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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不甘:“干嘛退走?以我的身手,就算军士拱卫,我也能取他首级。”

井栋栋怎么可能不想杀郭钟曙?

归墟,可是他们的家。

那狗东西,残杀的是他的手足。

可井栋栋身为斥候营的校尉,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冷静分析利弊。

井栋栋挥了挥手中的竹卷,“斥候兵送来消息了。”

“杨家军?”

混沌凑过来一看,“杨家军在五百里之外?”

那又咋了?

井栋栋也不指望混沌能明白,他对着混沌低声耳语。

两人不时发出“嘿嘿嘿”的诡异笑声。

南韶使团此次行使朔月的使臣叫元潭里,是元昭的皇叔。

“又是山药,天天吃山药,我都快吃吐了。”

元潭里此时那是半点皇叔的体面都没有了。

灰头土脸,头发是半个多月没洗了,油腻腻的,上面还都是痒挠出来的皮屑。

脸上一片褐色的结痂。

这是之前不小心碰到漆树汁液过敏造成的。

“王爷,您凑合吃点,这座山都快被咱们薅秃了,实在没有吃的了。”

元潭里狠狠咬着烤熟的野山药,心里憋闷得不行。

无比后悔,那天不该一时头脑发热进了这山。

他记得,当时他们已经扎营休息了。

突然,他听到了一首婉转悠扬的南韶俚曲。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没知会护卫他们的杨家军,就自行带着人离开了营地。

然后陆陆续续,他们百余人,竟然都进入了这座山。

进来了,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整座山好像笼罩在云雾里。

“朔月什么破地方,山上连菌子都没有。”

“就是,要是我们南韶,山上肯定有吃不完的各种菇,怎么会只能啃山药?”

“还冷得要命。”

“还是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吗?”

元潭里不耐烦地丢掉最后一小节野山药。

一个南韶兵连忙捡起来塞进嘴里。

王爷和将军她们还有野山药吃,他们这些小兵都啃了十几天树皮了。

护送元潭里的,是南韶的大将毕剀。

毕剀摇头,“见鬼了,妈的。”

“唰唰唰。”

毫不掩饰的脚步声,人数还不少。

毕剀立马警觉起来。

嗖。

嗖。

嗖。

“敌袭,掩护。”

毕剀的反应很及时,但是南韶兵的身体跟不上。

噗。

噗。

噗。

利箭,箭箭入肉。

很快,凌乱的南韶营地,便躺倒了一片。

二十余日,只靠啃树皮吃土度日的南韶兵,哪里还有力气反抗。

斥候兵一轮箭雨后,就在高处掩护。

混沌带着暗部的暗卫,提剑冲进去收割。

锵。

剑和刀相接,交击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声。

“你们是什么人?”

井栋栋淡淡地道,“朔月皇太女望舒麾下,凌霄军斥候营校尉井栋栋。”

混沌也不甘示弱,“朔月皇太女望舒麾下,暗部统领混沌。”

“皇太女望舒?”

毕剀满脑袋都是问号。

作为元昭的心腹大将,他再清楚不过,皇太女望舒,早就死在孤城了。

凌霄军自然也是。

但混沌很明显没有和他闲聊的爱好。

单打独斗,他武力值目前仅次于饕餮。

更别说他身体已不同往日。

毕剀和元潭里,死得一点水花都没有。

井栋栋挥手让斥候营的士兵上前补刀、收拾战场,清理痕迹。

混沌等人,套上了南韶使团的着装。

一边套,一边yue。

“这味太酸爽了,我去。”

井栋栋远远地站在上风处,那是半点不往前。

“你们好了没?”

混沌脸都绿了,“好了。”

“那你们可以出发了。”

极策军选择的扎营地点,和当日杨家军护卫的南韶使团选择的是同一处。

就在霄云县外不远的一处山下。

这里地势平坦,不远处还有小河流淌。

最适合埋锅做饭。

郭钟曙是将军,将军也有三急。

他钻进林子里放个水的功夫,一抬头,竟然看到了熟悉的铠甲。

“凌霄军?”

郭钟曙呼吸一下子停滞了。

他嘴巴里吹得再厉害,可面对凌霄军,他还是怕的。

午夜梦回,他不知道多少次被望舒那一双冰冷的凤眸吓醒。

“残部?”

郭钟曙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来人,追。”

对方转身窜入了密林中。

入冬了,山上树叶基本落光了。

光秃秃的枝丫,灰蒙蒙一片。

天色将黑,那灰色的铠甲,实在很难辨别。

郭钟曙是个谨慎的人。

“赵副将,点五百名将士,跟上。”

山上的雾越来越浓了。

郭钟曙看到了一个类似营地的地方。

“是凌霄军残部的落脚点。”

他大喜过望。

“弓箭手上前。”

郭钟曙很谨慎。

弓箭手一轮齐射后,他才上前。

耳中突然传来了喊杀声。

五百极策军马上抽刀砍杀起来。

罗校尉刚要扎营,探子就来报,发现南韶使团踪迹。

“快,追上去。”

一进入密林,他们就在浓雾中,失去了南韶使团的踪迹。

却遇上了另一伙人的袭击。

罗校尉持刀还击,却在看到对方长相时,愣住了。

“郭将军?”

郭钟曙也愣住了,“杨家军?”

浓雾渐渐散去。

罗校尉命人点亮了火把。

火把映照下,曾经的南韶使团营地一片狼藉。

尸体上,插满了箭矢,还被乱刀砍得不成样子。

罗校尉颤抖着手指向郭钟曙,“你们极策军,竟敢袭杀南韶使团?”

“郭将军,知道你们杀南韶兵杀习惯了,虽然我们也是。”

“但这支是南韶使团,是陛下下令护送进京和谈的。”

“你,你们极策军闯大祸了。”

罗校尉说着,指头抖抖抖,抖到了铠甲都被扒了下来的部分尸体上。

“虽然在战场上待久,看到母猪也是眉清目秀,但……”

罗校尉实在难以启齿。

“你们极策军,简直是,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郭钟曙:两目四顾满脸茫然。

一只信鸽,振翅向北而去。

罗校尉对郭钟曙抱了抱拳。

“郭将军,职责所在,在下必须将此事上报陛下。”

郭钟曙脑袋还在晕。

他非常确定,他看到了凌霄军的残部。

那铠甲样式,他怎么都忘不了。

而且,为首那个人,他记得。

凌霄军斥候营的校尉,井栋栋。

那年两军比武,就是井栋栋凭借灵巧的身法,将他裤腰带扯了。

让郭钟曙在满朝文武面前秀了一把红色底裤。

这番折辱,他怎么能忘?

井栋栋的脸,就是化成灰他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