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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前一日只睡了一个时辰,这一觉宜修睡得有些沉。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不过不是被阳光吵醒,而是被一个坏蛋上下其手给摸醒的。朦胧中,宜修感觉到了一双贼手伸进了她的寝衣里,越来越过分,她不得不伸手去拦。可是还没抓住那作乱的手,就反被扣住了手指压在了床上。随后,一个微凉带着清甜的吻就将她的嘴堵住了。宜修无奈,迷迷糊糊的由着她作乱。直到她亲够了放开了她的唇,宜修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胆子越来越大了……不知道昨日皇上留宿景仁宫吗?”

苏郁撑着手臂悬在宜修上方,眼底满是得逞的笑意,“知道啊,可我就是想娘娘了。”

“你是想我……还是馋我的身子了?”

苏郁闻言,低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宜修的鼻尖,“娘娘这话说的,想你和馋你的身子,难道不是一回事?”

她说着,俯身又在宜修唇角啄了一下,“毕竟娘娘这般好,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都一样的勾人。”

“是啊。”宜修笑着伸手勾住了苏郁的脖子,“昨夜皇上抱着本宫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原以为她会醋意大发,可她听完却笑了,“是吗?皇上也这么说的?那昨夜娘娘一定被皇上好好疼爱了一番吧?”

“那是自然。”

“那他没问问你,脖子上的红痕是谁留下的吗?”苏郁说着低下头在相同的位置又啃了上去。

“嗯……冤家……”宜修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果然是骗不了她的。

“除夕晚上,老登和甄嬛折腾了一晚上,初一又忙了一天祭祀,他晚上哪里还有力气去折腾你。怎么?就那么想让我吃醋?”

宜修被她啃得颈间发麻,忍不住轻笑出声,“就你精明。知道还故意顺着我演,倒显得我像个故意逗弄人的坏人。”

苏郁抬起头,指腹轻轻蹭过方才留下的浅痕,“你可不就是个坏人。”

“那又怎么样?你喜欢就好。”宜修无所谓地说道。

“我是喜欢,喜欢的紧呢!不过……”苏郁指尖顿在宜修颈间,眼底笑意渐深,俯身将下巴抵在她肩窝,“不过喜欢归喜欢,娘娘总拿这种话逗我,我可也是会生气的。把我惹急了,娘娘可要吃苦头的。毕竟……我不是老登,他要歇着,我可是能折腾一晚上的。右手累了用左手,左手累了我还有嘴。到时候,谁哭着求饶,那可就显而易见了。”

“你……”宜修被她直白的话臊得脸颊发烫。

“怕不怕?今晚……让你哭好不好?”苏郁坏笑着说道。

“你敢……”

“你觉得……我不敢?”

宜修的气势一下子萎了,“你不能……那样……”

“哪样?”苏郁的手指慢慢滑过宜修的领口。

“我错了……”宜修知道她能说到做到,立刻认了怂。

“知道错了才是好孩子。”

“你无赖!本宫比你大十……”宜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郁的吻堵了回去。苏郁扣着她的后颈,吻得又轻又软,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却又故意用舌尖轻轻扫过她的唇瓣,把她没说完的“十几岁”三个字都化在了唇齿间。

宜修闭上了双眼,也抱住了她的腰,两个人相拥着,连空气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然而才过了年没几天,正月还没出,皇上就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准噶尔趁着来进贡的机会,居然提出要求娶嫡公主。当皇上带着这个消息来到景仁宫的时候,曹贵人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

“皇上!温宜才满三岁!哪里能去和亲呢!”她声音里满是慌乱和哀求。

“倘若温宜能去,朕就不用这么为难了!”皇上冷漠地说道。

宜修端坐在椅子上,手中茶盏几乎要被她捏碎。皇上朝她看过来的眼神,分明是要让她说出那个人选来。同为女人,她心疼那个孩子,可是身为皇后,她又不得不替皇上去当枪,“皇上,温宜公主年幼,自然是万万不可。只是准噶尔指名要嫡公主,后宫之中,除了温宜,便只有朝瑰公主。”

听到那个让他满意的人名,皇上面上一松,可还是装出了很为难的样子,“朝瑰是朕最小的妹妹,才十五岁,朕怎么忍心让她去和亲。”

“皇上心疼妹妹,臣妾懂。可准噶尔兵强马壮,若是谈不拢,到时候战火一燃,受苦的便是万千百姓。比起天下安稳,朝瑰公主的委屈,终究是小了。以一人之力,换边疆和平,朝瑰公主的牺牲也算值得了。”宜修这番被皇上逼着说出来得牺牲论一出,嫔妃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尤其是有女儿的曹贵人和安陵容,可是宜修没有办法,她是皇后,更是皇上手里那把随时可以出手的刀。

