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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穿成国子监女学渣,开局手撕反派 > 第132章 这水里泡的不是神,是人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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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这水里泡的不是神,是人骨头!

浙东官道之上,八百里加急的血字军报如一道催命符,撕裂了湖州初定的安宁。

三日之前,女学立碑,万民称颂。

三日之后,噩耗传来——浙东三县爆发“软脚瘟”,疫病蔓延之处,百姓先是四肢无力,继而蜷缩倒地,不出三日便气绝身亡,死者已逾千人。

地方官府束手无策,只知率众焚香祷告,跪求“井神息怒”,一时间,人心惶惶,鬼神之说甚嚣尘上。

楚云舒得报,心头一沉。

她没有片刻犹豫,当即点齐青田卫,携弟子星夜兼程,直奔疫病最重的上虞县张家村。

马蹄踏入村口,一股混杂着草药、腐败与绝望的死寂气息扑面而来——**视觉**中,枯黄的茅草在风中颤抖,屋檐下悬着未烧尽的纸钱灰烬,像腐烂的蝶翼;**听觉**里,偶有断续的呻吟从破窗内渗出,夹杂着孩童梦呓般的低语:“娘……我的腿……动不了了……”;**触觉**上,空气湿冷黏腻,仿佛裹着尸布拂过脸颊;**嗅觉**则被浓烈的腥臭占据——那是溃烂伤口与排泄物混合发酵的气息,深处还藏着一丝金属锈味,极微弱,却令人牙根发酸。

楚云舒翻身下马,快步走进一户疫民家中。

屋内昏暗,仅靠一盏油灯摇曳照明,火光将墙上的人影拉得扭曲如鬼爪。

病患蜷在草席上,身体痛苦地弓起,状如煮熟的赤虾,露出的指尖已然发黑干枯,指甲缝渗出淡黄脓液,散发出微微的腐甜味。

她蹲下身,指尖轻触那人小腿,肌肉僵硬如石,皮肤滚烫却毫无汗意——典型的神经坏死前兆。

这根本不是什么“软脚瘟”!

“铅汞入体,侵蚀脏腑,阻断血气,此乃重金属中毒之兆。”楚云舒的声音冰冷而笃定,话语落下时,窗外忽地刮起一阵阴风,吹得油灯火苗剧烈跳动,几乎熄灭。

她立刻对身边小石头新收的弟子下令:“去,取三样东西来!上游十里溪水、村中井水、水井旁的田泥,一样不能少!”

弟子领命正要动身,一队手持棍棒、身着矿监号服的兵丁却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为首队正把铁棍往地上一顿,哐当一声震耳欲聋,惊得屋角一只瘦猫窜出,撞翻破陶罐,碎裂声在死寂村落中回荡良久。

“此地归银矿矿监所辖,钦差也管不到矿脉龙气!这口井是神井,井水是神水,谁敢动,就是跟老天爷过不去,当心遭天谴!”

话音未落,周遭残存的村民竟也纷纷跪倒在地,额头磕在泥地上发出闷响,哀求声此起彼伏:“青天大老爷,求您别碰那口井啊!井神爷发了怒,谁碰谁倒霉,您会惹祸上身的……”

楚云舒目光如刀,扫过那队骄横的兵丁和愚昧的村民,心中怒火翻腾,却又升起一股无力感。

她挥手让弟子暂退,眼神却越加深沉,指节因紧握剑柄而泛白。

当晚,临时搭建的医棚内灯火通明,竹帘外风声呼啸,似有低语穿行其间。

楚云舒正连夜翻看从县衙调来的旧档,泛黄纸页沙沙作响,墨迹斑驳,记录着历年矿产上报与水利修缮。

她指尖划过一行小字:“南渠淤塞,待疏”,忽然心头一凛——这字迹转折顿挫,末笔微挑,那“之”字钩如鹰喙上扬……她曾在沈青梧书房抽屉深处见过一份密函,正是其父手笔!

就在此时,外面骤然响起惊呼:“走水了!医棚走水了!”

