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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三国:重生吕布从下邳开始 > 第44章 广邳二城,尽归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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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广邳二城,尽归玄德

面对曹仁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刘备却像一尊石像,纹丝不动。

他没有立刻辩解,而是先对着曹仁深深一揖。

“将军息怒。”

刘备的声音沙哑而沉稳,听不出丝毫的慌乱,“非是备临阵脱逃,实乃……不能战。”

“不能战?!”

曹仁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案上令箭都跳了起来,“我主力正面强攻,你只需侧翼骚扰,便可令敌军首尾不能相顾!如此良机,你竟说不能战?刘玄德,你莫不是对徐州心存幻想!”

刘备缓缓抬起头,双目赤诚,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无奈。

“将军误会了。备麾下兵马,广陵一战,我军与广陵守军陷入缠斗,损失惨重。

此时兵疲马乏,强令上阵怕是要哗变,届时怕是会乱了将军军阵呐!”

曹仁恨不得一刀劈了眼前这大耳贼,我踏马军营都被冲烂了还跟我说什么军阵。

不过现在并不是翻脸的时候,不然这大耳贼翻脸,那又要多几千敌人。

他死死盯着刘备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愧疚,不过很遗憾,刘备的扇形图中有戏谑,有薄凉,有漫不经心,但就是没有愧疚。

半晌,曹仁胸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化为一声长叹。

他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许多:“罢了,玄德还是好生安抚下属士卒吧!”

“谢将军体谅。”刘备再次躬身,眼帘低垂,遮住了那双深邃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无视西城门的冲天喊杀声,刘备回到自己的营帐,张飞早已等得焦躁不安,一见刘备便嚷道:

“大哥!那曹仁没把你怎么样吧?俺就说,不如反了他娘的,何必受这鸟气!”

“三弟,住口!”刘备厉声喝止,但眉宇间的疲惫却掩饰不住。

他颓然坐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正在这时,一直默立在旁的关羽走了过来,他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声音低沉如古钟:

“兄长,今日我见曹营之中有许都来的信使,行色匆匆,直入曹仁中军帐。那信函封口,用的是丞相府的火漆密印。”

刘备的动作猛地一滞。

他豁然抬头,眼中那潭死水瞬间被点亮。

“云长,你看清了?”

“千真万确。”关羽抚着长髯,缓缓点头,“信使并未久留,似是只为传一道密令。观其形制,恐非战报,倒像是……一道召令。”

召令!

这两个字如同闪电般劈开了刘备心中的阴霾。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曹操在许都,此刻召回方面大将曹仁,所为何事?

是北方有变,还是……都中生乱?

无论是什么,只要曹仁一走,这广袤的徐州,这支被他“保全”下来的军队,便大有作为!

徐州城很大可能回被吕布夺回,不过广陵和下邳还有待商榷。

吕布军经此战也是损失惨重,肯定需要休养生息的,而且吕布现在有意往江东方向发展。

这广陵下邳二城有戏!

帐内的烛火被风吹得剧烈摇晃,将刘备的影子投射在帐壁上,那影子仿佛一头猛兽,正在悄然舒展着筋骨,露出了渴望已久的獠牙。

预感在三天后得到了证实。

徐州城大败后,曹仁率军退守广陵下邳二城,同一天曹仁接到了曹操的紧急召令,命他即刻轻车简从,独自返回许都议事,大军暂由刘备节制。

临行前,曹仁拍着刘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嘱咐他好生看管徐州北境,共待丞相大业。

刘备谦恭地应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不舍,内心却已是狂涛骇浪。

送走曹仁的队伍,刘备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

他猛地掉转马头,一言不发地朝着营外的荒野狂奔而去。

他伏在马背上,任凭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脸颊,吹乱他的须发。

风沙扑面,呛得他不住咳嗽,但他却笑了,笑声从最初的压抑,到最后的肆无忌惮,响彻空旷的原野。

那笑声里,有半生颠沛流离的辛酸,有寄人篱下的屈辱,有无数个午夜梦回的不甘。

他像一个挣脱了所有枷锁的少年,在这片无人的土地上,尽情宣泄着积压多年的憋闷。

今日,他终于不再是别人的棋子,他要亲自来下这盘棋!

