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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县城外二十里的一处小道。

吕布端坐于赤兔马之上,方天画戟斜指长空,月光勾勒出他脸部的轮廓。

他接到消息后就第一时间赶回皖县,准备带着部队回防徐州,可周瑜那厮不知从何处听到消息,曹军正在攻打徐州,本着不能让吕布好过的心思立马组织人手开始骚扰吕布。

而吕布一心想要回防徐州不正面接战,周瑜是愈发得寸进尺,搞得吕布现在有点蛋疼。

睡觉都只敢合一只眼。

而现在吕布清楚地知道,周瑜的目光一定正死死地盯着他这支看似溃不成军的队伍。

这正是他想要的,今天必须给他来记狠的。

骄傲的江东大嘟嘟,绝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周瑜确实在盯着。

他站在一座小山山顶上,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贼吕布,你也有今天啊。

他身旁的将领低声劝道:“都督,吕布骁勇,恐其中有诈。”

周瑜轻轻一挥手,羽扇在胸前划出一道从容的弧线:“无妨,他吕奉先此番他急于回援徐州,军心已乱,正是将其一举歼灭的良机!传我将令,全军出击,务必将吕布斩于阵前!”

一声令下,江东大军如开闸的猛虎,朝着吕布撤离的方向狂涌而去。

周瑜亲自策马,立于中军,享受着追亡逐北的快意。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吕布授首,江东尽归其手的壮丽景象。

然而,追击了不过十数里,心中泛起不安。

太顺利了。

吕布的抵抗虽然顽强,却总是在关键时刻一触即溃,仿佛是在刻意引导着他的追击路线。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卷着滚滚烟尘,从后方风驰电掣般冲来,骑士脸上写满了惊惶。

“报——!都督!大事不好!徐庶、张辽率领一支奇兵,已、已经攻陷庐江!”

“什么?!”

周瑜如遭雷击,脸上的从容与自信瞬间被震得粉碎。

他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庐江!

那是他的后方大本营,是他所有粮草辎重的屯放之地!

他终于明白了。

调虎离山!

这才是吕布真正的杀招!

“吕布——!”

周瑜的怒吼声撕裂了夜空,他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坐骑之上,双目赤红。

他猛然回头,望向身后庐江城方向,心如刀绞。

与此同时,捷报已传回吕布的阵中。

当探马高喊着“徐庶军师与张辽将军已拿下庐江,尽获孙策军粮草辎重”时,整个营地瞬间沸腾了!

士兵们振臂高呼,将手中的兵器敲击着盾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主公威武!”“主公神算!”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驱散了连日苦战的疲惫与阴霾。

吕布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一股酣畅淋漓的快意涌上心头。

他成功了。

他不仅摆脱了周瑜的纠缠,更反手给了不可一世的江东军一记响亮的耳光。

断其粮草,夺其根基,看他们还敢追吗!

他当即下令,全军转向,目标直指徐州,准备与陈宫会合,将曹军逐出徐州。

归途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然而,当雄伟的徐州城墙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吕布脸上的笑容却一点点凝固了。

城头之上,飘扬的并非他的“吕”字大旗,而是一面绣着狰狞兽纹的曹字旗帜。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吕布的脊椎骨升起。

他还未及开口,一支残军出现在一侧,为首一人,衣甲破碎,发髻散乱,脸上带着一道尚未凝固的血痕,正是陈宫。

看到吕布的瞬间,陈宫这位素来沉稳的谋士,双膝一软,竟直直地跪了下去,声音嘶哑:“主公……宫,有负所托……徐州……徐州失守了!”

“轰”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在吕布耳边炸开。

方才攻克庐江的巨大喜悦,被这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他刚偷了周瑜水晶,转眼自己高地就被推了。

大军的欢呼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歇,数万将士呆呆地望着那座曾经属于他们的城池,又看看跪在地上的陈宫和失魂落魄的吕布,一股名为绝望的气息开始在军中蔓延。

吕布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到陈宫面前。

他没有去扶,也没有怒斥,只是死死地盯着那面陌生的旗帜,铁钳般的手指将方天画戟的握杆捏得咯咯作响。

败了?