火光冲天而起,热浪扑面,映红半边夜空。

存有病历和档案的偏棚燃起熊熊大火,火焰吞噬木梁,噼啪爆响,浓烟滚滚。

楚云舒心下一紧,带人扑救。

混乱中,一片被烧得焦黑的纸页随风飘落,掉在她脚下的泥水里。

她俯身拾起,借着火光,依稀辨认出残存数字:“……银矿南渠,夜放浊流……非天灾,是人祸。”

那熟悉的笔法再次刺入眼底——确系沈父遗墨!

她猛地闭上双眼,凝神聚气,识海深处,那枚古朴的“鉴”字图腾应念而动,缓缓旋转。

【远程感知·百里】,开!

刹那间,她的感知如水银泻地,以自身为中心迅速扩散。

山川、河流、田野……方圆百里的地理脉络在脑中化为立体地图。

她将意识聚焦于水系走向,顺村口井脉逆流而上。

很快,一幅惊人景象浮现——东南方向三十里外的银矿山腹中,一股浓稠黑气如潜伏毒蛇,顺着隐秘地下水道蜿蜒而下,悄然汇入溪流主脉!

矿毒入水,非一日之弊,而是长年累月、系统性的引流投毒!

那一夜,楚云栖舒坐至天明。

烛火渐短,影子在帐壁上缩成一团。

她知道,一旦打草惊蛇,对方必将销毁证据。

于是亲笔写下三封密令:一人赴上游取溪水,一人混入矿工探查南渠,而她自己,则要亲自验证那水中藏何等恶毒。

次日清晨,楚云舒带着连夜秘密采集的水土样本,独自潜入村外一座废弃水车坊。

坊内蛛网密布,腐木气息钻鼻,脚下踩碎的朽板发出空洞回响。

她未惊动任何人,先催动“五感强化”,俯身轻嗅那碗井水——一股极微弱、被泥土腥气掩盖的气味钻入鼻腔。

常人难辨,但在她强化百倍的嗅觉下,清晰可辨:**铅毒微腥,似兰香腐败;汞气沉郁,如烂蛋初成**。

紧接着,她开启“语言通晓”,脑中《岭南毒经》内容自动浮现,与气味比对确认。

她转头看向沈青梧派来的格物院旧友,沉声道:“动手。”

那旧友早已备好银针与硫磺粉末。

他先将银针探入水中,针身并无变化。

“银针不黑,不代表无毒。”他低声道,“此非砒霜之毒,而是金石蚀骨,唯有以硫引之,方可显形。”

随后,他取一撮极细硫磺粉撒入碗中,轻轻搅动。

奇迹发生:原本清澈的井水迅速浑浊,灰黑色絮状物不断析出沉淀,片刻后碗底积起厚厚一层毒渣,触感滑腻如淤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硫腐味。

铁证如山!

楚云舒命人将沉淀物封入特制水泥匣,依旧不动声色。

她转身对县令道:“本官见百姓愚昧,对井神深信不疑。若不破此迷信,疫病根源难除。去,请矿监赵铁山来,本官要与他共办祭井大典,以安民心。”

县令虽不明所以,但不敢违逆,立刻派人去请。

半日后,井边祭台高筑,赵铁山满面红光站在楚云舒身侧,俨然地方主事。

祭典开始,楚云栖亲手从井中打上一桶水,舀出三碗。

她高举第一碗,朗声道:“此碗,敬献井神,佑我子民!”说罢,将水洒于地,水珠溅起,蒸腾出淡淡白雾,隐约带着金属锈味。

第二碗递向县令:“赐予父母官,感念其亲民爱民!”县令吓得脸色煞白,连连摆手。

楚云舒冷笑收回,端起第三碗,直视赵铁山:“这第三碗,本官自饮,以示与百姓同甘共苦,共渡难关!”

说罢,作势凑唇。

“万万不可!”赵铁山脸色剧变,箭步上前,惊怒拦住:“钦差大人金枝玉叶,此水通神,凡人岂能轻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