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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耸了耸肩,只说了“没意思”三个字,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林疏月身后的莉莉和塔拉,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两块新鲜的肉,充满了侵略性。

“哟,我说医生,你这趟出去,收获不小啊。不光砍了仇家的脑袋,还带回来两个……嗯,看起来挺劲道的妞儿。”

塔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将外甥女梅根更紧地护在身后,一只手已经握住了枪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莫尔脸上。

“闭上你的臭嘴,莫尔。”肖恩低吼道,他虽然也不待见新人,但更看不惯莫尔这副德性。

“怎么,想跟老子练练?”莫尔一脸的挑衅。

“都给我住口!”瑞克终于出声,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先是看了一眼莫尔,随即转向达里尔和林疏月:“有什么话,我们之后再说。现在,”他指了指地上的头颅,“这东西,必须处理掉。”

“烧了。”瑞克做出了最终决定,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我们不需要用这种野蛮的方式来炫耀武力。终结他,是为了让我们活得更像人,而不是变成和他一样的野兽。”

戴尔老爷子赞同地点了点头。肖恩虽然一脸不爽,但也知道瑞克已经做了决定,只能发出一声冷哼。

“烧了多可惜啊,”莫尔还在一边嘟囔,“挂起来,还能给乌鸦当个零嘴。”

没人理他。

格伦和t仔对视一眼,认命地走上前,他们一人抓着头发,一人拎着衣领,像是拎着一袋发臭的垃圾,将那颗头颅拖了出去。

林疏月看着那件自己的外套,满是心疼,看来,有空得出去找一件新的了。

夜幕降临,监狱里透着一股喧嚣过后的疲惫。

总督的头颅在监狱外的空地上化为一缕黑烟,林疏月那件被鲜血浸透的外套也随之付之一炬,似乎将过去的一切恩怨都烧了个干净。

卡罗尔和洛莉已经为莉莉母女三人收拾出了一个干净的监室,离她们自己的不远,方便照应。林疏月送她们过去时,看到小梅根正抱着索菲亚给的布娃娃,大眼睛里虽然还有怯意,但已经不再是全然的惊恐。

一切似乎都在步入正轨,但林疏月的心里却始终悬着一块石头。

她环顾了一圈,发现少了两个人。

“赫谢尔和安德莉亚呢?”她问格伦。

“哦,他们在b区后面的空地,”格伦指了指方向,“赫谢尔说那块地阳光足,土质也好,想再开辟一块菜园。安德莉亚在哨塔上给他当了望哨呢。”

林疏月了然。

赫谢尔用他的知识和双手,在这片钢铁与混凝土的牢笼里,顽强地播种着文明的种子。

而安德莉亚,在经历了伍德伯里的背叛后,变得更加沉默和警觉,她选择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守护,来重新融入这个家。

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这个家添砖加瓦。

科学家米尔顿在改造供水系统,赫谢尔在开垦土地,安德莉亚在警戒守护,就连莫尔那个混蛋,至少也算是个强大的战力。

她带回来的塔拉,曾经是警察,只要给她时间,也必将成为可靠的守卫力量。

人,才是末世里最宝贵的资源。

可同样,人也是最脆弱的。比起总督那种看得见的敌人,林疏月更害怕一种看不见的威胁。

那场无声无息,却比任何敌人都更致命的病毒流感。

她清晰地记得,在原剧中,这场流感是如何在监狱内部悄然爆发,将这个坚固的堡垒从内部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帕特里克,那个戴眼镜的腼腆男孩,会是第一个倒下的人。紧接着,是无休止的咳血、高烧、死亡,以及牢房内尸变的同伴。

她不能坐以待毙,但她没有任何证据。贸然说出“一场超级流感即将来临”这种话,除了戴尔之外,没人会信。

她需要证据,一个能让瑞克和所有人信服的证据。

夜色渐深,大部分人都已回到牢房休息。林疏月找了个借口,独自一人走向那圈将生与死隔绝开来的铁丝网。

她需要确认,那些行尸里,是否已经出现了病毒感染的初期迹象——眼耳口鼻流出鲜血。

林疏月没有理会那些噪音,她的目光,专注地扫过一张张腐烂的脸,仔细辨认着它们的眼睛。

“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跟死人约会?”

她看得太专注,以至于没有察觉到身后靠近的脚步声。

一个粗暴而压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林疏不回头也知道是肖恩。她依旧盯着外面,语气平淡地回答:“看看我们的邻居,熟悉一下环境。”

肖恩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除了行尸,什么都没有。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林疏月的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憎恨,甚至没有麻木。

那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像个医生在检查一具具等待解剖的尸体,寻找着某种特定的病灶。

“林,”肖恩的语气缓和了一点,但依旧生硬,“今天下午的事……我不是冲你来的。”

突如其来的开场白让林疏月有些意外。

周围只有行尸的声音和远处篝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肖恩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头,似乎在组织语言,这对他来说显然是件难事。

“我们死不起了,懂吗?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你带回来那两个女人……我不管她们的故事有多可怜,我只知道,陌生人就是他妈的风险。”

他低声说着,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却又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咆哮,“你,还有米琼恩,就这么跑出去……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回不来,卡尔怎么办?那孩子有多喜欢你,你应该知道。没了你这个医生,这个家怎么办?”

林疏月终于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月光下,肖恩的脸部线条刚硬如铁,眼神复杂。那里面有愤怒,有偏执,但更多的是一种她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疲惫的恐慌。

他害怕失去。

这个曾经一心只想夺走瑞克一切的男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这个由老弱妇孺组成的团体,当成了自己需要用生命去扞卫的领地。

他的暴戾,成了这个家最凶狠、最不讲道理的獠牙。

“我……”肖恩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移开视线,最终像是泄了气一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反应过头了。”

这大概就是肖恩·威尔士这辈子能说出的、最接近“对不起”的三个字了。

林疏月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看着这个别扭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你在担心我吗,肖恩?”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精准地戳破了肖恩用粗口和暴力筑起的所有伪装。

他瞬间被噎住了,表情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他猛地转过身,像是要逃离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场面。

“别他妈自作多情了!”他几乎是喊着骂了一句,大步流星地朝着岗哨塔走去,“管好你自己!再有下一次,老子亲手把你关进禁闭室!”

他走得飞快,背影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攻击性和威胁,反而透着一股落荒而逃的狼狈。

林疏月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她知道,这个家里最难驯服的疯狗,已经彻底把她当成了必须守护的家人。

收回目光,她重新望向铁丝网外的行尸。

她仔细地搜寻着,寻找着那双或许很快就会出现的、流着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