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觉得咱们得把房子要回来……”
莫小蝶凑到秦淮茹耳边低声说道。
秦淮茹听着她的话，心里暗暗嘀咕：“这莫小蝶，棒梗真能拿捏得住吗？”
此刻，她仿佛在照镜子，心中升起一丝警觉。
这莫小蝶，可不是个简单角色。
不过，这不是她现在该操心的事。
聋老太太的旧屋里，贾张氏的撒泼已经从无理谩骂升级为对易忠海的恶意攻击。
她开始翻旧账，数落易忠海这些年做的事，比如半夜给秦淮茹送棒子面，指责他居心不良。
易忠海脸色铁青，几次想冲上去撕烂贾张氏那张刻薄的嘴。
“你们贾家这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易忠海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
“接济你们贾家的钱粮，哪次少过？”
“你们不仁不义，炸毁我的屋子，害我聋了一只耳朵，我可曾跟你们计较？”
“现在倒好，自己把房子抵押给我，反倒怪我急着变现？”
“指望你们还钱？我还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
被贾张氏指着鼻子骂了半天，易忠海终于爆发了。
贾家这一家子，贪得无厌，只进不出，等他们还钱？简直是痴人说梦！
曾经，他还指望傻柱和秦淮茹给他养老。
可自从傻柱娶了秦淮茹，就像中了邪一样，变得是非不分。
这贾张氏，但凡和她沾上关系的人，哪个不是被她害得凄惨？
坑害亲孙，让贾家断了香火。
付卫国本该是贾家的女婿，却因他们祖传的短视，白白放走了这个乘龙快婿。
如今看人家飞黄腾达，心里又不痛快，处处刁难。
易忠海越想越气，胸口发闷。
刚缓过劲儿来，贾张氏又撒起泼来——
“谁稀罕你接济？还不是想占便宜，指望我们给你养老？”
“我们拿你当自家人，你倒好，问都不问就把房子卖了！”
“房子是我们的，你卖了就得赔！”
易忠海还没开口，秦淮茹赶紧上前。
再让婆婆闹下去，非但要不回房子，还得罪了一大爷，得不偿失。
她红着眼眶，楚楚可怜地望着易忠海：
“一大爷，我婆婆话是难听，可她没有坏心。”
“棒梗刚成家，一大家子挤在一间屋里，她也是着急……”
秦淮茹扶起贾张氏。
贾张氏也装模作样地干嚎起来。
秦淮茹继续哭诉：
“傻柱把您当亲爹，我也一直把您当父亲敬着。”
“家里有什么好的，都先紧着您，家务活我们也从没落下……”
“可您一声不响卖了房子，我们连落脚的地儿都没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
四十多岁的人，照样惹人心疼。
周围人也被感染，纷纷动容。
“棒梗受伤时，只有国外那位名医能救他。”
“您疼棒梗，我们才找您借钱，连房本都改到您名下……”
“八千块钱不是小数目，您怕我们还不上，我们能理解。”
“可您总该跟我们商量一声啊……”
“傻柱现在经营着一家小饭馆，虽然收入不多，但你要用钱随时都能来找我们，难道我们会不帮你吗？”
秦淮茹的质问让易忠海一时语塞。
易忠海心里清楚，眼前这家人根本不会真心实意地帮助他。可这话不能说出口，否则众人的矛头就会转向自己。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长叹一声：“唉。”
这时，棒梗媳妇注意到秦淮茹递来的眼色，立刻会意地上前说道：“一大爷，我是乡下人，不会说话。可棒梗常跟我说，他一直把您当亲爷爷。我也教孩子们要把您当曾祖父孝敬。我自己吃苦没关系，但孩子们还小，天天睡地板，夜里都睡不安稳。您作为长辈，忍心看他们受这个罪吗？”
莫小蝶深得秦淮茹真传，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眼泪说掉就掉。母女俩这一闹，倒显得易忠海不近人情了。
围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一大爷这事做得不地道，把人家的房子说卖就卖了。”
“就是，一大家子挤一间房多憋屈。”
“老易啊，贾家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样？”
“要我说，赶紧找卫国把房子要回来，别寒了人心。”
“秦姐真不容易，辛辛苦苦撑起这个家，结果婆婆把孩子教坏了，弄得贾家都要绝户。”
听到这里，贾张氏脸色铁青。她立刻认出这是许大茂的声音，心里暗骂：“许大茂这个缺德鬼，又在背后嚼舌根！”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只能强忍着怒气。
短短几分钟，秦淮茹就把舆论压力全转到了易忠海身上。面对众人的指责，易忠海气得直想给这女人一巴掌。
在众人的注视下，易忠海强压下内心的冲动，暗自思忖是否该赎回那间房子。
如今易忠海的名声已经受损，但他仍在意颜面，不愿将最后一点尊严也丢掉。否则，日后如何组织养老互助小组？
见易忠海神色犹豫，似乎有所动摇，局势逐渐偏向贾家一方。付卫国终于按捺不住，高声说道：
少在这里胡搅蛮缠，我看你们贾家分明是想空手套白狼！大家想想，贾家这些年借的钱，可曾还过一分？
这番话让在场众人如梦初醒。
十几年前贾家借我家的米面，至今未还。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贾家欠我家的钱也一直没还！
以前总有人号召全院给贾家捐款，可他们三天两头吃细粮吃肉，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
阎埠贵的话彻底点燃了邻居们的怒火。
唯独易忠海脸色铁青——当年发起募捐的正是他。在那个困难时期，他存着撮合秦淮茹和傻柱的心思，一直偏帮贾家。如今想来，实在后悔。
贾家现在可不穷，开了小饭馆，每天几百块进账，也没见请邻居们吃顿饭。
就是，谁家没帮过他们？可贾家从不知感恩。
老易可没少帮衬贾家。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付卫国对这个局面很满意，继续说道：
我不管你们贾家和易忠海有什么私下协议。现在房子已经过户给我，受法律保护。既然把房子抵押给易忠海，他自然有权处置......
