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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卫的夜空还挂着残月,徐达已站在城头三个时辰。他望着联军营地的篝火,像撒在黑布上的碎金,突然对身边的传令兵道:“告诉常遇春,寅时三刻,按‘天罗’阵动手。”

传令兵领命而去,靴底踩在结霜的城砖上,发出咯吱轻响。徐达从箭囊里抽出一支雕翎箭,箭杆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是昨夜朱元璋亲授的令箭,箭杆上刻着四个字:“分割围歼”。

联军中军大帐里,伊万诺夫正对着地图咆哮。他面前的沙盘被打翻了,代表沙俄的黑旗滚到帐角:“佛朗机人为什么还没拿下西城门?他们的红衣大炮是烧火棍吗?”

西班牙将领迪亚斯攥着镀金指挥棒,指节泛白:“伊万诺夫将军,明军的民壮在城墙上堆了三层沙袋,炮弹打上去只会陷进去!您的哥萨克骑兵要是能突破东城墙,我们就不用在这里耗着!”

帐外突然传来骚动,一个哥萨克士兵撞进来,满脸是血:“将军!明……明军的骑兵绕到北面了!他们举着……举着龙旗!”

伊万诺夫猛地掀翻案几,银酒壶摔在地上,滚出老远:“不可能!北面是沼泽地,骑兵怎么过得去?”

他不知道,徐达早已让民夫在沼泽里垫了三层芦苇捆,上面铺着麦秸,远远看去仍是泥潭,实则能承重战马。此刻,常遇春的骑兵正踩着这些“隐形桥”,马蹄裹着泥浆,悄无声息地形成包围。

寅时三刻,城头的梆子准时敲响。常遇春拔出虎头枪,枪尖指向联军北营:“第一队,断他们的水源!第二队,烧辎重营!第三队,跟我冲!”

骑兵们像潮水般涌进北营,马刀劈断栅栏的声响惊醒了沉睡的联军。一个佛朗机哨兵刚举起火枪,就被飞来的火箭射穿喉咙,火药桶被火星点燃,“轰”地炸开,把半个营地映得通红。

“是常遇春!”迪亚斯在南营看得真切,头发都竖了起来,“他怎么会在这里?东城墙的明军是假的?”

他猜对了。徐达在东城墙布置的全是民壮,他们举着草人当幌子,实则主力早已转移。此刻,西城墙的明军突然打开城门,冯胜带着步兵冲杀出来,手里的长刀劈向正在装弹的炮兵:“让你们再放炮!”

联军瞬间被切成三段:北营是沙俄的辎重队,中营是欧洲联军的火器营,南营是中亚骆驼兵。伊万诺夫想调兵救援,却发现各营之间的通道已被明军堵死——徐达让人在街道上堆了无数装满沙土的麻袋,骑兵过不去,步兵只能徒步冲锋,正好成了明军弓箭手的靶子。

“放箭!”张铁柱站在屋顶,弓弦拉得像满月。他身后的弓箭手全是猎户出身,能在百米外射中飞鸟。箭雨落下时,中亚骆驼兵的骆驼受了惊,疯狂冲撞,把自己人的阵列搅得稀烂。

阿合马骑着骆驼想突围,却被巷口的火墙挡住。冯胜举着长刀追过来,刀光闪过,骆驼的缰绳被砍断,阿合马摔在地上,刚爬起来就被赶来的民壮按住——按住他的是王二娘,她举着铁锅当盾牌,瞎眼老汉用柴刀抵住他的脖子:“别动!不然削掉你的耳朵!”

东城墙的民壮见联军慌乱,突然爆发出呐喊。瞎眼老汉的儿子小石头举着削尖的木棍,第一个爬上联军的攻城梯:“爹!俺替你报仇了!”他一棍捅进一个瑞士雇佣兵的大腿,那雇佣兵惨叫着摔下去,压塌了后面的梯子。

徐达站在城头,看着民壮们像潮水般涌下城墙,突然对神机营喊道:“把剩下的火箭全射向中营!给常将军助战!”

