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薪脚下的石道突然裂开，石头掉进黑暗里。他没多想，右手一甩，把莫邪剑插进旁边的岩缝，左手扔出三张金针符钉在上面的墙上。剑稳住了身体，他借力跳起来，用太极引劲法卸掉下坠的力，右脚在剑柄上一点，整个人翻回剩下的石道。
“别停！往前跑！”他大喊。
韩笠背着孙瑶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林风和赵强也跟了上来。三人站稳后回头，看到宋拾薪落地站定，才松了一口气。
宋拾薪拔出莫邪剑收回丹田，快步追上大家。他看了看前面的路，皱了眉头。空气有点奇怪，像是水波晃动。
“前面不对。”他说，“林风，飞上去看看。”
林风点头，脚下发力腾空而起。刚飞到半空，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摔下来。
“不行！气流太乱，飞不稳。”
宋拾薪拿出两界珠握在手里。珠子有点烫，震动的方向和空气波动相反。
“是这东西在作怪。”他说，“有空间漩涡。”
赵强抬头问：“有多大？”
“五米左右，正好挡在路中间。”宋拾薪眯眼，“能绕吗？”
韩笠贴着左边墙走几步，伸手摸了摸：“左边墙太脆，一碰就掉渣，过不去。”
宋拾薪想了想，把两界珠收进袋子，抽出紫电剑递给赵强：“你拿着。”
赵强一愣：“你要干什么？”
“我去看看。”他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张乙木神光符贴在胸口，又吞了一颗回灵丹。
他一步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很稳。离漩涡还有十步时，衣服开始被吸动。五步时，头发往后飘。三步时，他停下，深吸一口气，把灵力注入两界珠。
绿光一闪。
前面的空间漩涡慢了下来，出现一个短暂的安静区域。
“现在走！”他吼。
林风第一个冲出去，贴着顶上飞。赵强背着孙瑶紧跟，韩笠最后。四人快速通过，刚过漩涡，后面就炸了一声，气浪让人踉跄。
“好险。”赵强喘气，“再晚点就被卷进去了。”
宋拾薪没说话，盯着前面的路。走了不到二十步，天上突然落下火球，直砸林风头顶。
“趴下！”他一把把林风拽倒。
火球砸地，炸出一片黑印。接着又有几道风刃从斜边劈来，角度很刁。
“有人打我们。”韩笠低声说。
“不是人。”宋拾薪摇头，“是阵法留下的攻击，自动打会动的东西。”
他抽出紫电剑，在地上画了个火球符，注入灵力，火球射出去，半空撞上另一个火球，一起炸开。
烟一起，他立刻喊：“都趴下！赵强用土牢符封两边！林风用风刃挡住下一波！韩笠保护孙瑶！”
赵强扔出三张土牢符，黄光闪现，墙缝被堵住。林风跳起来挥动手臂，风刃把火球和风刃都拨偏。
宋拾薪趁机把几张地刺符贴在地上，做成一道障碍。等攻击停了，他挥手：“走！贴左边爬！不要走直线！”
五人靠着东西掩护，弯着腰前进，终于出了危险区。
“累死了。”赵强一屁股坐下，“这地方怎么全是陷阱？”
宋拾薪没理他，看向前方。远处通道尽头，有一道光门，亮亮的，像出口。
赵强眼睛一亮：“出口！”
他刚要跑，被宋拾薪一把拉住。
“别动。”宋拾薪低声说，“你看那光，不动。”
赵强仔细看，那光真的不动，也没风。
宋拾薪从袋子里拿张普通符纸，捏在手里。他往前走十步，用力把符纸扔向光门边缘。
符纸碰到光，瞬间变灰，连烟都没有。
“是假的。”他说，“是陷阱。”
林风咽了口水：“真出口在哪？”
宋拾薪闭眼，从丹田拿出两界珠。珠子在他手里猛震，指着上方一处裂缝。那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那边。”他说，“爬上去。”
韩笠背着孙瑶走到墙边，试了试凸出的石头：“能上。”
“我先。”宋拾薪收好剑，用手往上爬。石头很粗，手被划疼了，但他动作稳，很快爬了一半。
他回头一看，林风正托着赵强往上推，韩笠最后一个上，背着人还能站稳。
“不错啊。”宋拾薪朝韩笠比个拇指。
韩笠笑了笑：“为了孙瑶，拼了。”
一行人陆续爬上倾斜的岩脊。走了三十步，路变窄了。宋拾薪走在最前，忽然觉得手里的两界珠变热。
他停下，抬头。
前面墙上有条细缝，有一点光透进来，在地上画出一条白线。
“是外面。”他声音低，“真正的出口。”
赵强大声说：“终于要出去了！”
宋拾薪没动。他看着那光，慢慢从袋子里拿出一张静心符捏在手里。
“太安静了。”他说，“从漩涡到现在，没塌一次，说明有人控制。”
林风紧张地问：“你是说……还有机关？”
宋拾薪没回答。他往前走两步，弯腰捡块石头，用力扔向裂缝。
石头飞到一半，突然被什么东西打碎，粉末落下。
“果然。”他收回手，“最后这段路，踩错一步，就会死。”
韩笠喘气：“那怎么办？”
宋拾薪看着手里的两界珠，绿光稳稳指向裂缝上方三尺的一块突出石头。
“踩那里。”他说，“只有那里安全。”
他先迈步，脚尖准确落在石头上。脚刚站稳，石头微微下沉，四周墙里传来转动的声音。
“快！”他回头，“一个接一个！跟着我的脚印！”
林风第一个跟上，赵强第二个，韩笠背着孙瑶最后一个。四人贴着墙，沿着唯一安全的路慢慢走。
就在韩笠快踏上终点平台时，他脚下的石头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宋拾薪眼神一紧。
韩笠整个人僵住，右脚悬在空中，不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