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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斩劫者:九狱斩神录 > 第251章 天命之钥·诸界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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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天命之钥·诸界封印

林渊的指尖刚触到天命玉符,识海中的九狱塔便如被投入热油的铁珠,炸出连环震颤。

那道蛰伏多时的低语突然清晰起来,像是古钟撞响在天灵盖:这笼子锁着的,是你要找的自由。

他望着玉符表面流转的幽蓝纹路,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被押上玄天宫山阶的情形——那时他跪在青石板上,膝盖磨破的血珠渗进石缝,抬头只看得见朱红殿门的门槛,高得像天上的云。

如今这门槛下的暗格里,竟藏着整个仙域的秘密。

林渊!

青冥的暴喝撞破殿外的风。

林渊转头时,正看见白芷扶着门框站在廊下,道袍下摆的血渍还在往下滴,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截被雷劈过的枯竹——挺直,却带着将折未折的脆弱。

青冥则像被抽了脊骨的蛇,因果锁泛着幽蓝蛇信,正从她身侧窜进来。

交出玉符!青冥的指尖几乎要戳到林渊面门,眼角的青筋跳得像要爆开,你可知这是仙域运转的根本?

动它就是与所有上位者为敌!

林渊没退。

他望着青冥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想起矿洞里那些举着皮鞭的监工,想起被废修为时师父说蝼蚁不配问为什么,想起苏清璃寒毒发作时蜷缩成一团的颤抖。

这些画面在他眼底滚成一团火,烧得他喉间发苦。

所以你们就用这破玉符,把天道变成你们的皮鞭?他捏紧玉符,指节发白,下界飞升者被剥灵根时,你们说这是天道筛选;天才命种被收割时,你们说这是气运流转——原来都是你们在笼子里拨算盘!

青冥的因果锁突然暴涨三尺。

林渊却笑了,九道塔纹在他体内依次亮起,第八层命运剥离的力量如潮水漫过四肢百骸。

玉符在掌心发烫,那些幽蓝纹路突然活了,像被捅破的蜂巢,涌出万千金色光粒,在半空凝成一幅流动的画卷。

白芷的呼吸突然顿住。

她看见画卷里:有浑身浴血的散修被按在祭台上,修士用玉瓶接他眉心迸出的命种;有刚飞升的少女跪在仙域城门口,守城门的金甲卫挥剑削去她的灵根,说凡根不配踏足仙土;最深处的阴影里,戴着青铜鬼面的人将命种塞进玄天宫的传讯玉牌——那是混沌神教的标记,她在典籍里见过。

不可能......青冥的因果锁地断裂,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供桌,三柱香坠地,火星溅在他道袍上,他却浑然不觉,这是...这是污蔑!

林渊没有看他。

他盯着画卷里那个被削灵根的少女,她的脸渐渐与记忆里的苏清璃重叠——当年他们逃亡时,苏清璃也是这样跪着,用染血的手给他喂药。

原来不是天道要碾碎他们,是有人把天道关进笼子,再举着笼子当凶器。

看见没?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比青冥的暴喝更震耳,你们用天道当遮羞布,把众生当韭菜割。

今天这笼子,我林渊拆定了。

玉符在他掌心裂开细纹。

白芷望着那些裂痕里渗出的金光,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她还是外门弟子时,曾见过一位下界飞升的剑修。

那剑修站在演武场中央,说我要斩尽仙域不公,后来被玄天宫的长老用替天行道的名义,抽了灵根做成灯油。

此刻林渊眼里的光,和那剑修一模一样。

够了!青冥突然扑过来,指甲几乎要掐进林渊手腕,你根本不知道拆了这玉符会怎样!

