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四仰八叉地瘫在刚用厄运狗尾草编成的懒人沙发里，对着半空中光幕上爆炸的弹幕和打赏清单，打了个悠长的哈欠。
“局长，咱们的‘摸鱼修仙课堂’收视率已经连续三天霸榜了！”玲珑抱着一大袋刚用打赏灵石换来的灵果干，吃得两腮鼓鼓，含糊不清地汇报，眼角眉梢却飞着藏不住的兴奋。
光幕上，【厄运天尊牛逼！】、【躺平真的能聚气！我昨天睡了一觉涨了半丝！】、【求局长直播睡觉打呼噜】之类的弹幕疯狂滚动。
林凡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皮。
“哦。”
玄尘子蹲在角落，正拿着个小本本计算这几天的打赏收入，嘴里念念叨叨：“刨去平台分成、能量损耗、还有这懒人沙发的材料钱……净赚这个数！哎呀，早知直播这么赚，当初还捉什么妖，还什么债啊！”他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笑开了花，但随即又肉痛地补充，“就是这灵果干太贵了，玲珑你少吃点！”
一旁的吐槽仙剑悬浮在半空，剑身微微震颤，发出不满的嗡鸣。
剑灵那独特的尖细嗓音响起：
“我说林凡，你这副死样子给几万界观众看，合适吗？人家修仙都是仙风道骨，你倒好，跟滩烂泥似的！本剑灵的逼格都被你拉低了！”
林凡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仙剑。
“你懂什么，这叫真实，是节目效果。观众老爷们就爱看这个。”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虽然热闹但内容逐渐趋同的弹幕，心里那股熟悉的、因厄运而被迫养成的“搞事”本能又开始蠢蠢欲动。
光靠讲课和躺平，新鲜劲儿过去，热度总会下来的。
得整点新活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最后还是手脚并用地从懒人沙发上蠕动着爬起。
这个动作顿时引得弹幕一片【哈哈哈】、【局长起身の哲学】、【仿佛看到了上班的我】。
林凡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惫懒和鸡贼的笑容。
“家人们，老铁们！光看本局长一个人躺平，是不是有点单调了？”
弹幕飘过一堆【是是是】、【局长要带我们去找乐子吗？】。
玲珑停下咀嚼，好奇地望过来。玄尘子也竖起耳朵，警惕地捂紧了小本本，生怕林凡又提出什么烧钱的点子。
林凡大手一挥，指向光幕。
“本局长宣布，‘厄运频道’下一个重磅企划正式启动！”
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胃口，看着弹幕被【？？？】和【快说！】刷屏，才慢悠悠地开口：
“咱们来个大型户外直播互动节目——《诸天万界寻找最摆烂的修士》！”
“规则很简单！无论你在哪个山头，哪个洞府，是人是妖是魔是鬼，只要你觉得自己够懒、够躺、够摆烂，欢迎报名参加！或者，你身边有这样的奇葩道友，也欢迎举荐！”
“我们将通过直播连线，实地探访（如果债主没堵门的话）等多种形式，全方位展示参赛者的摆烂风采！”
“最终，由全体观众投票，选出本届‘摆烂之王’！奖品嘛……”
林凡眼珠一转，瞥见玄尘子瞬间惨白的脸，嘿嘿一笑。
“奖品就是——本局长亲自加持过的‘厄运护身符’一枚！效果嘛，谁用谁知道，保证让你的人生……更加惊喜！”
玄尘子闻言，长舒一口气，小声嘀咕：“还好还好，不是发灵石……”
剑灵立刻吐槽：“喂！你那破护身符除了招霉运还能干嘛？这奖品也太坑了吧！”
林凡理直气壮：
“你懂什么？摆烂之王的最高境界，就是连奖品都懒得要好的！我们这是契合主题！”
他不再理会炸毛的剑灵，对着光幕激情呐喊：
“还等什么？赶紧通过弹幕或者神念链接报名！让诸天万界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道法自然，躺平是福’！”
……
消息一出，整个厄运频道彻底沸腾。
弹幕瞬间被各种报名信息淹没。
【报名！东荒青木宗李狗蛋，连续十年考核垫底，洞府门口草长得比人都高！】
【举荐！我们掌门！闭关五十年，出来第一件事是问 wifi 密码！】
【西海散修王铁柱，修炼全靠做梦，法器是枕头！】
【妖族黑风洞熊大力，吃饭都嫌累，需要小妖喂到嘴边！】
林凡看得眉开眼笑，不断指挥玲珑进行初步筛选。
“这个青木宗的，有点意思……那个掌门，闭关五十年？这得重点关照一下！”
玲珑忙得不可开交，一边筛选信息，一边还要抵挡玄尘子试图把“报名费”纳入营收的企图。
“师尊！这是公益活动，不能收费！”
玄尘子痛心疾首：“傻丫头，这得消耗多少神念能量啊！亏大了亏大了！”
就在这时，一条金光闪闪的VIp弹幕缓缓飘过，格外醒目：
【报名：北境寒荒，雪原之巅，有一座‘万年冰棺’。棺中道友，已沉睡千年，未曾翻身。其摆烂境界，尔等皆如萤火之于皓月。】
这条弹幕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清冷意味，瞬间镇住了嘈杂的场面。
弹幕停滞了一瞬，随即爆炸。
【千年不翻身？！真的假的？】
【这……这已经不是摆烂，这是入定了吧？】
【大佬！绝对是大佬！】
【局长，快接这个！我们要看冰棺大佬！】
林凡的眼睛唰地亮了，如同发现了绝世宝藏。
他猛地凑近光幕，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北境寒荒？万年冰棺？千年不翻身？”
他喃喃自语，每个词都让他心跳加速。
这听起来……太对他胃口了！这要是真的，绝对是摆烂界的活化石，祖师爷级别的人物！
“接了！”
林凡一拍大腿，兴奋地差点跳起来。
“玲珑，优先安排这个！联系弹幕发的这位道友，我们马上准备连线……不！准备亲自去北境寒荒，拜会这位‘冰棺道友’！”
玄尘子一听“北境寒荒”，脸都绿了。
“徒儿！北境那鬼地方鸟不拉屎，传送阵费用死贵！而且听说最近极寒风暴肆虐，去一趟得亏掉多少家底啊！”
剑灵也发出警告的剑鸣：
“林凡！你冷静点！万年冰棺？一听就不是善地！谁知道里面躺的是个什么老怪物？万一你去了把人吵醒，人家起床气超大，一巴掌拍死你怎么办？”
林凡却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发现新大陆的狂喜中。
他无视了师尊的哀嚎和剑灵的警告，双眼放光地盯着那条金色弹幕，仿佛已经看到了收视率再创新高的美好未来。
“风险？机遇总是与风险并存！”
他大手一挥，做出了决定。
“为了节目效果，为了探寻摆烂的终极奥义，这北境寒荒，本局长去定了！”
“玲珑，准备行囊！师尊，去订最便宜……啊不，最安全的传送阵票！”
“家人们，锁定厄运频道！下一站，北境寒荒，万年冰棺！让我们一起去揭开‘摆烂之王’的神秘面纱！”
直播光幕在观众疯狂的【期待！】、【局长注意安全！】、【别忘了带特产！】的弹幕中缓缓暗下。
只留下原地跺脚的玄尘子，忧心忡忡的玲珑，以及喋喋不休的吐槽仙剑。
林凡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厄运灵根因期待而微微躁动的气息。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北境之行，绝对会……倒霉透顶，但也一定会，精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