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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问道大会上骂我那一顿,我记得很清楚。”即墨繁说。

他以前脾气超级好,好到被人砍一刀都能转头关心对方刀有没有卷刃,唯独盛昔,让他牢牢记了三年多。

哪怕听到他陨落的消息,也仍然很在意没能堂堂正正再跟他打上一回。

“我的嘴一直都这样。”盛昔说,“而且谁规定问道大会不允许和对手说话了吗?谁规定不可以用言语刺激对方了吗?”

即墨繁说不上来半个不字,因为大会规则确实没有规定这种问题,换言之就是法无禁止即可为。

盛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你还得练。”

然后被即墨繁一巴掌把爪子拍掉了。

“魔气沾我身上了,难闻。”他说。

“你区别对待是吧?”盛昔看着被拍红的手背,气笑了,“当初跟魔尊都快抱到一起了,也没见你有这么大反应。”

“你要是有接近真仙的实力,也能抱谁都不反抗。”即墨繁冷飕飕还了一句。

本来那段记忆就不怎么美妙,盛昔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反复提起,他都听见拥雪剑在不服气地替他发出小声的剑鸣了。

按了按剑柄让它安分下来,即墨繁暗自琢磨着必须得找个机会实打实再跟盛昔好好打上一次。

*

曾经云沧剑宗的首席大弟子,如今声名狼藉的魔道奸细,不论那一个名头都足够在修仙界引起轩然大波了,而顶着这么个名头的即墨繁,又在自己的热度还没完全降下去的时候,悄没声干了件大事。

他居然转头加入朝暝殿了。

一时间流言又甚嚣尘上,比之从前的讨论度只有过而无不及。

而且这次的讨论不仅仅针对即墨繁,更针对在如此风口浪尖时期居然不顾修仙界仙门百家的压力,还敢迎这样的人入门的朝暝殿。

有论调甚至谈到,朝暝殿这次怕是病急乱投医。

毕竟他们的前任首席盛昔陨落得突然,宗门里这么久都没有选出足以顶替他存在的新弟子,恐怕是自身实力多多少少出了些问题。

而问道大会召开在即,他们自然担心依现有实力没办法在大会上拿到比从前更好的成绩。

因而为了保证自己五大宗门中排行第二的位置屹立不倒,才会邀身份暧昧的即墨繁加入。

是兵行险招,也是一场赌注。

若能赢,就能保朝暝殿的地位;

可若输,恐怕朝暝殿在修仙界中屹立了如此久的地位,就要毁于一旦了。

郑衔蝉把这个消息带回来的时候脸上表情不知道有多精彩。

当然基本没有负面情绪,有的全是戏谑。

“居然觉得朝暝殿会怕区区一个问道大会?开什么仙魔玩笑。”他一边说一边啃了一口手里的鸡腿,“反正剩的时间也不多了,就让他们最后乐呵一小会吧。”

“正好他们若对我们朝暝殿放松警惕,反而是好事一桩呢。”

姜拾云也在一旁附和,“就是,而且有那个时间乱嚼舌根,都不肯花些心思勤勉修炼,那些修士这辈子也就到这个水平了。”

她煞有介事地低下头,齐着自己的脚踝比了比。

“那哪够啊?起码也得是这种程度。”郑衔蝉跺了跺脚,仿佛要把什么东西踩在脚下的架势。

即墨繁坐在一边,没忍住被他们俩的对话逗笑了。

他如何看不出,这两个师兄师姐是在想方设法开解他呢。

虽说他其实没太为这些言论郁闷,毕竟在带着黎歌越一起前往魔界之时,他就想到自己会面对这番情景了。

不过有人如此事无巨细地为自己担心,他没忍住生出些许名为家的归属感。

曾经这种感觉他只在戚圆身上感觉到过。

现在,姜拾云和郑衔蝉也给他了。

朝暝殿的弟子确实以自我为中心。

但个人主义,并不意味着自私自利。

想让对方感觉到愉快,于是就这么做了,这与是否得到实质上的回报无关,只是他们自己想这么做。

即墨繁觉得与他们相处起来舒服得多。

姜拾云和郑衔蝉见即墨繁看起来心情不错,有些紧张的心情也总算是放了下来,闲聊时也自在了许多,给即墨繁讲了不少他没出门时发生的事情。

比如黎家忽然发生了权力变动,主家有一脉忽然被整个驱逐出了黎氏一族的权力中心,被放逐到不起眼的地方变成旁支了。

比如霄翎教终于结束摇摆,在两个合适的候选人间选了黎锦初作为首席大弟子。

比如绛雪宫的大师姐忽然对聆风乐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琴修爱得死心塌地,这事明摆是后者为了在问道大会前搞人心态似的烂招,绛雪宫圣女着急上火很久了。

即墨繁听着他们讲八卦,甜瓜都没注意多吃了一个。

主要这东西也确实好吃,从前云沧剑宗也会种这种仙果用来供应门内弟子,只不过即墨繁一直没要过。

朝暝殿倒是一来就给他送了个整整齐齐。

搞得他好几次都没想出来怎么跟谢青崖提自己还带着个葛根。

从前在云沧剑宗他能为所欲为,但来了朝暝殿总觉得做事没有从前那么胆大了。

也不是束手束脚,主要是这些人都挺好的。

人说背后不能念叨旁人,可即墨繁看来恐怕想也要谨慎。

几日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谢青崖,今天居然主动过来敲了即墨繁的房门。

“看来我还打扰你们师兄妹几个联络感情了。”他进了门看到姜拾云和郑衔蝉,语气听起来酸溜溜的。

“师尊,你老了,我们才是同辈人。”郑衔蝉说。

姜拾云虽然没说话,却也为他竖了个大拇指。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即墨繁赶紧起身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师尊来弟子这里有何要事?”

谢青崖想起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清了清嗓子,“朝暝殿在每个弟子新入门时,都会提供一次感应武器的机会。你入门也有几日了,今日有空先去把这桩事了了如何。”

即墨繁几乎是立刻就听见自己的拥雪剑发出了不满的剑鸣。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把拥雪剑具体有多大年岁,但怎么总跟个争宠的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