仙域会乱,下界会塌,所有生灵都要跟着陪葬——

那便让这旧秩序塌个干净。林渊反手扣住青冥手腕,九狱塔的力量如钢针般刺进对方识海,真正的天道,不该是少数人手里的刀。

玉符的裂痕蔓延成蛛网。

白芷看着那些金色光粒融入林渊的血脉,突然发现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像一柄要捅破天的剑。

而画卷里的画面还在翻涌,最后定格在混沌神教鬼面人举起命种的手——那只手上,戴着和玄天宫大长老一模一样的墨玉扳指。

她的喉咙突然发紧。

三百年前那盏灯油的味道,突然清晰地涌进鼻腔。

原来不是天道要灭蝼蚁,是蝼蚁们举着天道的旗号,把彼此踩进泥里。

青冥的尖叫还在继续,林渊却已听不清了。

他望着玉符彻底碎裂的瞬间,看见无数光点从裂缝里冲出来,像挣脱笼子的鸟,扑向殿外的天空。

而九狱塔的低语,终于连成完整的句子:斩开这笼,你便看见真正的永恒。

白芷的指尖无意识地揪住道袍。

她望着林渊染血的侧脸,忽然想起方才血雨停时,檐角铜铃响得那样清亮。

原来不是铜铃在奏乐,是旧秩序的锁链,正在一寸寸断裂。

玉符碎裂的金芒尚未完全消散,白芷的指尖还悬在半空。

她方才下意识松开的弑仙钉坠地,在青石板上砸出一道白痕,震得她掌心发麻。

这个跟随她三百年的本命法宝此刻躺在血泊里,剑身上流转的灵光竟比她此刻的眼神更鲜活——她望着林渊染血的侧脸,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盏灯油熄灭时,灯芯最后的挣扎也是这样,明明要灭了,却偏要迸出几点火星。

这一切......真的无法改变吗?她的声音轻得像被风揉碎的月光,道袍下的手指无意识揪住腰间的青玉佩,那是她入门时师父给的,此刻竟被捏得发烫。

玄天宫的规矩她背得比经卷还熟:仙凡有别,天命不可违,可方才画卷里少女被削灵根时的哭嚎,分明比任何规矩都更震耳欲聋。

林渊转头看她时,眼底的火还没熄。

他看见白芷发间的银簪在晃动——那是玄天宫弟子的制式,三百年前他跪在山门前时,每个路过的弟子都戴着这样的银簪,在他头顶晃出一片冷光。

此刻这银簪却在抖,像落在冰棱上的蝴蝶,随时要坠下来。

若无人去斩,便永远不会有光。他说这话时,指腹轻轻擦过掌心的玉符碎片。

九狱塔的力量顺着血脉往上涌,他想起矿洞里苏清璃喂他喝药时,药汁顺着下巴滴在破布上的痕迹;想起外门大比时,对手用天命所归嘲笑他时扬起的下巴;想起化神劫那天,雷火里苏清璃被混沌侵蚀的脸——这些碎片在他识海里拼出一句话:该斩的从来不是天道,是举着天道旗号的人。

住口!青冥的嘶吼像被利刃割破的风。

他原本苍白的脸涨成猪肝色,额角的青筋凸起如蛇,左手死死掐住右腕——方才被林渊扣住的地方,此刻正渗出黑血,是因果之力反噬的征兆。

玄天宫的典籍里说,因果反噬咒是同归于尽的禁术,发动者需以自身命数为引,将目标的存在痕迹从天地间抹去。

可他方才分明看见林渊指尖闪过轮回纹,那是只有掌控时间法则的大能才会的手段!

