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清醒时,江昱琛睁开眼睛,身边围绕着巫医和关心他的兽人。
“她呢?”
兽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角落里的洛染染暴露出来。
“不是,不是,不是她。”江昱琛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洛染染看他的态度,几乎瘫软在地上,泪水涟涟:“当时你身上有伤,昏迷不醒,是我的兽夫给你扛回来。
是时愿,是她抢了我的功劳,骗你说救你的人是她!她就是个心机深沉的骗子!”
“闭嘴!”
江昱琛让兽人们先出去,一步一步走向洛染染。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要不是你揭穿她救命恩人的身份,她会吓到跑了吗?”
他越说越激动,几乎颤抖着看着她:“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假的吗?从开始我就知道,用得着你告诉她吗!”
“就算没有你的兽夫,我族部落的鹰人下一秒就找到我了,他们是看到你们扛着人走了,没有打草惊蛇。”
“救命之恩?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我在乎这个,她将我推下山坡我也爱她听懂了吗。”
“不是她靠着救命恩情缠着我,是我!是我靠着救命之恩骗她利用我,喜欢我。”
洛染染脑袋里塞了一团屎,这兽世还有正常人吗?
他在叨逼叨说什么,爱上杀自己的狐狸义无反顾。
王宝钏遇到你们都得排后面。
前世被时愿虐得尸骨无存的兽夫们,重生回来不光不报仇,反倒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更尽心伺候她?
兽夫们:她怎么重生回来还和他们在一起?
还不是因为他们更懂她。
眼前这一位更是离谱,对着时愿简直活成了苦情剧顶配男主,血海深仇说放下就放下,更是把那段杀他的动作看成恋爱契机。
江昱琛:她怎么不杀别人,就刀他?
还不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
妈的一群制杖。
洛染染被拖出鹰族部落,狠狠丢了出去。
谁带她找到自己家的,一个月不许吃肉!
都怪她,要不是她,自己忽悠着时愿结了契,自己身上就有小狐狸印记了,一辈子都去不掉的。
不要慌!江昱琛!
等他…等他想想办法。
一个优秀的雌性多一点追求的雄性很正常的不是吗。
而时愿早就坐在金狮身上,很快被带回家。
此刻正窝在容雪怀里,吃着里沐剥好的坚果,听青璃讲部落基建的进展。
她不在这些天,他们居然还能将部落弄的这样红火。
果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时愿就近给了正.舔.她脚指的大狮子白泽踹开。
白泽金色的兽瞳瞬间染上委屈,顺势往时愿腿边一滚,露出柔软的肚皮,让她小.脚搭上去。
他毛绒绒的,体温又高,变成兽形她最喜欢了。
想比青璃他们的兽形,白泽多少还是有些骄傲的。
他将耳朵折起来害羞,好像一只撒娇的大猫。
还不忘更加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踩得更舒服,尾巴还轻轻圈过她的脚踝,偷偷摩.擦。
他家小狐狸,哪里都漂亮。
都是那些坏兽人勾引她的,她没错!
一个正常的雌性怎么能经受得住故意的套路,诱惑呢?
防不胜防,是他们没保护好她。
“洛染染说,她兽夫和崽崽不见了,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时愿张开小嘴,将嘴里的果核吐到里沐手上。
示意他赶紧说。
“洛染染失踪以后,他的兽夫以为是咱家暗算的,每天守在家里赌我们。”
时愿惊讶,她怎么不知道。
青璃看懂她的表情,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当时你每天躺床上不乐意出门,哪里知道了。”
时愿哼哼的躲开他的手,还不是他们的错,小黑屋囚禁的痛苦谁知道?
吃不饱,穿不暖,精神萎靡。
实际上。
吃太撑,穿了也要脱,被弄到萎靡不振。
但谁敢反对她呢?
