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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武侠修真 > 笑傲之岳不群当主角 > 第177章 参王元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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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珍闻言,脸上并无丝毫得意之色,只是疲惫地笑了笑,摆了摆手,语气平淡而真诚:“岳掌门谬赞了,什么开宗立派,实非老夫所愿。老夫这点微末修为,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这身医术服务的工具罢了。”

他环顾了一下这观星台,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看到了他曾跋涉过的千山万水。

“岳掌门试想,那能起死回生的灵药,往往生长于悬崖绝壁、毒瘴秘境;那失传的医术秘方,多藏于蛮荒部落、海外孤岛。若没有足够的修为护身,莫说采药寻方,便是那些险恶之地也到不了,途中随便一场风寒疟疾、或是遇到猛兽毒虫,便已一命呜呼了。”

“再者,”李时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手,“为人针灸渡穴,尤其是施展‘回阳九针’这等秘法,需对自身真气有着极精妙的掌控,失之毫厘便谬以千里。诊脉观气,亦需内力为辅,方能洞察患者体内最细微的气血变化。所以说,我这身修为,不过是行走四方、钻研医术的‘盘缠’和‘工具’而已,与岳掌门追求武道巅峰的境界,不可同日而语。”

他话语谦逊,却道明了一个至理:于他而言,武道是辅佐医道的基石,一切修为皆是为了“救人”这两个字服务。

岳不群听完,肃然起敬,正色道:“神医悬壶济世,仁心仁术,更兼如此修为而不骄不躁,岳某佩服!”他心中对李时珍的评价又高了数分,此人不仅能力超群,心性更是难得。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却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陆炳的那名心腹锦衣卫去而复返,手中捧着一个一尺余长的紫檀木盒,盒盖未开,一股清雅而浓郁的参香已隐隐透出。

百年参王,到了!

陆炳见心腹捧着那紫檀木盒归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顿时,一股更加浓郁醇厚、带着大地精华气息的参香弥漫开来,瞬间压过了殿内的药味和血腥气。只见盒内红绸衬底上,静静躺着一支形态酷似人形、须根纤长密集、表皮皱缩却透着玉润光泽的老山参,一看便知是罕有的极品。

救人心切的陆炳不假思索,伸手便要去掰下几根最长的参须,准备直接喂给白蝎子。在他看来,此物既然大补,自然是立刻吃下去最好。

“陆大人!万万不可!”李时珍见状,急忙出声制止,声音虽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焦急。

陆炳的手猛地停在半空,疑惑地看向李时珍:“李先生?这参王药性最强之处不就在其根须吗?此刻喂服,正可吊住白姑娘元气啊!”

李时珍在岳不群的搀扶下,勉强又走近几步,指着那参王摇头道:“陆大人爱才心切,老夫明白。然,**虚不受补**啊!白姑娘如今本源枯竭,五脏六腑皆如将熄之烛火,脆弱不堪。这百年参王药性何其霸道雄浑?若直接服食,非但不是补药,反而是虎狼之药!她的脏腑非但无法吸收其精华,反而要调动最后一丝元气去化解这庞大的药力,无异于竭泽而渔,只会加速其崩溃!”

陆炳闻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缩回手,心有余悸道:“多谢神医指点!是陆某鲁莽了!那我即刻命人取药壶炭火来,将此参细细煨煮成汤,再喂予白姑娘缓缓饮下?”这是他所能想到最稳妥的办法了。

李时珍微微点头:“文火慢炖,取其菁华,确是常法。只是……”他话锋一转,目光却投向了身旁正在运功的岳不群,眼中闪烁着一种医者见到稀世宝药般的兴奋光芒,“眼下有一个更好的法子,能更快、更彻底地激发这参王全部药力,并将其化为最温和纯粹、无需脏腑费力消化便可直接吸收的先天精气!”