你敢算计我?!青冥的法诀越结越快,周身的因果锁突然化作千万道银线,裹着他的怨气刺向林渊心口。

这些银线里缠着无数人的命数:有被他抽走命种的散修,有被他抹除的下界天骄,此刻全成了他疯狂的燃料。

殿外的风突然倒灌进来,吹得供桌上的残香东倒西歪,有一截香灰落在青冥道袍的火星上,一声烧出个洞。

林渊却连退都没退。

他望着那些刺来的银线,九狱塔第八层的命运剥离在识海翻涌,眼前的时间突然慢了下来——他看见青冥眼角的泪痣在抽搐,看见因果锁上缠着的婴儿胎发(那是某个被抹除的天才孩童的命数),看见白芷攥紧道袍的指节泛白。

三百年前我在矿洞被废修为时,监工说蝼蚁不配挣扎他轻声开口,右手在虚空划出三道暗纹,那是轮回符文的替代节点,两百年前苏清璃寒毒发作时,我跪在药庐外求药,药童说天命如此暗纹亮起的瞬间,因果锁的银线突然刺进其中一道虚影,那虚影瞬间溃散成光点,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青冥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分明感应到因果咒的力量准确击中了目标,可那股力量却像打进了棉花里,连回响都没有。

更可怕的是,反噬的剧痛突然如潮水般涌来——他用来发动禁术的命数,此刻正顺着因果链倒灌回他体内!

不......不可能!他踉跄着后退,后腰重重撞在供桌上,三尊青铜古佛哗啦啦摔在地上。

他的嘴角溢出黑血,左手不受控制地抓向胸口,那里的道心印记正在龟裂。

他终于明白林渊为何敢正面接招——这个从下界爬上来的蝼蚁,早就算准了他会狗急跳墙,提前用时间法则布下了替死节点!

林渊望着青冥摇摇欲坠的身影,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当年他在矿洞被皮鞭抽得爬不起来时,也这样望着监工的皮靴;后来在宗门大比被人暗下黑手时,也这样望着对手的剑尖。

可现在,那些曾经踩在他头顶的天命之人,终于也会露出这样绝望的眼神。

今日之后,再无人能用二字束缚众生。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玉符碎片,指尖拂过那些幽蓝纹路,九狱塔突然在识海发出清鸣。

碎片上残留的天道之力顺着指尖涌入经脉,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灵魂深处裂开——不是痛苦,是解脱,像困在茧里的蝶终于触到了阳光。

我要做的,不是成为天命之人......他转身走向殿门,衣袂带起的风卷着金芒掠过白芷的脸。

她闻到了血味,却也闻到了某种更清冽的气息,像是雪后初晴时松林里的风,而是斩断天命本身。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融入虚空。

殿外的阳光突然大盛,照得满地碎片亮如星子。

白芷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忽然发现檐角的铜铃不知何时不响了——不是风停了,是那些束缚着铜铃的旧锁链,终于断了。

林渊......她轻声呢喃,弯腰拾起地上的弑仙钉。

剑身上的血渍被阳光一照,竟显出淡粉色的纹路,像极了下界山茶花的花瓣。

三百年前那个说要斩尽仙域不公的剑修,最后被做成灯油时,灯芯烧出的光也是这样的颜色。

你等着......青冥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带着血沫的嘶鸣。

他扶着供桌勉强站起,道袍前襟全是黑血,左眼的瞳孔已经涣散,右眼却还死死盯着林渊消失的方向,我绝不会让你......

话没说完,他便重重栽倒在地。

殿外的风卷着碎纸片吹进来,落在他脸上——那是方才玉符碎裂时迸出的天道碎片,此刻正泛着微弱的金光,像在嘲笑这个曾不可一世的金仙。

识海中的九狱塔突然剧烈震动,第九层的封印发出咔咔的裂响。

那道蛰伏已久的陌生意志终于清晰起来,带着某种古老的叹息:你已经触碰到了伪天道的核心......接下来,便是面对的时候了。

林渊的身影在千里外的云海上浮现。

他望着脚下翻涌的仙域,左手按在胸口——那里能清晰感应到九狱塔的震颤。

风掀起他的衣袍,他忽然听见极远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音,像某种预兆。

而在玄天宫的废墟里,重伤的青冥正缓缓抬起头。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染血的手指死死抠进青石板,指缝里渗出的黑血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痕迹:林渊......我会让你知道......冒犯天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