疯跑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胯下骏马都口吐白沫,刘备才勒住缰绳。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风沙与泪水,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深沉与锐利。

他知道,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需要帮手,需要徐州本地势力的支持。

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名字——陈登!

当晚,广陵太守府内灯火通明。

陈登看着面前这位态度谦卑、言辞恳切的刘备,心中五味杂陈。

“玄德半生漂泊,如无根浮萍,幸得陈公不弃,方有今日。

如今曹将军奉诏回京,将广陵下邳军政托付于备,备诚惶诚恐,自知德薄能鲜,恐难当此大任。

还望元龙先生不吝赐教,助备一臂之力,共安两城百姓。”

刘备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高了陈登,又点明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广陵下邳的实际掌控者。

陈登捋了捋下巴的胡子,眼中精光闪烁。

曹仁一走,曹操在徐州的力量便出现了缺口。

刘备此人,名望与仁义在外,手下又有两员虎将,正是他可以依附的最好选择。

与其等着曹操派一个不知根底的新官来掣肘他们,不如顺水推舟,将宝押在刘备身上。

“大人言重了。”

陈登举起酒杯,微笑道,“大人仁德布于四海,执掌徐州北境乃是众望所归。在下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厅堂之内,觥筹交错,笑语晏晏。

一场关乎广邳二城未来的利益同盟,就在这推杯换盏之间悄然达成。

然而,每个人的笑容背后,都藏着自己的小算盘。

然而,命运总是变幻莫测。

仅仅十日之后,曹操的任命文书便如一盆冷水浇下——车骑将军车胄,即刻前往徐州,总领广邳二城事宜。

刘备深夜独坐帐中,那份任命状被他揉成一团,扔在脚下。

帐外寒风呼啸,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

他想起了自己半生的奔波,从涿郡起兵,到败走新野,好不容易得了徐州,又被吕布夺走。

他依附过公孙瓒,投靠过陶谦,屈身于吕布,如今又在曹操麾下仰人鼻息。

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又被一纸文书按死在摇篮里。

他就像一个永远在赶路的旅人,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难道他刘备的命运,就注定是做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用之则留,不用则弃?

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底最深处燃起,烧得他双目赤红。

他想起跟随自己的士卒,想起陈登归附时的期盼,更想起自己纵马荒野时发下的誓言。

凭什么!

他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过剧烈,带倒了身旁的烛台。

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营帐,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良久,他摸索着扶正烛台,重新点燃。

火光跳跃,映照出他一张扭曲而狰狞的脸。

“不能再等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砰!”

他一掌重重拍在案上,坚硬的木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

“动手!”

这一个词,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但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眼中的挣扎与愤怒尽数褪去,只剩下令人心悸的决绝。

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次日,刘备以犒赏三军为名,在城外设下酒宴,邀请刚到的车胄出席。

席间,关羽与张飞一左一右,立于刘备身后,神情冷峻如铁。

酒过三巡,刘备举杯,起身敬酒。

就在车胄毫无防备地起身应和之时,关羽动了。

一道青光在车胄惊愕的瞳孔中无限放大。

血光迸现。

车胄的头颅滚落在地,脸上的表情还凝固在举杯的瞬间。

张飞则如一尊杀神,手持丈八蛇矛,一声虎吼,将车胄的亲信卫队冲得七零八落。

行动干净利落,狠辣果决,余下的党羽无不骇然失色,跪地请降。

收到消息的陈登赶到时,只看到了满地的鲜血和刘备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

他们心中惊惧交加,却也明白,木已成舟。

从此刻起,他们与刘备,便被彻底绑在了一辆无法回头的战车上。

夜幕再次降临,城头之上,代表车骑将军的旗帜被悄无声息地砍断,一面书写着“刘”字的大旗,在猎猎寒风中缓缓升起。

徐州北部,广邳二城一夜之间,尽归刘备之手。

刘备站在城楼上,望着东方天际那抹微弱的鱼肚白,心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凝重。

斩杀车胄,无异于公然与曹操决裂。

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将是那位北方霸主的怒火。

身后的陈登缓步上前,与他并肩而立。

他没有去看刘备,目光同样投向了那片即将被朝阳染红的天空,眼神冷静。

他沉默了许久,仿佛在计算着什么,最终,轻轻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刘备耳中。

“主公,如今我们已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