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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世杰脸色惨白如纸,断腕处还在汩汩冒血,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哀求,嘴里含糊不清地求饶:

“将…将军…饶命…我错了,我交权,我交……”

猛如虎俯视着他,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他缓缓拔出自己的佩刀——那是一柄厚背薄刃,血迹斑斑的实战腰刀,并非装饰品。

刀身在灰暗的天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芒。

“老子说过,杀你如杀鸡。”

猛如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

“正好,拿你这颗脑袋,给京城里所有还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的废物们,提个醒!”

“不,不要…”侯世杰绝望地瞪大了眼睛。

猛如虎手臂猛地一挥,

刀光闪过,

一颗硕大的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飞离了脖颈,鲜血从断颈处冲天而起,溅了旁边的亲兵一身。

无头的尸体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过校场旗杆的呜呜声,以及一些士兵抑制不住的牙齿打颤声。

猛如虎甩了甩刀身上的血珠,还刀入鞘,动作干脆利落。

他看都没看那具尸体,目光再次扫过那些吓得几乎要瘫倒的京营士兵。

“都把招子放亮点,老子猛如虎,就是陛下派来收拾你们这群烂泥的。”

“想活命的,就给我老老实实听话,好好操练,想步这废物后尘的,尽管试试!”

他调转马头,对亲兵队长道:

“把这颗脑袋,挂到营门旗杆上去,尸体扔去喂狗。”

“是,将军!”

猛如虎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带着他如同黑色旋风般冲出了振威营。

身后,是死寂的校场,是高高悬挂的滴血头颅,是彻底被恐惧和敬畏笼罩的振威营。

一个消息正以爆炸般的速度向着整个北京城的勋贵官僚圈扩散。

猛如虎这条皇帝放出来的恶犬,真的会杀人,而且专挑有背景的杀。

猛如虎骑在马上,感受着秋风的凛冽,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而满足的光芒。

舒坦!

这才像个样子。

猛如虎的混合军营如同钉子般楔入京城各处,与原有的京营驻地形成对峙。

京营士兵被严格限制活动,军官被变相软禁。

几次小规模的骚动和试探,都被猛如虎以血腥手段迅速镇压,参与者一律公开处决,首级悬挂营门。

京营的骄悍之气被彻底打掉,只剩下恐惧和顺从。

……

乾清宫旁一间不起眼值房内。

值房内烛火通明,却门窗紧闭,厚重的帘幕隔绝了内外。

空气中弥漫着墨汁,纸张和一种近乎凝滞的紧张气息。

卢光祖端坐案前,身形瘦削,面色是一种长期缺乏睡眠的苍白。

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洞察这座城市最隐秘的角落。

他的面前,并非堆积如山的军报,而是一份份看似琐碎,毫无关联的纸条。

密报:某官员小妾的兄弟去了哪里,茶馆酒肆里的某句流言,更夫看到的某次夜半出行的车驾。

这些碎片,正被他以惊人的速度和耐心拼凑,梳理,研判。

陛下将全军夜不收尽数拔给他,组建这直隶于皇帝的情报机构。

重开“西厂”是对他卢光祖莫大的信任,更是将一副千钧重担压在了他的肩上。

他深知,陛下要的不是两军对垒的胜负,而是要在那场注定到来的风暴之前。

将整个北京城,变成一座透明的围场,里面的每一头猎物,都被清晰地标记出来。

他手下这支力量,堪称大明最精锐的暗军。

他们并非传统的军中好手,而是从各营夜不收中精选出的最机敏,最忠诚,最擅长隐匿,追踪,伪装,套话的特殊人才。

他们不再承担战场侦察,而是化身万千,融入了北京的市井街巷,朱门深宅。

卢光祖的工作,就是驾驭这支无形的大军,编织一张覆盖全城的巨网。

“甲组,报。”卢光祖声音平稳,不带丝毫感情。

一个如同影子般站在角落的书吏立刻上前,低声禀报,语速极快却清晰:

“目标魏藻德,今日申时三刻于府中密室会见三名江南口音商人,谈话约一个时辰。”

“谈话内容未能探知,但商人离去时,其管家亲自相送,神态恭敬。已命灰雀密切注意后续银钱往来。”

“乙组,报。”

另一书吏上前:

“目标陈演,今日散朝后并未直接回府,轿夫绕道城西清茗轩茶楼,停留两刻钟。期间,茶楼后院侧门有一辆无标识马车短暂停留。”

“已查,马车属于都察院一位江西籍御史。两人会面时间短,疑为传递消息。已加派人手盯住该御史。”

“丙组,报。”

“目标张缙彦,今日其府中派出三波心腹家丁,分别前往京营三位原隶属侯世杰的副将家中。”

“具体谈话内容不详,但其中两位副将在家丁走后,表现焦虑,曾试图联络其他旧部,已被我方监控拦截。”

一条条信息流水般汇入,卢光祖默默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案上一张详细的北京城坊图上划过。

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号。

这仅仅是针对首要目标的监视。他的“西厂”触角远不止于此。

北京的茶馆,酒肆,妓院,赌场,这些三教九流汇聚之地,是信息的天然集散中心。

卢光祖派出的夜不收,精于伪装。有的扮作卖瓜子花生的小贩,耳朵却竖得比兔子还尖。

有的扮作潦倒的文人,在酒桌上唉声叹气,引得旁人大发牢骚,从而套取消息。

有的甚至扮作龟公或赌场打手,在最低贱的角落里,往往能听到最真实,最不加掩饰的舆论风向。

一句“听说宫里那位就知道陪老婆,朝廷大事都交给阁老了”的抱怨。

一句“勇卫营那帮老爷兵被河南来的叫花子兵打得屁滚尿流”的嘲笑。

一句“粮价又涨了,再这样下去非得闹事不可”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