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七零,糙汉老公竟是京城太子爷 > 第168章 军师,该你上场了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顾野那句“放着,让爷来”,说的霸道,也说的理所当然。

话音里那股子要把天捅个窟窿再给补上的混劲儿,却像一道滚烫的铁流,瞬间熨帖了沈惊鸿那颗被寒意浸透的心。

她找到了锚点。

她抓着他的手,仰起脸,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不容置喙的冷静。

“你打算怎么做?”

这不是询问。

是盘问。

是军师对麾下第一猛将的战前质询。

顾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想用他惯常那套痞气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还能怎么做?顺藤摸瓜,把那老杂毛的根都给他刨出来!”

他说的轻松,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捏沈惊鸿的脸蛋。

却被她微微一偏头,躲了过去。

“藤在哪儿?”

沈惊鸿又问。

“瓜在哪儿?”

“你打算动用谁的人去刨?”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锤,都砸在关节要害上。

“是李建军他们,还是你京城那帮发小,又或者是……老爷子?”

一连串的问题,又快又急。

这下,轮到顾野怔住了。

他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小瞧了怀里这个小媳妇儿。

她根本没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秘闻吓傻。

恰恰相反,她的头脑,在嗅到血腥味儿的瞬间,就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冷静地运转了起来。

“爷们儿办事,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顾野含糊地应了一声,试图重新夺回主动权。

“不。”

沈惊鸿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得让他意外。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站直了身体,与他对视。

“顾野,我们重新定义一下我们的关系。”

“哈?”

顾野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给整懵了。

“你刚才说,我是军师,你是打手。”

沈惊鸿往前走了一步,那股子从沪上书香门第里熏陶出来的清冷气场,竟隐隐压过了顾野满身的匪气。

“打手负责执行,但军师,负责制定计划和分析情报。”

“现在,我作为军师,连最基本的情报都没有。我不知道敌人是谁,不知道敌人的动机,甚至不知道我们自己人手里有什么牌。”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顾野坚实的胸膛上。

“你告诉我,这样的仗,要怎么打?”

“我这个军师,岂不是个睁眼瞎的摆设?”

顾野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发现自己被绕了进去。

而且,他娘的,她说得全对。

他一直把她当成需要庇护在羽翼下的珍宝,却忘了,这件珍宝本身,就锋利得能割开敌人的喉咙。

藏着掖着,不让她沾染血腥,这本身就是对她最大的不信任,也是最深的轻视。

“操。”

顾野低低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这操蛋的世道。

他烦躁地在屋里踱了两步,最后猛地停下,那双眸子骤然收紧,锐利得像要穿透人心。

“你想知道?”

“我必须知道。”沈惊鸿毫不退让。

“行!”

顾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把拉起她的手,力道大得不容抗拒。

“跟我来。”

他没带她去书房,也没去堂屋,而是拉着她,穿过院子,走到了最不起眼、堆放杂物的东厢房。

一股子尘土和旧木料的霉味扑面而来。

“来这儿干什么?”沈惊鸿有些疑惑。

顾野没回答。

他走到墙角一个破旧的樟木箱子前,一脚把上面堆着的破棉絮踹开。

然后,他蹲下身,在箱子底部摸索了片刻。

“咔哒。”

一声极轻的机械弹响。

顾野将手伸进箱子底部一个不起眼的暗格里,掏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物件。

他将东西放在一张满是灰尘的八仙桌上,一层层揭开油布。

里面露出的,不是枪,也不是金条。

而是一台……造型古怪的机器。

它看起来像个收音机,但比市面上任何一款都要精密复杂,上面布满了各种看不懂的旋钮和拨杆,还有一个小小的、连接着手摇发电机的装置。

在七十年代,这东西,简直就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科幻产物。

“这是……”

沈惊鸿倒吸一口凉气。

“军用单边带电台,15瓦,改装过。”

顾野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语气平淡得像在说这是一台缝纫机。

他熟练地连接好手摇发电机,又从房梁上解下一捆伪装成晾衣绳的天线,甩出窗外,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千锤百炼的韵律。

“坐。”

他指了指旁边的板凳。

沈惊鸿依言坐下,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看着顾野的侧脸。

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正在亲手撕下他所有的伪装。

那个吊儿郎当的村霸,那个宠媳妇儿的糙汉,在此刻,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冷酷、精密、仿佛掌控着地下世界的……陌生人。

