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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之后的日子,表面上如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梳妆台上切割出明暗的光影。

霍锦惜端坐在宽大的西洋镜前,任由侍女小心梳理她乌黑的长发。

镜中的女子,眉目依旧冷艳,仿佛雷霆手段压下族内关于她“彻夜未归”窃窃私语的人并非是她。

空气里弥漫着霍府惯用的沉水香,试图掩盖一切不安分的躁动。

突然,一股毫无预兆的、强烈的翻江倒海感猛地从胃部深处窜起!

那感觉来得如此凶猛霸道,让她猝不及防地弓起了背脊。

“呃…呕…” 一声短促压抑的干呕声不受控制地从她紧抿的唇间逸出。

她猛地抬手捂住了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瞬间泛白。端着水盆的侍女吓了一跳,手一抖,铜盆里的水晃荡着溅出几滴。

“当家的?” 侍女声音带着惊惶。

霍锦惜强行压下喉咙口那股令人窒息的酸涩感,背对着侍女,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她甚至没有回头,只是从镜子里冷冷地扫了那惊慌的侍女一眼,声音因为压抑而显得异常冰冷沙哑:

“出去。”

那眼神里的寒意比清晨的露水更刺骨。

侍女不敢有丝毫迟疑,慌忙放下水盆,低着头快步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她一人。

空气里沉水香的味道似乎更浓了,却压不住那股生理性的恶心感再次隐隐翻涌。

霍锦惜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试图平复那造反的肠胃。

她转过身,不再看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目光落在旁边盛着清水的铜盆上,水面倒映着屋顶模糊的藻井花纹,也映出她微微蹙起的眉。

她走到铜盆边,掬起一捧冷水泼在脸上。冰凉刺骨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也稍稍压下了那股不适。

水滴沿着她优美的下颌线,滴落在她中衣的领口,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霍锦惜没有去擦。

她慢慢直起身,走回镜前。

湿漉漉的脸颊在晨光下泛着微光,几缕被打湿的发丝贴在额角,让她平添了几分脆弱的错觉!

她的目光,终于缓缓地、极其专注地落在了镜中映出的、自己平坦依旧的小腹上。

那只刚刚捧过冷水的手,此刻带着水珠的微凉,极其缓慢地,覆了上去。

隔着薄薄的丝绸寝衣,掌心下是温热的肌肤和平坦的线条,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看着镜中那只覆在小腹上的手,看着镜中那个眼神越来越亮、越来越锐利的自己。

苍白的唇线,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上弯起。

起初只是一个细微的弧度,接着越来越深,最终定格成一个冰冷、艳丽、却又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笑容!

红唇如血,映在光洁的镜面里。

矿洞深处,空气粘稠得感觉呼吸都感受的到血混合着土的腥味!。

手电光柱刺破黑暗,照见锈蚀的矿车骨架,像巨兽的残骸歪斜在角落。

几截腐朽的麻绳,末端打着死结,幽幽地悬在低矮的岩顶下,无声诉说着这里曾是怎样的绞刑场。

阴冷的风裹挟着尘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腥腐臭,直往人鼻孔里钻。

士兵们的靴子踩在碎石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

光束扫过角落,一堆布满灰尘的发电机和倒斗工具

洛阳铲、撬棍、特制的钩爪杂乱地堆放着。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地面中央:用朱砂和某种暗沉粉末画出的诡异阵法,周围散落着褪色的符咒和枯骨。

这是日本阴阳师的手笔。

“活见鬼!这地方到底死过多少人?” 另一个老兵啐了一口,声音干涩。

“妈的,小鬼子搞的鬼阵!” 副官低吼,手按在了腰间的枪上,警惕地扫视四周死寂的黑暗。

死寂中,只有水滴落下的声音,嘀嗒…嘀嗒…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队长!看那边!”一个年轻士兵的声音带着颤抖,光束指向洞壁。

一片诡异的“苔藓”在蠕动……不,是密密麻麻的尸蛾!它们灰白的翅膀在光线下泛着磷光。

更深处,岩缝里渗出丝丝缕缕、如同活物般的黑色物质,像极了纠缠的头发,缓缓蔓延……那是致命的“头发病毒”。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死寂!

一只尸蛾不知何时扑到了队伍后面士兵的脸上,翅膀疯狂扇动,粉末四溅。

紧接着,黑暗中传来更多翅膀的嗡鸣,如同死神的低语。

“蛾子!小心!” 惊呼声炸响!无数灰白色的飞蛾,翅膀上闪烁着幽蓝的磷光,如同鬼火般从岩缝中倾泻而下!

它们体型不大,但翅膀扇动间,抖落下肉眼可见的细微粉末。

“屏住呼吸!有毒!” 队长声嘶力竭。

可是晚了。

一个离得近的士兵吸入粉末,瞬间眼球凸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紫黑色的水泡,几秒钟就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没了声息。恐慌像瘟疫般蔓延。

队伍在混乱中踩中了什么。脚下传来沉闷的机括转动声——“咔哒…嘎吱…”

“机关!退!” 队长肝胆俱裂。

巨大的滚石、淬毒的弩箭从黑暗中呼啸而出!

惨叫声、金属撞击声、石块滚落声瞬间撕裂了死寂!士兵们奋力躲闪、反击,矿洞瞬间变成血腥的屠宰场。

混乱中,一个被滚石擦伤小腿的士兵踉跄倒地,手撑在湿滑的地面。

他感觉掌心触到的东西不对,不是岩石的坚硬,而是…某种粘腻、冰凉、带着微弱弹性的东西?像一大团纠缠的、浸透了水的…头发?

他下意识地想抽手,却惊恐地发现那些黑色的“发丝”如同活物般,瞬间缠上了他的手腕!冰凉滑腻的触感直透骨髓!

“什…什么东西?!” 他尖叫起来,疯狂甩动手臂。

那黑色物质却像有生命的水蛭,沿着皮肤急速向上蔓延,所过之处,皮肤下的血管诡异地凸起、扭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活物在里面钻行!

他的皮肤迅速失去血色,变得灰败干瘪,而黑色“头发”却像吸饱了血,变得更加油亮、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