“哦?竟有此法?请神医明示!”陆炳大喜,连忙追问。

岳不群也停下了渡气,好奇地看向李时珍,不知自己还能帮上什么忙:“岳某愚钝,不知李神医所言何法?若有需岳某之处,但请吩咐。”

李时珍看着岳不群,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岳掌门,方才在殿下体内,老夫以金针感应,曾察觉到一股至阳至纯、灼热无比却又蕴含着无限生机的奇异真火,听白姑娘惊呼,似是叫做——**紫极天火**?可是掌门所发?”

岳不群微微一怔,随即颔首,脸上不免露出一丝得色:“正是。此乃岳某多年前于一火山口闭关,观摩地火喷涌、天雷勾动地火之奇景,心有所感,于紫霞神功基础上领悟而出的一点微末伎俩,能于体外凝聚极阳真火,专克阴寒邪祟之物。”他说话间,掌心悄然再次凝聚起一团鸡蛋大小、呈深紫色、内部却仿佛有熔岩流动、散发着灼热高温与纯阳气息的火焰——正是那紫极天火。

火焰出现的瞬间,周围的寒气都被驱散了几分,那株百年参王似乎都微微颤动了一下,参香愈发浓郁。

“妙哉!妙哉!”李时珍抚掌赞叹,眼睛死死盯着那团紫极天火,如同看着世间最美的珍宝,“天地造化,果真玄奇!岳掌门真是福缘深厚之人,竟能领悟如此神通!这等由精纯道家内力所化、蕴含纯阳生机的真火,老夫遍寻神州,访遍奇人,也未曾得见第二例!”

他激动地继续说道:“岳掌门,我等行医之人,深知‘火’之重要。针灸需艾灸之火以通经脉,拔罐需火热以驱寒邪,煎药更需文武之火以萃取药性。然而世间凡火,终究驳杂不纯,火力刚猛难以精细操控,总会损及药材部分灵性。”

“而内力所化真火,虽极难修炼,却堪称完美!尤其岳掌门这紫极天火,至阳至纯又源于生机勃勃的紫霞真气,实乃**炼化药性的无上利器**!”李时珍的目光变得无比灼热,“若以此火煅烧这百年参王,以其极致纯粹的火力与内含的生机,必能在顷刻间将其所有药力完美激发、提纯,并化为最精纯的、无需炼化的生命精气!白姑娘服下,便可如久旱逢甘霖,直接滋养本源,效果比那文火慢炖强上十倍不止!更能避免凡火可能带来的丝毫杂质!”

此言一出,不仅陆炳目瞪口呆,连岳不群自己也愣住了。

他修炼出这紫极天火,向来只用作对敌攻坚、炼化异种真气或者修炼特殊功法,从未想过竟还能有如此神奇的“医道”用途!

岳不群看着掌心跳跃的紫极天火,又看了看那株百年参王,再看向气息奄奄、等待救赎的白蝎子,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此举无疑会消耗他大量内力,但若能因此彻底救活白蝎子,不仅能让陆炳欠下更大的人情,更能向李时珍展示华山派武学的博大精深与“济世”之用,于他“君子剑”的名声大有裨益。

念及于此,岳不群脸上顿时浮现出悲天悯人、义不容辞的神情,肃然道:“若能以此微末伎俩救助白姑娘,岳某岂敢惜力?只是……该如何施为,还请神医指点!岳某对此一窍不通。”

李时珍见岳不群答应,大喜过望,连忙强打精神道:“简单!请岳掌门操控真火,将此参王完全包裹,以心神感应,缓缓灼烧,将其煅烧提纯,最终化为一股最精纯的参王精气即可。老夫会从旁指引,以银针引导那精气渡入白姑娘口中!”

方案既定,三人不再犹豫。陆炳小心翼翼地将紫檀木盒放在地上。岳不群凝神静气,操控着那团紫极天火,缓缓飞向盒中的百年参王。

在李时珍紧张而期待的注视下,岳不群以心神小心翼翼引导着紫极天火,缓缓降落,如同凤凰归巢般,温柔却又坚定地将那株形态酷肖人形的百年参王完全包裹其中。

火焰接触参王的瞬间,并未出现想象中的剧烈燃烧。那百年参王毕竟已是灵物,表皮泛起一层极微弱的玉色光华,本能地抵抗着外力的炼化。岳不群眉头微皱,他习惯于用这真火摧枯拉朽地克敌,何曾试过如此精细的“烘焙”?

