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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嘉祯

—《三中电讯》

在30年代末,贵州邮件的传送,还依靠原始方式,以人力运输为主。因此铜仁要收看省报,最快得一周。如遇雪凌封山,那就十天半月难说了。这当然与那时瞬息万变的抗战形势很不适应。

我校建立后,数千师生员工及家属,深感生活在这个山区交通不便信息不通的苦恼。于是学校当局应各方建议,在人力财力极度困难条件下,毅然创办了《三中电讯》。

《三中电讯》是张油印的小报。篇幅是一张蜡纸大,每日一期,清晨出版。学校购置一台收音机,设专人在午夜收录国民党中央社播发的前线消息。另聘了一位刻钢板能手担任刻印。这位老“缮写”积20多年经验,技艺超群。不仅刻的字体小,书写流丽,而且印刷清晰,并能印八百份以上。所以这张小报一问世,就赢得了读者的热爱。每天只要报纸在全城贴出(同时又免费散发到全县机关团体),战场得失就会成为当天男女老少的中心话题。大家会为八路军“平型关大捷”而欢欣鼓舞,也会为“长沙大火”那样的噩耗而诅咒叹息。别看这张报纸小,她已经与全校师生、全城群众同呼吸共命运,已经牢牢系住大家的喜怒哀乐了。可惜的是这张报纸究竟是何年创刊,发行多少期(笔者回忆至少千期),何时停刊,笔者虽向有关方面打听,仍因无案可查,未有结果,至深遗憾。不管怎样,《三中电讯》是为抗敌救亡宣传起了无可估计的作用,功不可没,应当记入史册。

二、抗敌演剧热潮

“满城学子满城歌,好戏连台够活跃。”

这是40年代末山城文化活动的真实写照。

1938年春,三中师生抵铜仁。他们没抖去流亡风尘,就马不停蹄,分组上街大演“街头剧”。《放下你的鞭子》这出感染大后方群众的活报剧曾深入城乡,振撼人心。剧中人不用化装,现身说法。当唱着那哀痛欲绝的《流亡三部曲》时,演员泪如泉涌,观众也泣不成声。这对发动群众起来抗敌是收到了十分可贵的效果。以后学校正式开课,戏剧宣传由“游击战”转入“阵地战”,一些自编的、移植的独幕剧开始搬上舞台。那时铜仁只有城中城隍庙旧戏台较宽大(即现在地区公安处),一般免费招待群众观看的公演都在这里进行。仅此以后,学校组建了“西锋”、“沙鸥”两剧团。在老师张尔美等领导下,把一些多幕的进步的大型名剧先后排练演出。记得那时在重庆、贵阳、桂林等地上演的剧本,我们都有幸在铜仁得到欣赏。比如剧作家吴祖光的《凤凰城》,陈白尘的三大名剧:《金指环》、《蓝蝴蝶》、《野玫瑰》,巴金的《家》,宋之的《国家至上》,曹禺的《雷雨》,还有以《以身作则》、《杏花春雨江南》、《回春之曲》等等名家新作,真是不胜列举,够称好戏连台。值得尊敬的是那些热爱戏剧艺术的老师和同学,不顾教学辛劳,献出所有业余时间,力争把戏演出好水平。他们精心设计,使表演艺术和舞台装置不断推向新的高度,使山城观众大开眼界。例如那时铜仁无电灯,师生们就利用“煤汽灯”,以土代洋,大做文章。他们在汽灯上罩上木灯箱,挂在前台两角,设专人掌握,灯箱口罩上剧情需要的色纸灵活变换。台顶有强光的“顶灯”,台前有“脚灯”,演出时各色光环映照着布景,强化了舞台气氛。此外化装、道具、服装、效果等等都突破物质条件的奇缺,基本满足剧情的要求。至于演员表演技巧,那时在贵州剧坛上是颇有名声的。有人说,八年抗战,使铜仁的现代文化艺术建设至少推前了20年,这话一点不为过。国立三中师生,为开拓黔东文化,为培养艺术新军,其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值得在我地、市文化史上大书一笔。

三、向封建落后意识开战

1939年夏末,铜仁城关发生了一件买卖婚姻被我校师生劝阻使抢亲未遂的事。

事情的全过程是这样的:

坐在北正街福音堂门口的贫民田钢胡子(外号,真姓名不详)的亲生女儿田玉贞,年方十六七岁,长相俊美,聪慧过人,在铜仁教会办的明德中学读书。早在抗战前,铜仁商界号称“八大号”之一的某巨富的小儿子就为“续弦”而看准玉贞(虽然年龄是相差悬殊)。曾多次请媒向田家说亲,在金钱与权势的诱惑下,田钢胡子夫妇甘当俘虏。可是玉贞想懂情理,对这门买卖婚姻坚不接受,喜事因此被搁了下来。到了1939年夏,巨商家旧事重提,田父为高攀财神,同意了这门亲事。虽玉贞表态坚决,终难抗双亲威逼,看来事态发展已使弱女非跳火炕不可。这事被地方开明人士周立岳先生等和三中老师刘苇等获悉,深表愤慨,认为这是一场反封建落后思想的斗争,师生们应当主持正义,出面声援。于是一次没有硝烟的战斗酝酿成熟了。在打听到某巨商企图迎亲的前夜,高中部、女子部部份同学悄悄来到郭家铺(现在的小十字),布防于各街巷路口。当x家迎亲花轿吹吹打打来到时,就被同学们的愤怒阻止而无法行进。来人见势不妙,不敢反抗,只好迅速退却。与此同时,玉贞也被专人从田家后门翻墙接走,天亮后即远走湘西。从此她就摆脱家庭桎梏,走上婚姻自由的幸福之路。从火坑边沿救出弱女,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从此使铜仁妇女思想解放,破旧立新,那就是意义重大,影响深远的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