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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辟邪

霍砚又问了一遍,“怎么样才能拿到特等奖?是不是要等你变成霍家的管家?”

拿到特等奖的时候,她就回到现实世界了。

回归也意味着离去。

阮宝梨不愿意在自己好不容易又敢看霍砚那双黑沉沉总是显得很凉薄冷静的眼睛时去谈这个事,那会让她在事情未发生时便感到深深的遗憾。

“那是以后的事,我暂时没有准确的线索。”阮宝梨实话实说,“当上管家只是其中一个条件。”

霍砚点点头。

所谓的特等奖让阮宝梨从刚刚的兴奋中彻底冷静下来,

系统奖励并非直接兑现,也就是说她可以自己选择任意时候返回现实5分钟?

何时?

何地?

这里头会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阮宝梨,”霍砚问她,“不饿吗?”

这一提醒,阮宝梨五脏六腑忽地就被压缩在一块儿,爆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霍砚盯着她,等万籁俱寂,偏了下脑袋,面无表情的。

“……”阮宝梨摸摸肚皮,仰头看他,可怜巴巴的,“我这一天是不是就吃了今早那碗面?”

“半碗。”霍砚实事求是,“碰见霍书和陆钰后你就没吃了。”

这事没法提,再追究细节阮宝梨得当场饿死。

“不回宿舍洗澡这会儿都能吃上晚饭了。”霍砚又说。

阮宝梨发现这人已经到了睚眦必报的地步。

可是也不需要她绞尽脑汁回应什么,霍砚径直走到床头,拉开第二层的抽屉,取出一个蓝丝绒的首饰盒,递给阮宝梨。

阮宝梨吓得不敢接,“……就算外头把我们俩的丑闻散播得天花乱坠,也不至于假戏真做跟我求婚吧?”

“……”霍砚不得不说:“你但凡看一眼都说不出这么离奇的话。拿不拿?”

“哦。”阮宝梨这才犹豫着接过首饰盒,打开后,看见一枚小指甲盖大小的金属块,黄铜色,表面微微有些发黑,“这是什么?”

“子弹碎片,”霍砚说,“给你。”

脑袋里,系统也像是被子弹击中了,“我靠?什么玩意儿?好恶心!”

阮宝梨也感到奇怪,“给我一块子弹碎片?为什么?这哪里来的?”

霍砚说:“我身体里挖出来的,给你驱邪用。”

“我靠更恶心了!”系统骂骂咧咧,“他是不是有毛病?”

“我不要”三个字在阮宝梨嘴里滚来滚去,到底没有蹦出来。

她捧着那个首饰盒,能理解霍砚并非恶意捉弄,可即便是真心,也太像是老太太掀开棺材板后小心翼翼捧出的千年黑驴蹄子。

她扯开嘴角咧了一下,欲迎还拒,极限拉扯,“听起来是很有意义很贵重的东西,护身符这种东西不能随便送人的,您的心意我领了。”

她边说边把首饰盒递还给霍砚,转移话题,“您还上过战场吗?”

听到她说“您”,霍砚就知道那800个心眼又拉开序幕。

“没上过战场,”霍砚答,“这是我小时候从东南亚逃出来,爬进国界线后,在当地医院里挖出来的子弹。”

阮宝梨想起原书确实写霍砚是在武装基地里逃出来的,从基地的深山中一路潜逃,直至国界线前,武装势力的枪林弹雨从未停歇,凶险堪比阴曹地府十三站,以至于没人能想象他一个少年人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

“你中枪了?”阮宝梨皱眉。

书里没有写。

“嗯。”霍砚说:“但是没打中要害,子弹卡在肉里,一定程度还帮忙止住血,后来是边境巡逻送我去医院,取出的子弹。子弹取出来时是完整的,我把它带回海港城,本来只是想留作纪念,但外婆说子弹是杀人凶器,浸染过我的血肉,是我九死一生血光之灾的载体,她做了一场又一场法事,本来想把这枚子弹供奉起来,可是卜问过神明后,神明指示她‘破形’。”

“破形?”阮宝梨听得入神,“所以它被切开了吗?”

“嗯。外婆和那些道长的意思是,这子弹凝聚了血光之灾和死厄之气,唯有依据神明旨意,破形后泄煞,转化它的用途——你知道石敢当吗?”霍砚问。

阮宝梨说:“我只知道它是镇宅的石头。”

霍砚说:“对,立在路口、巷冲等煞气重的地方的石敢当,本身并非温和祥瑞之物,它通常被想象成一位面目威严、甚至狰狞的神只或将军,以其更强大的煞气来抵挡、震慑外来的一切邪祟。”

阮宝梨明白了,“以煞抵煞,以凶镇凶。”

“不破不立。”霍砚煞有介事地说:“所以它不是护身符,而是凶器,给你辟邪用正合适。”

“我没想到你还信这个。”阮宝梨笑道。

“我本来是不信的,但是接受这些能让外婆睡个好觉。”

阮宝梨笑问:“本来不信,意思是现在信了吗?”

霍砚一贯严肃的脸上并没有明显松动的痕迹,但阮宝梨看着他,觉得他眼底多了抹更温和的情绪。

“不破不立,我不就是吗?”他说。

他指的是自己死而复生。

霍砚盖上首饰盒,再一次递给阮宝梨,“拿着,从今往后睡个好觉。鬼知道附在你身上的邪祟是什么,可能就是盛师巍吧。”

“怎么说话的!”系统骂他,“全世界最邪门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别人邪!”

“谢谢。”阮宝梨接过首饰盒,指腹摩挲过蓝色的丝绒,触感柔软。

“宝梨,你真拿啊?”系统极其不满意,开始诋毁,“你不觉得这东西很可怕吗?况且他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书里没有这段内容,万一是他现编的呢?”

阮宝梨没有回应它,她一本正经问霍砚,“我应该把它放在哪里?像你一样放床头吗?如果我随身佩戴有什么讲究吗?”

“不知道,晚点给阿嫲打个电话。”霍砚说:“现在跟我一起去吃饭。”

阮宝梨便站起来。

霍砚下意识要扶她,手伸出去又若无其事缩回去。

阮宝梨视线往下,也当没看见,与他一道往外走。

口袋里塞着那个首饰盒,硬邦邦地硌着大腿,贴久了,却适应了温暖,舍不得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