这时傻柱下班回来，听见后院喧闹便过来看热闹。得知是自家人又在生事，顿时阴沉着脸。
他恨不得给这几个惹是生非的家人一人一耳光。今天在饭馆受的气还没消，现在又给他丢人现眼。
听到付卫国的话，傻柱终于忍不住怒吼：
我看你就是存心的！你家房子多得是，买这两间做什么？供起来吗？
见傻柱回来，原本沮丧的秦淮茹顿时来了精神。在她心里，只要傻柱出面，就意味着胜利在望。
此刻的情景并非电视剧中的桥段，傻柱也没有主角的光环加持。
易忠海注意到付卫国神色不耐，不等对方开口，便抢先劝道：“傻柱，还不带她们回去？脸还没丢够吗？”
在他心里，仍相信傻柱不至于如此不明事理。
“你吼什么吼？这事本来就是你理亏，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见易忠海竟站在付卫国那边，傻柱冷哼一声，脾气瞬间上来。他撸起袖子，攥紧拳头就要朝付卫国挥去。
“傻柱，你怎么好坏不分？”
易忠海冲上前想拦住这个莽撞的家伙，可贾张氏和秦淮茹等人却只是冷眼旁观。
推搡间，傻柱没收住力，一把将易忠海推倒在地。
自从上次受伤后，易忠海的身体本就虚弱，这一摔，疼得他浑身像散了架。
此刻，他对傻柱最后的那点信任，也被彻底消磨殆尽。
自从娶了秦淮茹，傻柱的性格渐渐变得自私，甚至如今连对他动手都毫不顾忌。
虽然他知道傻柱并非存心，但眼前的何雨柱早已不是他寄予养老希望的那个人了。
这一推，反倒给了他与贾家彻底划清界限的机会。
“一、一大爷，您……您没事吧？”
傻柱慌了神，蹲下身想扶起易忠海，却被对方一把推开。
“哼！死不了。”
易忠海冷着脸，颤抖着撑起身子，一只手伸进裤兜摸索。很快，他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摊开在地上——正是他与傻柱签的养老协议。
“一大爷，你这是……”
傻柱声音发颤，隐约猜到了他的意图。
“大伙儿做个见证！从今往后，我易忠海就算饿死、横尸街头，也绝不指望傻柱养老！”
说完，他一把将协议撕得粉碎。
“我的财产，你们别惦记。以后你们自家的事，自己解决。”
“欠我的钱，利息我可以不要，但要是不还——”
“咱们就法庭上见。”
这话一出，傻柱的火气瞬间又被点燃。
“谁稀罕你那点棺材本，白送我都不要！”
傻柱瞪着眼睛吼道。
秦淮茹一听急了，易忠海的养老金和房子可不是小数目，等过些年他走了，这些不都是傻柱和贾家的？现在闹翻岂不是亏大了？
她赶紧拽住傻柱，连连向易忠海赔不是：“一大爷，您别往心里去，柱子就是气头上胡说八道。”转头又催促傻柱，“柱子，快给一大爷道歉！”
傻柱一把甩开她的手，不耐烦道：“道什么歉？我宁可跟狗道歉也不跟他低头！”他冷着脸又问一遍，“走不走？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见傻柱动了真火，秦淮茹不敢再坚持，只能悻悻地拉着贾张氏和莫小蝶跟上。围观的邻居们指指点点，满脸鄙夷地看着这一家子。
易忠海缓过劲儿来，冲付卫国点点头，起身回屋。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了，但议论声却没停。
后院空地上，许大茂和几个年轻人凑在一块儿嚼舌根。
“一大爷真是糊涂，指望贾家给他养老？费力不讨好还落埋怨！”许大茂幸灾乐祸道，“要我说，直接告他们去！炸房子、偷东西，哪样不够蹲大牢的？傻柱活该绝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