顾野没有立刻摇动发电机,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银质盒坠。

他再次打开,把那张小小的黑白照片取了出来,放在电台旁边。

然后,他才开始缓缓地、匀速地摇动手摇曲柄。

细微的电流声响起。

他戴上耳机,另一只手在旋钮上飞快地调整着,指尖划过那些冰冷的金属,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刺啦……刺啦……

无数混乱的信号在耳机里一闪而过,像是无数孤魂野鬼在嘶嚎。

终于,他停下了动作,将频率锁定在一个极其微小的区间。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用手指在桌面上,极有规律地敲击了三下。

嗒…嗒…嗒。

停顿两秒。

又敲击了一下。

嗒。

这是最古老的“敲门”方式。

对面沉默了约莫十秒钟,然后,耳机里传来同样规律的敲击声,两下。

嗒…嗒。

门已开,可以通话。

顾野这才拿起话筒,按下了通话键。

他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而是先吹了声口哨。

那是一段极其复杂的鸟鸣,高低起伏,婉转悠扬,却又在尾音处带着一丝金属般的锐利。

是他和对方约定的、用以确认身份的最高级声纹密码。

任何录音设备都无法模仿出其中细微的转音和气息变化。

片刻后,耳机里传来一个苍老而平静的男声。

那声音像是枯叶碾过墓碑,不带一丝人类的感情。

没有寒暄,没有称谓,只有一个字。

“说。”

“查个人。”

顾野的声线,也变得冰冷而毫无波澜,仿佛变了一个人。

“姓名,沈书韵。籍贯,沪上。生于民国二十六年。其父,沈仲山。”

耳机那头一片死寂。

这个名字,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禁忌。

“时限。”

良久,对方才开口。

“三十年内,所有出入境记录,特别是港岛和南洋航线。”

顾野继续说道,他瞥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眸光沉沉。

“查她与一个代号‘鸢尾花’的人,是否有任何交集。这个‘鸢湿婆’,可能与一个叫‘寻光’的组织有关。”

“最后。”

顾野顿了顿,补上了最关键的一句,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空气里。

“查她的血脉传承。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亲属,活着的,死了的,尤其是……流落在外的。”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小小的厢房里轰然炸响。

沈惊鸿捂住了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

她终于明白,顾野要做什么了。

他不是在查一桩旧案。

他是在用最锋利的手术刀,去解剖她母亲,乃至她整个家族的过去!

他怀疑……

她还有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流落在外的至亲!

而这个至亲,很可能就是“寻光之人”那个阴魂不散的最高首领,“枢机”!

耳机那头,苍老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我知道。”顾野答道。

“代价会很大。”

“我付。”

顾野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

对面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仿佛是在无形的深渊中,权衡着这笔交易的风险与价值。

“地址。”

最后,苍老的声音只说了两个字。

“京城,后海,海棠花开的那家。”

顾野报出了一个地址。

“等消息。”

对方说完,便切断了通讯。

耳机里,只剩下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顾野摘下耳机,慢慢地将所有设备重新收好,用油布包起,放回暗格。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动作精准得像一台机器。

东厢房里,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顾野重新站到她面前,沈惊鸿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觉得很陌生。

“刚才那人……是谁?”她艰涩地开口。

顾野没有直接回答。

他只是伸出手,将她额前一缕被冷汗沾湿的碎发,轻轻拨到耳后。

“一个……守墓人。”

他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守着很多旧时代的秘密,也欠着我们顾家一条命。”

“所以,他是我能动用的,最干净,也最锋利的一把刀。”

沈惊鸿懂了。

这不是顾家的势力,也不是国家的力量。

这是独属于顾野本人的,隐藏在最深处的……私人网络。

是他真正的底牌。

“现在,”

顾野低头,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里面,再也没有了平日的半分慵懒和痞气,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冷静和杀意。

“军师同志。”

他叫了她一声。

“第一份情报,已经送出去了。”

“接下来,敌人会有什么反应,会从哪里反扑,我们该如何应对……”

他伸出手,将那张小小的、决定了无数人命运的黑白照片,郑重地放回她的掌心。

“该你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