第一次,火力稍猛,一丝焦糊味隐隐传出,吓得李时珍急忙喊道:“岳掌门,火候!火候!此非对敌,乃如文士烹茶,武人绣花,需极致的柔和与控制!想象其是你经脉中最纤细的一缕内息,徐徐图之!”

岳不群心中一凛,立刻收敛心神,将狂猛霸道的紫极天火强行约束,火力骤降,变得如春日暖阳般温和。他额角微微见汗,这种极致的微操,比与人恶斗一场还要耗费心神。

陆炳在一旁看得屏息凝神,他虽不懂高深内功,却也明白让如此狂暴的真火变得温顺是何等艰难,不禁低声啧啧称奇:“以绝世武功行庖厨之事,岳掌门真神人也!”

在李时珍不断的从旁指引下,岳不群渐渐找到了感觉。紫极天火在他精妙的操控下,不再是毁灭的烈焰,而化为了创造的熔炉。

第一天,参王坚硬皱缩的表皮在纯阳真火的持续温暖下渐渐软化,那些沾染的泥土杂质、甚至一丝极微弱的阴寒地气被率先炼化,化为缕缕青烟消散。参体本身开始变得通透,玉润光泽愈发明显。

“好!杂质已去三分!岳掌门,保持此等火候,缓缓灼其根本,莫要伤及内在脉络!”李时珍如同最严苛的考官,时刻感应着参王的气机变化,出言提醒。

第二、三天,参王的主体开始缓缓收缩,变得更加凝实。丰富的汁液被真火的力量逼出,却并未蒸发,而是在紫极天火的包裹下,如同被无形的手掌揉捏、提炼,其中的精华被一点点萃取出来,糟粕则被进一步炼化。整个观星台内弥漫的参香变得愈发醇厚,吸上一口都让人觉得精神一振。

岳不群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与真火、与参王的沟通之中。紫霞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出,维持着天火不灭。他的脸色微微发白,但神情却愈发专注平静。这种炼化,对他自身内力的精纯与控制力,竟也是一种难得的锤炼。

陆炳每日处理完公务必来守候,看着那在紫色火焰中缓缓蜕变的老山参,看着岳不群日渐疲惫却坚定不移的神情,心中的敬佩无以复加。他带来的清水与食物,岳不群只是偶尔浅尝辄止,大部分时间都如同老僧入定。

第四、五天,参王的形态已逐渐消失,化为一团拳头大小、浓郁如蜜、金光灿灿的粘稠液体,在紫极天心中缓缓流动、翻滚。每一次翻滚,都有一丝极细微的黑色杂质被淬炼出来,瞬间汽化。液体的体积也在缓慢而坚定地缩小。

“至纯至净,药力已激发九成!岳掌门,最后关头,谨守灵台,火力可再纯三分,做最后淬炼!”李时珍的声音也带着激动和疲惫。

第六、七天,那团金色液体已缩小至仅剩龙眼大小,颜色也从璀璨金色逐渐向内敛的紫金色转变,这是因为融入了太多紫极天火的纯阳本源气息。它不再翻滚,而是静静悬浮,光华流转,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散发出的不再是浓郁的香气,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纯粹的生命能量波动。

终于,在第七日的黄昏,窗外风雪依旧,殿内那团紫极天火猛地一亮,随即倏然收回岳不群体内。

岳不群长长吁出一口浊气,这口气竟带着淡淡的紫色,显是消耗巨大。他脸色苍白如纸,身形都摇晃了一下,被一旁的陆炳赶忙扶住。

而在原本火焰包裹之处,一颗仅有拇指指甲盖大小、圆润无瑕、通体呈深紫金色、散发着柔和光晕和磅礴生命气息的液滴,正静静悬浮于空,缓缓旋转。

它不再有任何药材的形状,而是所有百年精华、天地灵气,被紫极天火去芜存菁、极致压缩提纯后的最终形态——参王元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