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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雷大炮瞪大了眼睛,王五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三艘海船的军火和白银——这足以改变一方势力的格局!

陈远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不动声色:“刘掌柜说的信物,可是左耳的翡翠耳坠?”

刘掌柜眼中精光一闪:“陈大人见过?”

“见过。”陈远缓缓点头,“但耳坠的主人此刻不在江口镇。”

刘掌柜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不在江口镇?那在何处?”

“在湘军大营。”陈远平静地说出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被张把总扣为人质。”

“什么?”刘掌柜猛地站起身,在厅中来回踱步,“这可就难办了...没有信物,船队不会靠岸。按照约定,若是月底前还不见信物,船队就要驶往暹罗了。”

“还有几天时间?”

“不到十天。”刘掌柜停下脚步,眉头紧锁,“而且‘缉查司’已经盯上这里,他们显然也听到了风声。”

就在这时,东厢房传来一阵响动。老大夫惊喜地喊道:“周管事醒了!”

众人急忙赶去东厢房。周管事果然睁开了眼睛,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神智已经清醒。

“小姐...信物...”周管事虚弱地重复着。

陈远上前握住他的手:“周老放心,我们知道信物在哪里。现在需要知道的是,除了信物,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周管事艰难地喘息着:“信物...只是凭证...还需要...对口令...”

“什么口令?”

“船到之日...需在望楼...挂三盏红灯...”周管事每说几个字就要喘息片刻,“见到信号...船队会派小船...先来接头...”

刘掌柜补充道:“接头的口令是‘东风送宝船’,对方应该回答‘明月照归程’。”

周管事微微点头,又昏睡过去。

老大夫把完脉后说道:“周老先生性命暂时无忧,但需要静养。不能再奔波了。”

众人回到正厅,气氛更加凝重。

“现在的情况很明白。”刘掌柜总结道,“我们需要在十天内拿到耳坠,同时还要确保船队靠岸时的安全。”

雷大炮忍不住插嘴:“他娘的,这不是要咱们再杀回湘军大营吗?”

“恐怕正是如此。”陈远沉吟道,“不过这次,我们得换个方式回去。”

“什么方式?”

陈远的目光扫过众人:“我们要堂堂正正地回去。”

王五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大人的意思是...带着功劳回去?”

“不错。”陈远点头,“我们‘探听’到了太平军的重要情报,当然要回去禀报。而且...”

他的目光落在李哨官身上:“我们还要带回去一个‘叛徒’。”

李哨官吓得浑身发抖:“陈、陈大人,您答应过饶我一命的!”

“我是答应过。”陈远淡淡道,“所以你现在有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回去后,你知道该怎么说。”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李哨官连连磕头,“小人一定按照大人的吩咐说!”

刘掌柜若有所思:“这倒是个办法。不过,‘缉查司’在镇上耳目众多,你们要怎么离开?”

陈远微微一笑:“这就要靠刘掌柜帮忙了。”

当夜,永丰粮行的后门悄悄驶出三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都装着满满的粮袋,看上去和寻常运粮车别无二致。

陈远等人藏在第二辆车的夹层里。这是粮行运粮时专门用来夹带私货的设计,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异常。

马车顺利通过了几道关卡,但在出镇的最后一道哨卡被拦下了。

“停车!检查!”太平军士兵举着火把走来。

赶车的伙计陪着笑脸递上路引:“军爷,我们是永丰粮行的,往武昌送粮。”

士兵检查着路引,突然用刀鞘敲了敲粮袋:“这里面装的什么?”

“都是上好的暹罗米。”伙计连忙道,“军爷要不要查验?”

就在这时,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士兵连忙行礼:“赵师爷,是永丰粮行的运粮车。”

赵师爷——正是傍晚帮他们解围的那位翼王府师爷。他随意地扫了一眼车队,对士兵摆摆手:

“放行吧。这批粮是王爷要的,别耽误了。”

士兵不敢再多问,立即放行。

车队顺利出镇,在官道上行驶了约莫十里后,在一处僻静的山坡停下。

陈远等人从夹层中钻出,向赵师爷行礼:“多谢赵师爷相助。”

赵师爷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看着陈远:“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东王殿下当年的知遇之恩吧。”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陈远:“这是翼王府的通行令,或许对你们有用。记住,你们只有十天时间。”

接过令牌,陈远郑重行礼:“晚辈明白。”

赵师爷点点头,又对刘掌柜吩咐道:“你随车队去武昌,这边的事我自有安排。”

目送车队消失在夜色中,陈远将令牌小心收好。

“现在,”他转向众人,“我们该回大营了。”

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对他们来说,这场与时间赛跑的博弈,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