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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排,上前,预备,放!”叶凡的命令无缝衔接。

第二排火铳手迅速跨前一步,举铳,射击,轰鸣再起!

“第三排,上前,预备,放!”

射击并非齐射,而是连续不断,如同疾风骤雨般的轮番打击!

一排射击后迅速后撤装填,下一排立刻补上射击。

火力几乎毫无间断,浓密的硝烟成片腾起,刺鼻的硫磺味瞬间笼罩了战场,

冲在最前面的勇卫营骑兵,仿佛迎面撞上了一堵无比致命的,喷吐着火焰和钢铁的墙壁。

高速冲锋带来的动能,在如此近的距离上,成了铅弹肆意撕裂肉体的帮凶。

人仰马翻,血雾爆腾!

铅弹轻易地撕开了精致的胸甲,钻入血肉之躯,带来恐怖的贯穿伤和空腔效应。

骑士的惨嚎,战马的悲鸣,骨骼碎裂的脆响瞬间取代了冲锋的呐喊。

华丽的冲锋阵型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巨镰狠狠扫过,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冲势为之一滞。

不断有骑手栽落马下,被后续狂奔的战马践踏成泥,

“这不可能?”

城楼上的张缙彦脸上的得意和笑容瞬间凝固,化为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失声惊呼。

魏藻德,陈演等文官更是脸色煞白如纸,目瞪口呆地看着城下这完全超出他们理解范围的屠杀场景。

许多官员甚至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那是什么火铳?

为何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竟能连绵不绝?不需要火绳吗?

这简直是妖法!是雷霆!

有关自生火铳的奏报早已呈在诸多大人的桌案上。

他们或许看过,只是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些奇淫技巧。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勇卫营的冲锋被这突如其来的,暴烈至极的火力打得彻底崩溃。

侥幸未死的骑手陷入巨大的恐慌和混乱,战马受惊,四处乱窜,互相冲撞。

然而,让他们更加绝望的一幕发生了。

“停止射击,”叶凡的命令穿透硝烟。

“全体都有!”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怒吼:“上铳刺!”

“杀!!!”二百多名火铳手发出震天的怒吼,声浪直冲云霄。

“咔,咔,咔!”一片令人牙酸的,整齐划一的金属旋拧声。

二百多支寒光闪闪的三棱铳刺瞬间被牢牢安装在铳口!

“前进,突刺!”叶凡拔出腰刀,向前狠狠一挥!

火铳手们端平了此刻已化为夺命长矛的火铳,迈着坚定而整齐的步伐。

如同一片移动的,闪烁着死亡寒光的钢铁丛林,主动向陷入彻底混乱和恐慌的骑兵残部发起了反冲锋。

“噗嗤,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成了战场的主旋律!

失去了速度和阵型优势的骑兵,在如此近的距离上,面对成排刺来的铳刺,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不断有骑手被从马背上捅下来,受伤的战疯狂嘶鸣,乱踢乱踏,反而加剧了混乱。

这根本不是什么切磋,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降维打击式的屠杀。

是经过严格训练,装备跨代武器的职业军队,对一群仪仗队式的老爷兵的无情碾压。

叶凡身先士卒,格挡开一名惊慌失措的骑兵劈来的马刀,反手一刀将其劈落马下,动作干净利落。

他目光冷冽,不断发出简短的口令,指挥着队伍像梳子一样清理着残敌。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三百“精锐”勇卫营骑兵,死伤惨重,尸横遍地。

余下的早已魂飞魄散,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丢盔弃甲,拼命向着那狭窄的瓮城城门逃窜。

甚至为了争夺生路,自己人挥刀砍杀自己人,场面极度混乱凄惨。

城楼下,死一般的寂静。

先前还抱有幻想的文武百官们,此刻个个面无人色,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他们最大的依仗,他们敢于逼宫的底气——所谓的京营“精锐”。

在皇帝带来的这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铁军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如同土鸡瓦狗。

那恐怖密集的火铳声,那白茫茫的硝烟,那血腥的刺刀反冲锋。

仿佛不是发生在城下,而是直接轰击在他们的心头,将他们所有的傲慢,侥幸,算计,统统轰得粉碎。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们。

张缙彦嘴唇哆嗦着,面色灰败,再也说不出半句硬话,先前那点虚骄之气早已荡然无存。

魏藻德额头冷汗涔涔,大脑一片混乱,只剩下如何保住性命,度过眼前危机的本能。

朱由检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讥嘲和早已预料到的漠然。

现在,知道怕了?

现在,看清楚谁才是虚张声势了?

晚了。

但他同样无比清醒。

展示肌肉是为了谈判和威慑,而不是为了立刻发动一场玉石俱焚的攻城战。

北京城高池深,储存粮草军械充足,真要强攻,即便能下,也必然是一场惨胜。

他这支来之不易的精锐必将损失殆尽,这是他无法承受的。

更何况,城内还有他的皇后,儿子,投鼠忌器。

李自成虽暂退关中,威胁犹在。

关外的建虏更是虎视眈眈,随时可能破关而入。

此刻内耗,无异于自毁长城,将江山社稷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同样,城内的文官集团也彻底被吓破了胆。

武力威慑成了天大的笑话,皇帝若真被激怒,不顾一切下令攻城。

就凭勇卫营这群少爷兵和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活下去,保住现有的富贵和权势。

谈判的时机,成熟了。

或者说,接受城下之盟的时机,到了。

在经过死一般的沉默和文官集团内部紧急而恐慌的磋商后,首辅魏藻德终于再次上前。

他脸上的倨傲,算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谄媚的惶恐,卑微和小心翼翼,腰弯得几乎要折断:

“陛下神武!天兵利器,果然名不虚传!臣臣等有眼无珠,冲撞圣驾,罪该万死!”

他率先跪了下去,身后文武百官见状,如同被砍倒的麦子,哗啦啦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