他吕布天下无敌,何曾败得如此狼狈,如丧家之犬般被驱赶至此绝地。

他缓缓扫过面前一张张灰败绝望的脸,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悍卒,此刻眼神黯淡,仿佛连握刀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笼罩着残破的营地。

突然,吕布动了。

他没有发表任何慷慨激昂的陈词,只是猛地将方天画戟顿在地上,坚硬的土地被砸出一个深坑,发出的巨响如同一声惊雷,炸在每个人的心头。

所有士卒的身躯都为之一颤,惊恐地抬起头望向他们的主帅。

“拿起你们的兵器!”

吕布的声音沙哑,却蕴含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像是一头受伤的猛虎在低吼,“曹军正在城中饮酒庆功!”

他伸出手指,指向徐州城墙,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煽动性:

“他们正在用我们的粮草,喝我们的美酒,嘲笑我们的无能!你们甘心吗?你们这些曾随我踏平山河的勇士,甘心就这样把自己的尊严和性命,当成别人庆功宴上的笑料吗!”

一番话如滚油泼入烈火,士卒们眼中熄灭的火星再次被点燃,绝望被愤怒所取代,握着兵器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吕布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看向身侧的甘宁:“兴霸,城西有一条废弃多年的地道,直通内城粮仓附近。”

“我给你五百死士。”吕布的声音冷酷如冰,“一个时辰,我要你打开西城门。做不到,你我君臣,共赴黄泉!”

“末将领命!”甘宁没有丝毫犹豫,重重抱拳,转身便开始点兵。

跟着吕布这段时间他早已被吕布所折服,立誓追随吕布左右。

夜色如墨,寒风刺骨。

甘宁带着五百名精锐,如同黑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那条被荒草掩盖的地道。

地道内阴暗潮湿,充满了腐朽的气味,只能依靠火把微弱的光芒前行。

每个人的呼吸都压抑到了极致,只有兵甲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在这死寂的甬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与此同时,徐州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曹仁的中军大帐里,酒香四溢,欢声笑语不断。

众将官推杯换盏,高声吹嘘着自己的战功,将吕布军贬得一文不值。

曹仁本人更是喝得酩酊大醉,满面红光地靠在主位上,享受着胜利带来的荣耀。

就在城中守备最为松懈的时刻,西城门内侧的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塌陷,一个黑洞洞的出口暴露出来。

下一刻,数百手持利刃的黑影从中鱼贯而出,为首的甘宁如猛虎下山,手中的长刀在火光下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寒芒。

“敌袭!”守门的曹军士兵刚从睡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发出完整的警报,喉咙便被锋利的刀刃切开。

战斗在瞬间爆发,又在瞬间接近尾声。

甘宁率领的五百死士皆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忙着庆功的的曹军守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片刻之间便被屠戮殆尽。

沉重的门栓被砍断,厚实的城门在吱呀声中被缓缓推开,为城外早已蓄势待发的吕布大军,敞开了一条通往复仇的血路。

“将军!不好了!西门失守!吕布军杀进来了!”一名亲卫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帐,声音因恐惧而变了调。

喧闹的大帐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曹仁猛地睁开醉眼,一把推开身边的侍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怒喝道:

“胡说八道!徐州被困这么多天,他吕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城破了才来,还攻破西城门?”

他的话还没说完,帐外震天的喊杀声便如同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

曹仁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脸色由红转白,他抓起佩剑冲出大帐,看到的却是已然陷入火海和混乱的营地。

西门方向火光冲天,营内士卒战意全无,一个个抱头鼠窜。

本在庆功的部队军队,仓促间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撤!全军向东门撤退!”曹仁目眦欲裂,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这道命令。

他怎么也想不通,刚拿下的城池,为何会被顷刻间击破。

越想越气,恼怒咆哮道:“刘备呢?

刚从广陵回来,驻扎在侧翼的刘备军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