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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剑影横霄 > 第150章 守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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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阿砚的剑穗缠在孩子手腕上,像道解不开的银绳。孩子挣了两下没挣开,突然凑到阿砚眼前做鬼脸,舌头歪到下巴,眼睛挤成两条缝:“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在回声雾里脸红的样子,编成星流小调,让路过的星雀都唱一遍。”

阿砚的耳尖红得能滴出血,剑穗突然收紧,勒得孩子手腕发疼。“疼疼疼!”孩子立刻告饶,反手抓住阿砚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拽,两人的影子在星流里撞成一团,“我错了还不行吗?不过你刚才在雾里的声音真好听,比星瞳唱的摇篮曲还甜——哎你别捂我嘴!”

星瞳举着手镯笑得直不起腰,阿桃趁机往孩子衣领里塞了把星屑,痒得他在阿砚怀里扭来扭去。“救命啊阿砚!”孩子故意往阿砚胸口蹭,“你再不管管你家阿桃,我就要在你怀里笑断气了!”

“谁是他‘家’的!”阿桃气得跳脚,又往孩子脖子里塞了把星屑,“你明明是自己痒得发疯,还赖别人!”

阿砚突然抬手,剑穗“啪”地抽在两人中间的星流里,溅起的星珠落了他们满头满脸。“别闹了。”他的声音有点闷,却把孩子往身后拉了拉,挡住阿桃扔过来的星屑,“回声雾的边缘不稳定,再闹真要掉进去了。”

孩子趁机往阿砚背后躲,从他胳膊底下探出头做鬼脸:“还是阿砚疼我。”话音刚落就被阿砚按住脑袋往旁边推,却在他转身时,偷偷把脖子上的狐狸吊坠塞进阿砚手里,又飞快地抽回来,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阿砚的指尖还留着吊坠的温度,突然觉得刚才雾里的声音或许不是幻觉。他看着孩子跟阿桃追打,星瞳举着手镯在旁边喊“往这边跑”,突然弯腰捡起块星石,往孩子脚边一扔——星石在地上弹了三下,正好落在孩子要踩的地方,害得他踉跄着扑进阿桃怀里。

“阿砚你暗算我!”孩子从阿桃怀里探出头,头发乱得像鸡窝,“我要告诉守界人,你公报私仇!”

“谁让你刚才说我……”阿砚的话卡在喉咙里,突然转身往光舟走,剑穗的铃铛响得像在掩饰什么。孩子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捂住嘴笑——他刚才分明看到阿砚转身时,耳尖红得能反光。

(二)

光舟的甲板上,孩子正蹲在星炉前烤星薯,故意把星薯转得飞快,让火星溅在阿砚的披风上。“哎你看,”他举着焦黑的星薯往阿砚面前凑,“像不像你刚才在雾里脸红的样子?黑红黑红的,跟烤糊的忆念果似的。”

阿砚的剑穗突然缠上他的手腕,把他往星炉边拽了拽:“小心烫到。”指尖触到孩子手腕上的红痕——是刚才剑穗勒出来的,他突然松了力道,用指腹轻轻揉了揉,“还疼吗?”

“不疼,”孩子突然把星薯往他嘴里塞,“但要你喂我吃才不疼。”阿砚偏头躲开,星薯的焦皮蹭在他下巴上,像块滑稽的黑胡子。孩子笑得直不起腰,却在阿砚抬手要擦时,突然凑过去用舌尖舔了一下。

两人都僵住了。

星瞳举着手镯的手停在半空,阿桃的星纱裙缠在了栏杆上。星炉里的火星“噼啪”炸响,像在替他们喊救命。

孩子的舌头还沾着星薯的焦香,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猛地往后蹦了三尺远,差点摔进星流里。“我我我……我是看你下巴脏了!”他语无伦次地摆手,耳尖红得像被星炉烤过,“你别误会,我对男人没兴趣,尤其是嘴笨的!”

阿砚摸了摸下巴,指尖的温度烫得像星炉里的火。他突然抓起块没烤糊的星薯,往孩子嘴里一塞:“堵住你的嘴。”

孩子被星薯烫得直吸气,却不敢吐出来,含糊不清地瞪他:“谋杀啊……”

“再胡说就真谋杀了。”阿砚的声音有点哑,却在转身时,悄悄把沾了焦皮的手指往衣服上蹭了蹭——那里还留着孩子舌尖的温度,像颗烧红的星石,烫得他心尖发颤。

星瞳突然咳嗽两声,举着手镯假装录像:“那个……我什么都没看见,对吧阿桃?”