只能顺着她的话,道歉求饶的好。
“甚至他们还想闯进来问你。”
没穿衣服的小狐狸哪能给别人瞧上一眼。
时愿挑眉,狐眼眯成了狡黠的月牙:“哦?所以你们就好心帮忙了呀。”
“不然呢?总不能让他们整日堵在家门口和我们打架。”
青璃站在一旁,轻笑着:“我们给他们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能不能找到就看他们的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兽夫的发青期。”
几个人犹如洛染染嘴里的恶毒反派和她背后的男人们,屋子里瞬间笑成一团,开心极了。
开荤过的年轻兽夫每年会迎来发青期,如果没有雌性,他们只能硬生生扛着堪比情果的威力。
要么靠着自残压制本能,稍有不慎就会被兽性吞噬,沦为只知发泄的工具。
一个靠打猎的为生的兽人舍得自残吗?
时愿笑眯眯的抚摸上手边的腹肌,又捏捏旁边结实的臂膀。
等不及要洛染染快点回来了呢。
梅雨季到来。
小年轻的兽族各家各户也都紧闭房门,干什么不言而喻。
交响乐接天连夜的响起。
窗外雨声连绵,淅淅沥沥,屋内湿热而黏腻。
所有人都赤身状态维持了将近半个月。
食物是提前储备好的肉干和清甜的野果,水囊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地上随意散落着被撕坏或汗湿的兽皮,彰显着之前的战况有多么惨烈。
几人横七竖八的躺着。
时愿小脸埋在最近之人的胸口,嘴里叼着什么。
身后沉睡的人一动,时愿还能感觉到他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
身上几只手已经分不清了。
自知理亏的容雪小声唤她:“念念,你还打我吗?不打我一会睡觉了,饭在你右手边,一会懒得拿记得叫醒我,喂你。”
时愿红肿的小嘴微张:“别烦我。”
“好好好。”容雪立刻应下,却只是往旁边挪了挪,依旧守在榻边。
“那你睡吧,想打人了,随时叫我。”
都怪他玩的太过分了。
“滚!”
“哦~”容雪笑眯眯的给她清理。
现在他们是越来越害怕时愿冷脸了。
可以抽他们,骂他们都好,千万不可以不理他们。
果然男人这种生物,只有在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怕这个女人生气。
如果他不爱你,上吊都觉得你在荡悠悠。
所以呀,眼泪真正的重量取决于落在谁的心上。
爱上一个人就得做好掉眼泪的准备,如果很幸运,她也爱你,那你的眼泪就会被记住,珍藏。
容雪小心地将时愿的珍珠取出来,一颗,两颗……一堆.湿.漉.漉的珍珠掉在手心。
念念将他的眼泪保管的也很好嘛,嘻嘻。
………
“听说部落又新进了农作物玉米呢?”
“太好了,一定又是时愿大人吧。”
“那当然了,她才是我心目中的兽神降临世界的使者,我们兽世最厉害的大祭司。”
“今晚就是庆功宴会,特意选在今天听说是我们的大祭司要与兽神通灵交流呢。”
“快走快走,去晚了就找不到好位置。”
洛染染吭哧吭哧腿着走回来,凭借着女主光环没走错路已经是万幸了。
结果,一回来就告诉她,时愿即将当上大祭司了?
洛染染猛地揪住其中一个兽人的胳膊:“你们说谁要当大祭司?”
被揪住的兽人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皱眉打量着她狼狈的模样:
“除了时愿大人,还有谁配?她带来了小麦和玉米,让我们再也不用饿肚子,连最大的鹰族部落都同意了,不是她当大祭司,难道是你?”
另一个兽人也附和道:“今晚的庆功宴就是为了见证时愿大人通灵,你要是不想死,就别在这里污蔑大祭司!”
两人说完,不再理会她,急匆匆地跑远了,只留下洛染染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我不信,我要回去问问巴图他们。”
她哪知道,家里还有大大的惊喜在等她……
时愿笑眯眯,和自己可没有关系,她可是什么都没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