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外卖”的闹剧被强行终止后,闪电侠巴里·艾伦重新回归了在特制跑步机上枯燥奔跑、为总部电网“打工”还债的日常。死侍被罚去刷厕所,暂时没了他的聒噪,安全区内只剩下跑步机的轰鸣和能量回收系统规律的闪烁。
然而,平静之下,隐患正在悄然滋生。
之前巴里数次主动进行跨宇宙移动,以及日常奔跑中无意识的神速力逸散,所积累的“时间债”,并未因他现在的“安分守己”而完全消失。这些微小的时空褶皱如同潜伏的病毒,在特定的条件下被触发了。
触发点,是一次看似普通的系统维护。技术团队为了优化能量回收效率,对跑步机的核心调节器进行了一次微调,试图让巴里奔跑时产生的神速力与总部的能源网络更加“谐振”。
就是这次“谐振”调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调整完成的瞬间,巴里正以常规速度在跑步机上奔跑。突然,他周身闪耀的金色电光猛地一滞,仿佛信号不良般闪烁了几下,颜色也变得晦暗不定!跑步机发出了过载的刺耳警报声!
“呃……怎么回事?”巴里感觉自己的力量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和……迟滞感,笼罩了他。
在指挥中心和技术团队惊骇的目光中,监控画面里的巴里,他那身红色的战衣,颜色似乎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陈旧?他挺拔的身姿微微佝偻了起来,头罩下露出的下巴线条似乎也不再那么紧致。
更明显的是他的声音,当他困惑地开口时,那原本带着电音质感的、充满活力的年轻声音,竟然变得有些……苍老和沙哑?
“我……我感觉有点奇怪……”巴里喘着气,从跑步机上走了下来,动作明显慢了许多,甚至带着一点老年人特有的僵硬感,“像是……跑完了一场特别漫长的马拉松……”
他抬手想擦擦汗,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带着手套的手背上,皮肤似乎变得有些松弛,甚至出现了几道若隐若现的皱纹?!
“生命体征监测异常!”技术员尖叫起来,“目标生理年龄读数……正在急剧增加!二十岁……二十五岁……三十岁……还在涨!”
“时间债!是时间债兑现了!”苏睿瞬间明白了过来,脸色煞白,“之前积累的时间畸变,在刚才的谐振中被一次性引爆,作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闪电侠……在变老?!而且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
消息像野火般传遍总部。当 彼得·帕克 和刚刚结束刷厕所惩罚、闻讯赶来的 死侍 冲到安全区时,看到的已经不是一个年轻的极速者,而是一个……看起来至少六十岁、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穿着略显宽大旧战衣的“老”闪电侠。
巴里看着玻璃反光中自己的模样,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布满皱纹的脸,声音颤抖:“我……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的动作慢吞吞的,说话也带着老人特有的缓慢和拖沓,与之前那个风风火火的极速者判若两人。
“巴里……你……感觉怎么样?”彼得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动作大一点都会把这位“老”闪电侠震散架。
“感觉……?”巴里尝试着动了动胳膊,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是……生锈了。而且……好饿,想吃点……软和的东西。”
死侍围着巴里转了两圈,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迅速转变为……兴奋?他猛地一拍大腿(差点把老巴里吓得坐在地上):
“老头乐!活的闪电侠老头乐!兄弟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不按时还‘时间贷’的下场!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现在关注‘老年闪电侠’直播间,看九旬老汉……呃,六旬老汉如何再创速度奇迹!礼物刷起来!给老爷子众筹买根拐杖!”
彼得一把捂住死侍的嘴:“韦德!闭嘴!这不好笑!”
但死侍的直播间已经再次开启,标题改成了:【悲报!闪电侠一夜白头!揭秘神速力不为人知的副作用!】 弹幕里充满了【???】、【老爷子挺住!】以及【主播是不是你干的?!】。
巴里倒是很快接受了自己“被老龄化”的现实,毕竟作为闪电侠,他经历过比这更奇怪的事情(比如变成一滩液体之类的)。他只是对现在这种“慢”感到极度不适应和烦躁。
他尝试着像以前一样快速移动,结果只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彼得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不行……太慢了……整个世界都像是……卡住了……”巴里看着自己颤抖的、布满老年斑的手,沮丧地说。
蜘猫侠 不知何时也溜达到了安全区门口,她看着里面那个白发苍苍、动作迟缓的红衣老人,翡翠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罕见的……好奇?她轻盈地跳上控制台,歪着头打量着巴里,仿佛在确认这还是不是那个之前总带着风跑来跑去的家伙。
就连 金并 都被惊动了(主要是死侍的直播间标题实在太惊悚)。他站在安全区上方的观察廊道里,俯视着下方那个老态龙钟的闪电侠,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表情,但眼神深处似乎也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或许是在评估一个“老年极速者”是否还有利用价值,或者只是在计算这次事件又会产生多少额外的医疗和养老预算。
协会总部瞬间切换到了“尊老爱幼”模式。
食堂大叔特意为巴里准备了易消化的营养粥和炖得烂熟的肉糜。
技术员们搬来了一张舒适的躺椅和一条厚厚的毯子。
苏睿甚至考虑是否要临时加装老年人专用的无障碍设施。
巴里坐在躺椅上,盖着毯子,捧着一碗热粥,看着周围人小心翼翼、充满同情的目光,感觉浑身不自在。
“我说……伙计们……”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沙哑,“我只是……老了点,又不是……瘫痪了。不用……这样。”
他尝试着调动体内的神速力,但那曾经如臂使指的力量,此刻却像是陷入了泥沼,运行得异常艰涩、缓慢。他周身偶尔还会冒出几点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金色电火花,但再也无法形成那标志性的闪电环绕。
“根据数据分析,”机甲蜘蛛侠的合成音从控制台传来,带着一丝严谨的同情,“你的细胞分裂速度和新陈代谢被强行加速到了极限,导致了不可逆的(暂时?)衰老。神速力与你的生命体征深度绑定,生理机能的衰退直接影响了你对神速力的掌控和输出功率。”
“简单说,”死侍插嘴,躲过彼得再次伸过来捂他嘴的手,“就是你小子透支了未来的时间,现在银行来收账了!恭喜你,提前退休!”
巴里叹了口气,把粥碗放下,眼神有些茫然。他来到这个宇宙是为了抓罪犯,结果罪犯没抓到,自己却变成了个需要人搀扶的老头子,还可能永远回不了家了……这算哪门子事儿?
彼得看着巴里那落寞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他蹲下身,安慰道:“别担心,巴里。苏睿公主和里德博士已经在全力研究逆转这种情况的方法了。既然时间债能让你变老,理论上也应该能让你变回来!”
“希望……吧。”巴里有气无力地说,他感觉有点困了,老年人的精力确实不济,“在我……睡着之前,能帮我……给中城捎个信吗?告诉艾瑞斯……我可能……要迟到……很久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靠在躺椅上,发出了均匀而沉重的鼾声。
安全区内,只剩下老人熟睡的呼吸声,以及跑步机冰冷的金属轮廓。
曾经风驰电掣的闪电,如今变成了需要小心呵护的烛火。
协会总部迎来了一位画风截然不同的“客人”,而如何解决这场突如其来的“老龄化危机”,成了摆在所有人面前的新难题。死侍甚至已经开始策划“老年闪电侠养生讲座”和“神速力退休金众筹”了。
彼得看着熟睡的巴里,握紧了拳头。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办法!
否则,等正义联盟找上门的时候,他们交出去的,可能就不是那个活蹦乱跳的闪电侠,而是一位需要拄着拐杖、走路颤巍巍的……闪电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