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尽管离成婚的日子只有五日,南珩也闲不下来。
按理来说这几日新婚丈夫是不应该去见妻子的,但是南珩是谁?
大靖太子,一百四十斤的体重一百三十九斤的反骨,他偏偏不信那些封建迷信,每天就想着和秦书瑜贴贴。
记得刚刚第二日,秦书瑜正在书房整理旧书,忽然听见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将旧书卷成筒状,她警惕的转过头去,正撞见南珩踩着廊下的石阶翻进来。
南珩月白长衫沾了点草屑,倒像个偷溜进府的少年郎,终于有了一点少年气。
“殿下这是?”
秦书瑜放下书卷,眼里浮起笑意。
南珩拍了拍衣摆,语气理直气壮。
“正门来往人多,走这边清净。”
他走近些,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热腾腾的糖糕。
“西街铺子新出的枣泥馅,想着你爱吃。”
秦书瑜接过纸包,指尖触到温热的糖糕,心里也暖了几分。
她捡了块递到他嘴边,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我可不敢自己吃独食,尊贵的太子殿下也尝尝?”
南珩张口接住,甜香漫开时,目光却落在她沾了点糕屑的唇角。
他喉结动了动,忽然伸手,用指腹轻轻替她擦去。
秦书瑜的脸瞬间红了,往后退了半步,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
“书案乱了。”
他目光扫过散落在案上的书,却没松手。
“孤帮你理。”
两人并肩站在书案前,他替她摞起散乱的书卷,她则细心地系上丝带。
偶尔手臂相触,便像有细微的电流窜过。
“这页折角了。”
南珩拿起一本《孝经》,指尖抚过卷边的褶皱,忽然低头,对着那处轻轻吹了口气。
秦书瑜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笑。
“殿下这是做什么?”
“吹吹就平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抬眼时撞进她含笑的眸子,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从前看你看书时,总爱对着折角叹气。”
秦书瑜心里一怔,伸手抚平那处折痕。
“这样就好了。”
南珩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从背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秦书瑜,等大婚之后,东宫的书房,我们也这样一起整理,好不好?”
他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枣泥糖糕的甜香。
秦书瑜轻轻“嗯”了一声。
再想起大婚之日的前一天清晨...
细雨刚歇,秦府的回廊下还凝着水珠。
秦书瑜此时正蹲在廊边,小心翼翼地把一盆新冒芽的兰草往檐下挪,忽然有片阴影落在她头顶。
“小心水。”
南珩的声音带着笑意,伸手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刚从宫里回来?”
她仰头看他,见他肩头落着些细碎的叶片,便伸手替他拂去。
指尖不经意触到他颈侧,他微微一僵,喉结轻滚了滚。
“嗯。”
他低应一声,目光落在她沾了泥点的指尖,忽然牵过她的手,往内室走。
“洗手去。”
铜盆里的水刚添了热水,温温的刚好。
他执起皂角,替她细细搓着指尖,泡沫沾了满手,像堆了团白棉花。
秦书瑜被他指尖的温度烫得心慌,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我又不是小孩,自己会洗”。
“别动”。
南珩低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
“洗不干净要留印子的。”
手倒是很快便干净了,秦书瑜愤愤瞪了南珩一眼。
别以为她不知道南珩就是想趁这个机会占自己便宜!
南珩被看穿,摸了摸鼻子,面不改色的轻咳两声。
“殿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秦书瑜转移话题,轻声问道。
“想着你许是在摆弄这些花草。”
他笑了笑,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
“东街那家铺子新做的桃花膏,闻着像你院里的花香。”
膏体是淡淡的粉色,抹在手上润润的,还带着股清甜的香气。
秦书瑜刚要盖盖子,他却伸手过来,摊开掌心。
“给我也抹点。”
秦书瑜怔了怔,取了点膏体,替他抹在掌心。
他的手掌比她大得多,指腹带着薄茧,是常年握笔练剑磨出来的。
她的指尖划过南珩的掌心,他忽然反手握住,将她的手整个包在掌心里。
“秦书瑜。”
他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
“明日就要大婚了。”
秦书瑜的脸腾地红了,从耳尖一直红到颈侧。
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忽然心里痒痒的,低头在她额间轻轻印下一个吻。
“南珩!”
她惊得往后退,随后故意踩了一下南珩的鞋,快步走到了三米外抱着臂冷哼。
南珩腿长,步子跨的大,追上前一步,从背后轻轻环住她。
“我错了”。
认错倒是挺快。
秦书瑜决定和好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