍川军齐声高呼,声震四野。

负隅顽抗者被迅速格杀,更多的袁军士卒眼见逃生无望,纷纷丢弃兵器,跪地乞降。

张勋身边只剩下不足百人,他望着四周如林的枪戟和步步紧逼的敌军,又看向远处高丘上那面迎风招展的“张”字将旗和“邓”字帅旗,心中涌起无尽的悔恨和绝望。

“袁公路……误我……”他长叹一声,知道大势已去,再抵抗亦是徒劳,当啷一声,自刎归天。

战斗很快结束。

是役,张义潮指挥若定,颍川守军以极小代价,全歼张勋所部五千人,阵斩偏将、校尉数十员,俘虏包括张勋士卒三千余人,缴获军械、粮草上千石,自身伤亡不足五百。

当捷报传回阳翟,戏志才看着战报,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他提笔,在给邓安的奏报上添了一句:“颍川无忧,粮道畅通,袁术爪牙已折,淮南震动,主公可安心经略汝南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