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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近前,胸膛因急促奔跑剧烈起伏,喉间滚出两声粗重的喘息。

不等气息平复,便将怀里揣得温热的粗布包紧紧塞到褚景彦手中。

“快拿着,这里面是老婆子连夜缝的两副护膝,用的是最厚实的粗棉布,里层还垫了晒干的芦花,软和得很,垫在马鞍上,哪怕连日赶路久坐,也能少受些累。”

说着,他又指了指布包角落,声音放柔了些:

“另外那小布包裹着的,是我前几日在田埂边晒好的车前草,这东西性子温和,赶路时用沸水冲泡着喝,能解乏利尿,多少能帮你们缓缓车马劳顿。”

褚景彦指尖触到粗布包上细密的针脚,那针脚不甚规整,却每一针都透着实诚的暖意,攥在手里竟有些沉甸甸的。

鼻尖猛地一酸,眼眶微微发热,他连忙敛了敛神色,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声音带着几分动容。

“陈老丈,您与老夫人这般费心费力,晚辈实在受之有愧,心里过意不去。”

“哎,说这些就见外了!”

陈老丈笑着摆了摆手,粗糙的手掌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两下,目光在他与身侧的周颂宜身上来回转了圈,眼角的皱纹都漾着笑意。

“你们小两口过日子那般踏实稳重,公子只管安心去赶考,好好施展你的才学,夫人在家把里里外外打理得妥帖,这般齐心协力,日子定能越过越红火。

等开春放榜,老朽可要亲自去府城接您的喜报,到时候可不能嫌我老头子叨扰。”

周颂宜站在一旁,听着这话心里暖烘烘的,眉眼弯起,温声笑着应下。

“老丈放心,等景彦高中,我们定第一时间派人来告知,到时候必定请您喝上我们的庆功喜酒,您可千万要来。”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褚景彦掏出钱袋付了马车钱,一旁的二柱早已手脚麻利地牵过刚买的枣红马。

那马儿毛色油亮,四肢强健,正温顺地甩着尾巴,熟练地将马套在马车前。

林大叔也凑上前来,细细检查了一遍缰绳的接口、车闸的松紧,甚至弯腰摸了摸车轴,反复叮嘱道:

“这马车看着新,但赶路时别大意,车轴要记得时常上油,遇着坑洼路就慢些走,若是碰着陡坡,千万别硬赶,让马缓着劲儿,安全最要紧。”

三人一一应下,又再三向林大叔和陈老丈道谢,这才赶着马车缓缓离开骡马市。

来时笼罩着街巷的薄雾早已被晨光驱散,秋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梢洒下来,落在身上暖融融的,驱散了清晨的微凉。

枣红马似乎也格外精神,踏着轻快的步子往前去,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嗒嗒”的声响,与车轮碾过路面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慢悠悠地朝着乡间的方向行去。

路上,周颂宜看着那枣红马昂首前行的模样,笑着给它取名叫“飞鸿”,盼着它能载着褚景彦一路顺遂,如鸿雁般展翅高飞。

回到住处后,她又趁着空闲,在院子角落用茅草和木板搭了间简易却结实的马厩,铺上新的干草,把飞鸿安置得妥妥帖帖。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锦绣妆阁重新开业的日子。

薛云烟早几日便开始忙活,将妆阁里外打扫得一尘不染,门窗上都贴了红彤彤的剪纸,自己也换上了一身胭脂红的褙子,打扮得格外喜庆。

为了添些热闹气,她还特意请了城里的舞狮队,开业当天,两头五彩斑斓的狮子在妆阁门口摇头摆尾,伴着锣鼓声腾跃翻滚,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围观,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薛云烟站在锦绣妆阁门口,手里扬着绣纹帕子,嗓音脆生生地吆喝。

“各位姐姐妹妹看过来!锦绣妆阁重新开业,头三天所有脂粉香膏、眉黛香露统统一律八折!

咱家用的都是实打实的好料,牡丹花粉调的胭脂、珍珠细磨的玉容膏,养肤不闷痘,错过可就亏啦!”

吆喝声落,围观的妇女姑娘们立马涌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往店里挤。

“云烟妹子,你家新添的内调茶包呢?快给我瞅瞅!”

“前儿就听说你和阿宜姑娘合伙改良了妆品,今日特意来试试!”

周颂宜正站在货柜旁,指尖轻点着一盒新制的茉莉香膏,听见动静抬眼,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不慌不忙地迎上前。

“各位姐姐别急,慢慢看,每样产品我和云烟都亲手试过,有任何疑问尽管问。”

她身着碧青襦裙,身姿端方,说话时语气温和却带着笃定,全然没有半分拘谨。

店内的女伙计们早已各司其职,而周颂宜与薛云烟并肩站在中央。

这边一个穿青布裙的姑娘捧着盒玉容膏犹豫:“这粉真能淡痘印?我试了好几家都没效果。”

薛云烟刚要开口,周颂宜已上前一步,拿起玉容膏轻轻捻开,指尖泛着自然的莹润光泽。

“这位妹妹你看,这玉容膏里的白芷、白茯苓都是按比例挑的上好药材,温养不刺激。

我前阵子熬夜调配方,脸颊冒了痘,用它敷了十日,痘印便淡了大半。”

说着侧过脸,让姑娘看清自己光洁的面颊,语气坦荡。

另一边,有位鬓边簪花的妇人对着茶包蹙眉:“这内调茶真能养气色?不会是噱头吧?”

薛云烟闻言走过去,拿起一包玫瑰红枣茶,纸包上的字迹还是她亲手写的。

“大姐放心,这茶方是我查古籍、试了半个月才定的。

你若总觉脸色发黄、没精神,多是气血不畅,这茶里玫瑰疏肝、红枣补气,搭配咱们家的养肤膏,内外同调,不出一月,气色准能亮一度。”

她说话时眼神清亮,条理分明,全然是底气。

这时,一个穿藕荷色褙子的姑娘小声嘀咕:“打折的东西,谁知道是不是放得久了?”

薛云烟当即笑出声,拿起姑娘手里的眉黛盒,指着盒底的日期。

“妹妹瞧仔细,这都是上个月我和阿宜一起监制的新货。

打折是谢各位捧场,可不是拿差东西糊弄人,咱开妆阁,图的是长久生意,断不会砸自己的招牌。”

周颂宜在旁颔首,补充道:“若是用着不合心意,随时来寻我们,要么退换,要么换等价产品,全凭你方便。”

姑娘听了这话,当即放下顾虑,笑着付了钱。

店内人声鼎沸,女人们的笑语、伙计们的应答声交织,周颂宜与薛云烟时而并肩为客人讲解,时而对视一笑,眼底满是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