阿桃的脸比星薯还红,使劲点头:“对对对!我们在看星流里的鱼!”两人说着转身就往船舱躲,却在拐角处撞在一起,手镯的投影“啪”地掉在地上,正好照出甲板上的画面——孩子正把星薯往阿砚手里塞,阿砚的剑穗缠着他的手腕,像在交换什么秘密。

(三)

深夜的光舟格外安静,孩子抱着坛蜂蜜酒蹲在船舷边,对着星流发呆。狐狸吊坠在胸口晃来晃去,碰得护符叮当响。他想起刚才在甲板上的荒唐事,突然抬手往自己脸上扇了一下:“傻不傻啊你。”

“不傻。”阿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他一跳,酒坛差点掉进星流里。

孩子转身时,看见阿砚手里拿着两个碗,月光在他剑穗上淌,像条银色的河。“守界人说这酒要温着喝。”阿砚把酒坛往星炉边挪了挪,用剑穗勾过孩子的手腕,把他往炉边拽了拽,“坐近点,别冻着。”

孩子的手腕还留着剑穗的勒痕,被他拽着时突然发痒,像有星虫在爬。“你怎么还没睡?”他故意把酒坛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是不是被我刚才的‘英雄壮举’吓得失眠了?”

“是被你的蠢吓的。”阿砚往碗里倒酒,酒液晃出的涟漪里,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星流里的风大,别总蹲在船舷边,上次你就是这样睡着了滚下去的,还好星龙反应快。”

孩子的耳尖发烫,突然想起去年在机械迷宫,他也是这样抱着酒坛发呆,结果真的滚进了齿轮堆,是阿砚用剑鞘把他勾了上来,当时他还嘴硬说“我是故意体验齿轮按摩的”。

“那不是睡着了,”孩子犟嘴,“是在思考宇宙的奥秘。”

“思考出什么了?”阿砚把温好的酒往他面前推,指尖碰过他的手背,“是思考怎么再偷袭我一次,还是思考怎么让星雀唱我的坏话?”

孩子的脸腾地红了,抓起酒碗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被阿砚用指腹擦掉。“你你你……”他结巴了半天,突然把碗往地上一墩,“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回声雾里的声音是不是你说的?你敢说不是吗?”

阿砚的动作顿住了,月光在他脸上投下片浅影,看不清表情。孩子的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腔,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耍无赖的笨蛋,刚要改口说“我开玩笑的”,就被阿砚拽进了怀里。

剑穗缠上他的腰,勒得很紧,像怕他跑掉。“是我说的。”阿砚的声音在他耳边发颤,“从你抢我剑穗开始,从你把果核卡在牙缝里开始,从你每次耍赖时歪着脑袋开始……一直都是。”

孩子的鼻子突然发酸,抬手往阿砚背上捶了一下:“那你不早说!害我纠结半天,还以为自己真疯了!”

“怕你笑我。”阿砚把他抱得更紧,剑穗的铃铛在两人之间响,像在数心跳,“怕你觉得我手笨,怕你觉得我嘴笨,怕你……”

“怕个屁!”孩子突然抬头,用额头撞了他一下,“我就喜欢手笨的,就喜欢嘴笨的,就喜欢……”他的话被阿砚堵在了嘴里,这次不是星薯,是带着酒气的吻,像温在星炉里的蜂蜜酒,甜得能让人醉过去。

(四)

星瞳举着手镯蹲在船舱门口,激动得差点把镯子捏碎。阿桃扒着她的肩膀,眼睛瞪得像忆念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阿砚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上次在冰窖,他还偷偷把暖石塞进他怀里呢!”

“小声点!”星瞳捂住她的嘴,却忍不住笑,“不过这进度也太快了吧?昨天还互相使坏,今天就……”她突然捂住眼睛,又从指缝里偷看,“哎呀阿砚怎么还不松开?孩子的脸都红透了!”

阿桃突然拽了拽她的袖子:“快看!孩子在反击!他在咬阿砚的下巴!”

两人正看得起劲,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咳嗽声,吓得差点蹦起来。回头一看是守界人,手里还提着坛新酿的糗事酒。

“年轻真好啊。”守界人笑眯眯地把酒坛往她们面前一放,“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他们一样,为了个眼神能纠结半宿。”

“守界人您怎么来了?”星瞳尴尬地挠挠头,“我们不是故意偷看的,就是……就是路过。”

“我懂我懂。”守界人冲她们挤挤眼,“这坛酒给你们,别打扰他们了。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对了,上次孩子说要赔你星露酒,我这坛比他的甜,算我借花献佛。”

阿桃接过酒坛,突然指着甲板喊:“快看!孩子把阿砚推下去了!”

