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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该好好“消化”这份意外得来的大礼,

同时,等着看她那‘好’表哥的后手是什么,再应对想办法从他手里,撬出剩下的宝贝了。

角宫的书房里,烛火映照着一室冷肃。

宫尚角刚处理完一批紧急事务,正揉着眉心稍作休息,便见宫远徵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脚步都有些凌乱。

少年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飘忽,坐下后更是坐立难安,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子扶手,连宫尚角看向他都没立刻察觉。

“远徵,有事?”宫尚角放下茶盏,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心神不宁的宫远徵一个激灵。

“哥!”宫远徵猛地抬头,对上宫尚角探究的目光,像是被烫到般迅速移开视线,脸颊的颜色似乎更深了,连耳根都透着红,

“没、没什么事!就是……就是刚从那边送了药过来!”

他语气急促,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却更显欲盖弥彰。

宫尚角的目光掠过弟弟依旧泛红的耳尖,鼻尖微动,似乎从少年身上嗅到了一丝极淡的、不属于他平日接触的药材或毒物的……清浅香气。

那味道,隐约有些熟悉。

他想起宫远徵每次见到上官浅时,那过于尖锐的针对,那看似厌恶实则过分在意的态度,以及此刻这罕见的、属于少年人的慌乱与羞赧……

宫尚角眸色微沉,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他并未点破,再次端起手边已经微凉的茶盏,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地开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上官姑娘此次受惊不小,又初承内力,需要静养。你既负责调理她的身体,便多上心,但也需注意分寸。”

宫远徵正心神不宁,闻言胡乱点头:“我知道,哥。”

书房内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宫远徵被这沉默压得喘不过气,浑身不自在,只想赶紧找个借口溜走:

“哥……要是没事,我先回徵宫了,新配的方子还得……”

“远徵。”宫尚角打断了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论意味,目光如实质般落在他身上,

“你年纪也不小了,当知分寸。”

宫远徵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不妙,却又摸不着头脑:“哥……你什么意思?”

宫尚角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宫远徵紧绷的神经上:“上官浅,”

他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观察到宫远徵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

“她既入角宫,便是我选定的人。”

宫远徵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宫尚角继续道,语气淡漠,却字字如锤:

“日后,她便是角宫的女主人。你对她,当有应有的礼数。”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宫远徵,“从今日起,你对她的称呼,便改一下吧。”

“改……改什么?”宫远徵喉咙发干,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他下意识地、带着某种抗拒和试探,含糊地低唤了一声:“……浅浅?”

这两个字刚出口,宫尚角的眼神骤然一冷,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远徽!”

宫远徵被呵斥得浑身一颤。

宫尚角盯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不容反驳地宣告:“你该叫她一声——‘嫂嫂’。”

“嫂……嫂嫂?”宫远徵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第一次认识它们一般。

眼眶不受控制地迅速泛红,他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才勉强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尖锐的酸涩与委屈。

他嘴唇哆嗦着,声音发颤,带着破碎的哭腔:“哥?!你……你要娶她?!为什么?!她……”

“此事已定。”他顿了顿,看着弟弟瞬间失血的脸庞和微微发抖的嘴唇,终是放缓了些语气,却依旧不容反驳,“无需再议。”

宫远徵剩下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他怔怔地看着宫尚角,看着兄长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写满决绝的脸。

水汽氤氲了那双总是桀骜不驯的眸子,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猛地低下头,不再看宫尚角,视线死死盯着地面冰冷的石板,仿佛要将那里盯出一个洞来。

宽阔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哥要娶上官浅。

那个看似柔弱、却总让他心烦意乱、甚至……甚至刚才还…… 她以后,就是他的嫂嫂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冰冷的钝刀,缓慢而深刻地切割着他的心脏。

书房里陷入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只能听到烛火燃烧的轻微噼啪声,和宫远徵极力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

许久,久到宫尚角以为他会爆发或者转身跑掉时,他才用尽全身力气,从齿缝里挤出一句破碎的、带着浓浓鼻音的话:

“……我知道了。”

停顿了一下,他几乎是呜咽着,补上了那个称呼:

“……哥。”

说完,他不再看宫尚角一眼,猛地转身,几乎是逃离般地冲出了书房,连背影都透着一股仓皇。

宫尚角看着他仓皇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重新拿起一份卷宗,却半晌没有翻动一页。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昨日抱起那个女子时,那纤细腰肢的不盈一握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幽香的暖意。

他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有些界限,必须由他来划清。

有些妄念,必须在萌芽时,便彻底掐断。

有些路,既然选了,便没有回头可言。

而那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他睁开眼,眸光深沉如夜。

她最好,真的值得他今日划下的这条界限。

宫子羽通过雪宫试炼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宫门内漾开层层涟漪。

据暗卫汇报,是云为衫不知从何处寻来或配制了某种极寒之毒,助他熬过了那蚀骨的冰寒。

上官浅在心中冷笑‘果然是恋爱脑成精啊!’

117好奇八卦‘怎么说?人家过关也挨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