“可是臣妾听闻,准噶尔的英格可汗已经六十多岁了,朝瑰公主才十五岁,尚未及笄,花一样的年纪,难道就要去准噶尔被磋磨吗?”敬妃的声音带着难以掩盖的悲切。

“当初先帝的蓝琪公主,是先帝的掌上明珠,疼爱有加,不也为了大清远嫁准噶尔了吗?公主,就要有公主的使命。敬妃,难道在你心里,觉得一个公主的命比万千百姓的命更重要?”皇上皱起了眉头不满地看向了敬妃。

敬妃被皇上怼得脸色发白,嘴唇嗫嚅着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殿内瞬间陷入死寂。

曹贵人脸色发白,只死死攥着衣角。公主的使命,以后她的女儿也要履行这样的使命吗?这不是在剜她的心吗?欣常在更是低头不语,自己女儿因六指被皇上不喜过继了出去,将来长大了必定是和亲首选人选。可怜她没受过自己皇阿玛一天疼爱,却要被冠上所谓的使命,凭什么!

安陵容虽已出月子一个多月,身形却仍显单薄,素色宫装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她指尖捏着绣着兰草的绢帕,目光却死死盯着地面金砖。刚才皇上那句公主就要有公主的使命,像一把冷刀,猝不及防扎进她心里。她的女儿刚满百天,尚在襁褓中咿呀学语,可此刻听着“和亲”“牺牲”的字眼,只觉得后颈发凉。若将来有一日,这把“使命”的刀落到自己女儿头上,她这个位份低微的生母,又能护住孩子几分?她不敢抬头,更不敢接话,只盼着自己能像殿里的宫灯似的,被皇上彻底忽略过去。

宜修慢慢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方才那番“牺牲论”已在嫔妃心中落下冷硬的印象,可她别无选择。皇上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此事已定,无需多言。

坐在下首的苏郁看了敬妃一眼,示意她不要再争。皇上眉头紧锁的模样,早已是动了怒的征兆,再辩下去,只会落得目无尊上的罪名。她悄悄用放在桌子上的手碰了碰敬妃的手指,用眼神递去先忍忍的示意。

殿内的寂静愈发沉重,连窗外的风声都显得格外清晰。皇上扫过众人低垂的头,目光最终又落回宜修身上,“皇后,此事便这么定了。你即刻拟旨,传内务府清点嫁妆,三日后亲自去寿康宫当着太后的面跟朝瑰说。”

宜修闻言只能缓缓起身,对着皇上轻轻行礼,“臣妾……遵旨。”她垂着眼,不敢去看殿中嫔妃的神色。不用看她也知道,那些目光里有肯定不解,有怨怼,或许还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怯意,可她连分辩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做皇上手里最听话的那把刀。

“朕养心殿还有事,”皇上说着便抬手理了理龙袍下摆,明黄色的衣料扫过金砖,带起一阵无形的压迫感,“此事就劳烦皇后多费心,莫要出了差错。”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迈步,苏培盛连忙躬身跟上,脚步声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殿门外。那扇朱漆大门缓缓合上的瞬间,殿内紧绷的空气才稍稍松动,却依旧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曹贵人最先撑不住,双手捂住脸,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来,怕惊扰了旁人,又拼命压低了音量,肩膀一抽一抽的。其他人也都各怀心事,殿内的沉默被曹贵人的呜咽撕开一道小口,却更显悲凉。欣常在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望着地面金砖的纹路,想起远在宫外连自己面都少见的女儿,眼眶里的湿意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哭什么!还不到你哭的时候呢!”宜修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冷硬,像一块冰砸进殿内的悲凉里。她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珠花,目光扫过曹贵人颤抖的肩膀,又落在欣常在泛红的眼眶上,“皇上还在养心殿等着回话,你们在这里哭哭啼啼,若是被人听了去,传到皇上耳朵里,是想让他觉得你们只顾着自己的孩子,不顾大清的安危吗?”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曹贵人的呜咽。她连忙放下手,用绢帕胡乱擦了擦眼泪,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惧意,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欣常在也慌忙别过脸,用袖口蹭去脸颊的泪痕,指尖的刺痛让她稍稍清醒。在这深宫里,连难过都要分时候,稍有不慎,就可能连累自己和孩子。

宜修看着她们噤声的模样,心里却没半分轻松,只觉得喉间发涩。她何尝不心疼朝瑰,何尝不理解这些母亲的恐惧,可她是皇后,是皇上钦点的传声筒,连流露软弱的资格都没有。她深吸一口气,有些疲惫地说道,“都先回各自宫里去吧,好好看着自己的孩子,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皇后娘娘……”敬妃还想说话,却被苏郁拦下了。

“都回宫去吧。”苏郁轻轻按住敬妃的手腕,摇了摇头,眼底带着几分无声的劝诫。此刻宜修语气里的疲惫早已藏不住,再说下去,非但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让这位身不由己的皇后更添烦忧。

敬妃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望着宜修的背影,眼底满是复杂。她知道皇后说得对,可一想到十五岁的朝瑰要嫁六十多岁的可汗,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众人纷纷起身告退,曹贵人走在最后,经过宜修身边时,脚步顿了顿,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深深福了福身,低着头快步走出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