星瞳抬头一看,只见孩子正趴在船舷边往下看,阿砚的剑穗还缠在他手腕上,星流里传来阿砚闷笑的声音:“拉我上去,不然把你刚才咬我的事告诉星雀。”

“才不!”孩子故意晃了晃手腕,剑穗把阿砚往上拽了拽,“谁让你偷袭我!这叫正当防卫!”

“那你刚才说喜欢我,也是正当防卫?”阿砚的声音带着笑,“早知道你这么不害臊,我早就……”

“造就什么?”孩子突然把他往上一拉,阿砚借力翻上船舷,两人滚作一团,剑穗缠得像团乱麻。

星瞳拉着阿桃往船舱跑,手镯的投影还在录像:“快走快走,再看下去要长针眼了——不过刚才孩子咬阿砚下巴的样子,好像只炸毛的银狐啊,太逗了!”

阿桃的笑声飘出老远,甲板上的两人却没在意。孩子趴在阿砚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撞得像星炉里的火星,突然把狐狸吊坠塞进他手里:“这个给你,算定情信物。”

阿砚的指尖捏着吊坠,突然翻身把他按在甲板上,剑穗的铃铛在他耳边响:“那我这个也给你。”他解下剑穗往孩子手腕上一系,银铃贴着皮肤发烫,“以后你跑去哪,我都能听见。”

(五)

天快亮时,孩子抱着阿砚的剑穗睡得正香,嘴角还沾着蜂蜜酒的甜。阿砚坐在旁边磨剑,剑身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却在看到孩子翻身时,悄悄往他腰后垫了个软枕——那里还有去年在混沌之海留下的旧伤,睡硬了会疼。

星瞳端着早饭出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突然对着阿桃使了个眼色。阿桃举着手镯,把这画面录了下来:“这才叫反差萌!平时凶巴巴的,现在温柔得像块暖石。”

“小声点。”星瞳把粥碗往桌上放,“让他多睡会儿,昨晚闹到那么晚——对了,守界人说东边有片会唱歌的星林,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阿砚往孩子那边看了一眼,剑穗轻轻搭在他手背上:“等他醒了再说吧。”他的指尖碰过孩子手腕上的剑穗,那里还留着勒痕,像道温柔的印记。

孩子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阿砚怀里,剑穗缠得他像只被捆住的小狐狸。“放开我放开我!”他挣扎着,却在看到阿砚下巴上的牙印时,突然捂住嘴笑,“你这印子跟烤糊的星薯一模一样,太配你了!”

阿砚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剑穗的铃铛响得像在笑:“那你的牙印,以后就是我的勋章。”

“不要脸!”孩子往他怀里钻,却被星瞳扔过来的披风盖住脑袋,“吃饭了!再腻歪下去,星林的歌都唱完了!”

甲板上的星炉冒着热气,孩子抢了阿砚碗里的星薯,阿砚喝了孩子碗里的粥,剑穗缠在两人手腕上,像道解不开的结。阿桃举着手镯拍个不停,星瞳的笑声混着晨光,漫得满船都是。

光舟驶入星林时,会唱歌的星叶落在他们肩头,孩子突然拽着阿砚往星林里跑,剑穗的铃铛响得像在唱歌:“阿砚你看!那片叶子在笑!”

阿砚被他拽着跑,剑身在星叶间划出银弧,突然停下脚步把他往怀里一拉,躲开从天而降的星果:“小心点,上次你被这果子砸了头,哭着说要把树砍了。”

“那是我装的!”孩子从他怀里探出头,摘了片星叶往他脸上贴,“想让你心疼我——哎你看,这片叶子的纹路,像不像你剑穗上的铃铛?”

阿砚的指尖捏着星叶,突然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星叶落在两人之间,被剑穗的铃铛震得轻轻颤。“像。”他的声音很轻,却比星林的歌还甜,“像我们的样子。”

孩子的耳尖红透了,却故意往他怀里蹭了蹭,笑着喊:“阿桃快拍!把你家阿砚耍流氓的样子拍下来,以后好要挟他给我们买星露酒!”

星林的歌声漫过光舟,剑穗的铃铛、手镯的嗡鸣、星叶的轻响,混着四人的笑声,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孩子知道,往后的路还会有更多糗事,更多拌嘴,更多像昨晚那样荒唐又甜蜜的瞬间,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只要剑穗的铃铛还在响,就比任何护符都让人安心。

因为所谓幸福,不就是有人陪你闹,有人陪你笑,有人把你的牙印当成勋章,把你的无赖当成珍宝吗?孩子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剑穗,突然对着星林喊:“我们还要一起闯很久啊!”

星林的风送来应答,像无数个“好啊”在跟着应。阿砚的剑穗缠得更紧了,像在说:“一辈子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