火箭拖着长尾,密密麻麻地扎进联军中营。火器营的火药桶被点燃,连环爆炸把地面炸出无数深坑,迪亚斯被气浪掀翻,镀金指挥棒摔断成两截,他爬起来想逃,却被一个明军士兵一脚踹倒,长刀架在脖子上。

“你……你们不能杀我!我是西班牙贵族!”迪亚斯尖叫着。那士兵冷笑一声,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在大明的地界,贵族和兵痞一个价。”

北营的厮杀最惨烈。常遇春的虎头枪已经卷了刃,他指着躲在粮堆后的伊万诺夫:“抓活的!陛下要亲自审他!”

哥萨克骑兵疯狂反扑,马刀劈在明军的盾牌上,火星四溅。张铁柱的胳膊被砍中,鲜血直流,他咬着牙甩出飞斧,正中一个骑兵的面门:“将军!拿下了!”

伊万诺夫被按在地上,貂皮大衣沾满泥浆,他看着燃烧的粮堆,突然狂笑:“明人!你们赢了今天,赢不了明天!沙俄的铁骑会踏平你们的城池!”

常遇春踩住他的后脑勺,把虎头枪插进地里:“等你活着见到陛下,再说这话吧。”

辰时,太阳爬上地平线,联军的抵抗基本停止。徐达站在城楼上清点俘虏,发现少了中亚骆驼兵的头领阿合马。“搜!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一个民壮突然跑来,手里举着顶镶宝石的帽子:“将军!在沼泽边发现的!”徐达眼睛一亮——那是阿合马的头盔。

沼泽边,阿合马正踩着芦苇捆拼命逃窜,靴子灌满泥浆,每走一步都像灌了铅。他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回头一看,竟是小石头骑着匹缴获的战马追来,手里举着根铁矛:“别跑!俺爹说了,偷东西的都要还!”

阿合马狞笑着拔出弯刀:“小崽子,找死!”他冲过去想劈死小石头,却没注意脚下的芦苇捆突然散开——那是常遇春故意留的陷阱。

“扑通”一声,阿合马掉进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小石头勒住马,把铁矛扔在他面前:“你自己上来,还是俺扎你上来?”

阿合马气得哇哇大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士兵赶来,用绳索把他像拖死猪一样拉上去。

午时,朱元璋的御营设在永定卫的城隍庙。徐达、常遇春、冯胜跪在帐外,身上的血污还没擦干净。

“进来吧。”帐内传来朱元璋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很有力。

三人走进帐,只见案上摆着缴获的战利品:沙俄的貂皮地图、西班牙的镀金指挥棒、中亚的宝石弯刀。朱元璋拿起那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大明的疆域,边缘写满了俄语注释。

“伊万诺夫说,沙俄会踏平咱们的城池。”朱元璋把地图扔在案上,声音平静,“你们怎么看?”

常遇春抱拳道:“陛下,臣愿带铁骑直捣莫斯科,让他们知道大明的厉害!”

徐达却摇头:“陛下,穷寇莫追。当务之急是清点缴获的火器,让工部仿造,再加固边防。”

朱元璋点点头,看向冯胜:“民壮的伤亡如何?”

冯胜的声音有些哽咽:“死了……死了三百二十七个。王二娘为了救伤兵,被流弹打中了……”

帐内沉默了。朱元璋走到帐外,看着城隍庙前跪着的俘虏,突然对蒋瓛道:“传朕旨意,厚葬牺牲的民壮,每家赏白银五十两,孩子入国子监读书。”

他望着远处的城墙,那里,幸存的民壮正和士兵们一起修补缺口,小石头踮着脚,把一面新的龙旗插在城头。风拂过旗面,猎猎作响,像在诉说这场胜利的沉重。

“这一仗,”朱元璋轻声道,“不是结束。”

徐达三人同时躬身:“臣等明白。”

阳光穿过硝烟,照在满地的武器残骸上,也照在百姓们带着泪痕的笑脸上。他们知道,这场胜利来之不易,而守护这胜利,需要更长久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