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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帐内惊怒:妄动掀旧绪,愠语断温声

第一百八十八章 帐内惊怒:妄动掀旧绪,愠语断温声

暮色将营区染成浅金时,沈砚之刚结束晚训回到中军帐。后背的旧伤因傍晚加练举石锁隐隐作痛,他卸下玄色软甲,随手搭在木架上,正准备换上轻便的麻布短衫,帐帘却“哗啦”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他下意识转身,就见陆承骁快步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校场的晚风,却没像往常一样先开口说话。沈砚之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连忙抬手拢住半褪的内衬,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陆承骁没回答,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肩颈——方才训练时不慎被石锁蹭到,留下一片浅红的印子,在暮色里格外显眼。他心头一紧,上前一步,没等沈砚之反应,竟伸手将人紧紧抱进怀里。

“你干什么!”沈砚之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后背紧贴着陆承骁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沉稳的心跳,还有透过衣料传来的温度,可这份靠近却没带来半分暖意,只让他想起那日帐内被撞破换衣的尴尬,想起那些被“特殊照顾”的委屈,怒火瞬间从心底窜起。

他用力挣扎,双手抵在陆承骁的胸口,想将人推开:“陆承骁!你放开我!谁让你碰我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既有愤怒,又有被冒犯的羞愤——他以为这几日的温和相处,是两人建立了新的默契,却没料到陆承骁会如此不顾分寸,在他换衣时突然闯入,还做出这样逾矩的举动。

陆承骁却没松开,反而抱得更紧,声音贴着他的耳边传来,带着几分急切:“砚之,我只是……看到你肩上的伤,担心你。”他以为沈砚之早已放下芥蒂,以为这份拥抱能传递自己的在意,却没察觉怀里人身体的僵硬,没听出他声音里的愤怒。

“担心我?”沈砚之冷笑一声,挣扎的力道更大了些,“担心我就可以不敲门闯进我的帐子?担心我就可以趁我换衣服的时候抱我?陆承骁,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陆承骁心里,他终于松开手,后退一步,看着沈砚之泛红的眼眶,看着他紧抿的嘴唇,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逾矩,有多冒犯。“砚之,我不是故意的,我……”他想解释,却发现语言苍白无力——没敲门是事实,贸然拥抱也是事实,任何解释都像是在为自己的失礼找借口。

沈砚之整理好身上的内衬,后退到榻边,拉开两人的距离。他看着陆承骁慌乱的模样,心里的怒火却没消减半分,反而想起更多过往的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几日对你温和了些,就可以随便对我动手动脚?是不是觉得,我还是那个需要你‘特殊照顾’、可以被你随意安排的人?”

“不是!我从来没这么想过!”陆承骁急忙辩解,上前一步想靠近,却被沈砚之抬手喝止:“别过来!”

帐内的空气瞬间变得凝滞,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格外清晰。沈砚之看着陆承骁眼底的慌乱与无措,心里忽然泛起一阵疲惫——他以为自己能慢慢放下芥蒂,能和陆承骁建立起平等的战友关系,却没料到对方会用这样的方式,再次提醒他两人之间的“不平等”:陆承骁永远可以凭着“担心”“在意”,做出逾矩的举动,而他只能被动接受,或是在被冒犯后,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无措。

“陆承骁,”沈砚之的声音冷了下来,眼底的情绪渐渐平复,却透着一股疏离的寒意,“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以后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是互相尊重的同袍。可你今天的举动,让我觉得……你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帐角的软甲上,声音低了几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从今天起,你别再随便进我的帐子,议事就在议事帐,训练就在校场,除了军务,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陆承骁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看着沈砚之眼底的疏离,看着他刻意拉开的距离,才明白自己这一次的贸然举动,不仅没传递出在意,反而彻底打碎了这几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温和氛围,将两人重新推回了曾经的僵局。

“砚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不敲门就进来,不该贸然抱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放低姿态,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这是他第一次在沈砚之面前如此失态,第一次如此害怕失去两人之间的联系。

沈砚之却没再看他,转身走到案边,拿起军务简报,假装专注地翻看,声音冷得像冰:“我累了,要处理军务,你出去。”

陆承骁站在原地,看着沈砚之挺直却透着孤寂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他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只会让沈砚之更生气,只能慢慢转身,轻轻拉开帐帘,一步一步走出帐外,在帐帘落下的瞬间,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压抑的叹息。

夜色彻底笼罩营区,中军帐内的油灯还亮着。沈砚之靠在案边,手里握着军务简报,目光却没落在纸上。他抬手摸了摸方才被陆承骁抱过的后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可这份温度却让他觉得无比刺眼。

他不是不明白陆承骁的心意,不是感受不到他的在意,可这份在意太过沉重,太过不分分寸,让他觉得窒息。他想要的是平等的尊重,是不被逾矩的边界,而不是以“在意”为名的冒犯。

帐外传来巡逻兵士的脚步声,规律而沉稳,却没让沈砚之的心平静下来。他知道,经过今晚的事,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甚至比从前更糟。而那份藏在心底的、对“再次靠近”的期待,也在这一刻,被愤怒与失望彻底浇灭。

他拿起笔,在军务简报上写下明日的训练计划,字迹比往常更用力,仿佛要将心里的怒火都发泄在纸上。夜色渐深,帐内的油灯渐渐暗了下去,映着他孤寂的身影,久久没有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