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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女帝觉醒:朕的皇夫皆是棋子 > 第93章 金元宝的合作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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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熄了,我放下朱笔。绿芜进来添油,我没说话,只抬手示意她退下。

天还没亮,殿外传来脚步声。轻,但很稳。是内侍特有的步子。

“陛下,金元宝已在偏殿候了一个时辰。”绿芜低声说。

我没有回应。昨夜那份商路查报还在案上,敌国截货的路线已经查清,三道关卡的守将都被换了人。金家的损失朝廷没赔,但他也没再闹。这说明他心里有数——靠哭穷换好处的日子过去了。

现在他来求见,不是为讨债,是想谈别的。

“赐茶。”我说,“别让他走。”

绿芜应声而去。

我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外面灰蒙蒙的,风不大。宫灯还亮着,照在石阶上,映出一层薄光。

一个时辰后,日头升了,我终于传召金元宝。

他进殿时低着头,走得慢,双手捧着一份册子。身上穿的是常服,不是朝服,像是特意避开了正式觐见的架势。

我站在书案旁,手里翻着户部刚送来的税单。

“听说你昨夜又查了三处仓栈?”我开口。

他停下,躬身:“回陛下,不敢懈怠。商路通则民安,民安则国稳。”

我抬头看他一眼。这话不像他以前会说的。从前他张口闭口都是银子、利润、损耗,从不提什么民安国稳。

“你倒学会讲大义了。”我说。

他没笑,也没辩解,只是把册子放在案上,双手仍压着边角,像是怕它飞了。

“臣今日来,不是为私事。”他说,“是想请命一件事。”

“说。”

“新政推行到了州县,可百姓听不懂官话。一道政令下去,十个人里有八个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谣言比马跑得快。有人说是加税,有人说是征丁,吓得连地都不敢种了。”

我放下税单,看着他。

“金氏商队遍布十三州,每条商路都有固定脚夫、驿站、茶肆。若陛下允许,我可以让人把这些政令编成顺口溜,在路上讲,在店里说。不靠官文,只靠嘴传。百姓信熟人,不信衙门。”

我没动。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监督的事,我已想好。”他继续说,“户部可派员随行,每月收舆情回报。所有话术,请内廷拟定范本。若有越界,任罚。”

我走到案前,拿起笔。

“三条规矩。”我边写边说,“第一,只讲利民之举,不涉朝臣评价。第二,只述事实成效,不作虚言鼓吹。第三,凡有疑问,统一由地方官府答疑。”

他听着,脸上没有急切,也没有不满,只是认真记下每一个字。

我写完,递给他。

他接过,低头看了一遍,然后跪下:“臣愿遵旨。”

我点头:“你若能做到这三点,朕便信你一次。”

他抬起头:“那……金家呢?”

“金家日后参与朝廷采购,优先遴选。”我说,“新开商道,官府护航。若遇地方阻挠,可直递密折。”

他呼吸重了一瞬。

这不是小恩惠。这是实打实的权柄松动。以往商人想拿官营生意,得层层打点,等半年都不一定能成。现在他可以直接递折子,还能得到官方护航——这意味着他的货队能走军道,过关口不用挨查。

但他没立刻谢恩。

“陛下不怕我借机敛财?”他问。

“怕。”我说,“所以我给你规矩。你也知道,我能断你的商路,也能让它更宽。你现在要的不是银子,是信任。而我要的也不是听话的商人,是能帮我把政令送到百姓耳边的人。”

他沉默片刻,终于叩首:“臣领命。”

我让他起来。

“草案拿来我看看。”我说。

他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双手呈上。是关于宣传路线的初步安排,按州划分,每个据点都标了人名和时间节点。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

我一页页看过去,手指在纸上轻轻划过。到第五页时,停了一下。

“湖州这一段,为什么安排在秋收前七日?”我问。

“因为那时粮市开秤,人最多。”他说,“茶肆、米行、当铺全在动,消息传得最快。而且百姓手里有钱,愿意听新东西。”

我点点头。

继续往下看。他在每一站都安排了两个备用联络人,以防主事者临时出事。还列出了可能引发误解的措辞,提前做了替换建议。比如“免征三年”改成“三年不收额外税”,避免有人听成“永远免税”。

这不只是应付差事。

这是真想做成。

我把草案合上,放进案角的匣子里。

“明日早朝,我会让户部尚书当众宣布这项合作。”我说,“你不必上殿,但你要确保第一批话术三天内交上来。”

“是。”

“还有。”我看向他,“你父亲去年在江南囤米,抬价三成。这事我没动,是因为当时北境打仗,不能乱。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脸色微变。

“从今往后,金家若再有这类事,我不但收回所有优待,还会公开查办。”我说,“你明白吗?”

他低头:“臣明白。回去就下令,江南各仓即日起平价售米,不得囤积。”

“去吧。”我说。

他退了几步,转身走出殿门。

我坐回案前,打开笔筒,抽出一支新笔。

绿芜进来,端走空了的茶盏。

“他走的时候,脚步快了些。”她说。

我没抬头:“因为他觉得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可您给了他这么多,万一……”

“给得多,看得也紧。”我说,“他现在每赚一两银子,都要经我点头。这种滋味尝久了,就不会再想背着我做事。”

她没再问。

我开始写一封信。不是圣旨,也不是公文。是给户部尚书的亲笔信,提前告知明日要宣布的事。

笔尖落在纸上,沙沙作响。

外面传来钟声,是早朝将起的信号。

我写完最后一个字,盖上私印。

这时绿芜忽然说:“金元宝出门时,把那份草案的副本烧了。”

我抬眼。

“当着守门内侍的面,点火烧的。”她说,“说不留底稿,免得被人偷去乱用。”

我盯着信纸上的墨迹,慢慢干透。

火可以烧掉纸,但烧不掉我说过的话,也烧不掉他答应过的规矩。

我吹了吹蜡烛,站起身。

殿外阳光已经照进来了,落在门槛上,像一道金线。

金元宝走出宫门时,抬头看了一眼天。

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