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晨光刚漫过陆家后院的墙头，火锅摊的牛油香就飘出了半条街。陆凡正帮婉儿把刚切好的羊肉片摆进竹盘，指尖突然掠过一缕极淡的情绪波动 —— 那是种带着探究与疑惑的 “好奇值”，从王都方向飘来，微弱却清晰，像颗落在湖面的小石子，在他的感知里漾开浅浅的涟漪。
“少爷，您怎么了？” 婉儿见他顿住动作，好奇地抬头，手里还捏着片没摆好的羊肉，“是不是香料不够了？我再去张记铺子里买些？”
陆凡回过神，笑着摇头，把羊肉片摆得整齐：“不用，香料够。刚才就是想起点小事。” 他没说那句 “好奇值” 的来历 —— 不用猜也知道，定是王都那位长公主秦无忧查探他的消息，才生出这样的情绪。这种远程捕捉情绪的能力，是 “情绪心能道” 的隐秘，别说婉儿，就是最亲近的父母，他也没打算透露半个字。
正说着，族里负责传讯的少年跑了进来，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竹牌，气喘吁吁道：“陆凡少爷，族长让我通知您，一个月后举行家族大比，所有十六岁以下的族人都要参加，您…… 您也得去。” 少年说最后半句时，眼神里藏着点同情 —— 谁都知道，陆凡卡在锻体三层三年，去大比就是当 “活靶子”，等着被其他族人打脸。
婉儿手里的羊肉片 “啪嗒” 掉在盘子里，急声道：“族长怎么能这样？少爷他……”
“我去。” 陆凡打断她，接过竹牌，指尖摩挲着上面刻的 “陆” 字，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家族大比，这不就是现成的 “情绪值收割场”？族人的嘲笑、对手的傲慢、观众的震惊…… 只要能引动情绪，就能攒够心能，说不定还能借着大比立威，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闭嘴。
传讯少年愣了愣，显然没料到陆凡会答应得这么痛快，讷讷道：“那…… 那我先去回禀族长了。” 说完，他脚步匆匆地跑了，头顶飘着的 “惊讶值：+3”，像个小灯笼，慢悠悠地飘进陆凡的感知里，化作一丝微弱的暖流。
“少爷，您真要去啊？” 婉儿还在着急，“陆轩少爷都凝气后期了，陆奎也到了凝气初期，您去了他们肯定会欺负您的！”
“欺负我？” 陆凡笑了，拿起片羊肉扔进沸腾的清汤锅里，“他们要是敢来，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没解释自己的底气来自哪里，只是把煮好的羊肉夹给婉儿，“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这几天咱们把火锅摊的生意再理顺些，等大比开始，我可没时间管摊子了。”
婉儿接过羊肉，还是有些担心，却没再劝 —— 她知道，少爷自从退婚那天起就变了，不再是那个受了欺负只会躲的废柴，现在的少爷，哪怕面对凝气修士，也有底气应对。
接下来的几天，陆凡彻底忙了起来。白天，他守在火锅摊前，一边招呼客人，一边不动声色地吸收情绪值：张屠户吃火锅时的 “愉悦值：+6”，路过书生好奇问 “九宫格原理” 的 “疑惑值：+4”，甚至隔壁面馆老板嫉妒瞪过来时的 “恶意值：+5”，都被他悄悄转化为心能，在经脉里慢慢积累。
到了傍晚，客人散了，他就带着婉儿去青阳城的杂货铺，买些低阶灵草和凡铁 —— 对外说是 “想试试炼些简单的丹药”，实则是用这些东西做幌子，偷偷用攒下的心能模拟灵气波动。比如把灵草放在掌心，用心能裹住，让草叶泛起淡淡的绿光，看起来像是在 “炼化灵气”，骗得婉儿以为他真的开始修炼了，满眼都是崇拜。
“少爷，您这几天气色好多了，是不是真的找到修炼的法子了？” 婉儿帮他把灵草放进陶罐，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了宝贝。
陆凡一边搅拌陶罐里的灵草（其实只是在用心能让草叶保持新鲜），一边含糊道：“算是吧，琢磨出点练气的小门道，慢慢来，不急。” 他不能说自己靠情绪变强，只能用 “小门道” 这种模糊的说法搪塞，既不让婉儿起疑，又能维持住 “正在努力修炼” 的假象。
这天傍晚，陆凡带着婉儿收摊时，刚走出后院，就瞥见街角有个壮实的身影一闪而过 —— 那人身穿粗布短打，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正偷偷往火锅摊的方向瞄，眼神里满是贪婪。陆凡心里一动，感知到对方头顶飘着 “贪婪值：+7”“窥探值：+5”，不用猜也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贼盯上了他的火锅摊。
“婉儿，你先把东西拿回屋，我去跟族长说点事。” 陆凡不动声色地让婉儿先走，自己则朝着街角的方向慢步走去。他没打算当场抓贼 —— 这贼的情绪值虽然不少，但留着说不定还有用，正好可以借着 “抓贼” 的由头，再收割一波情绪值。
刚走到街角，就听见一阵压抑的打斗声从城外的方向传来。陆凡停下脚步，感知瞬间铺展开 —— 城外的小树林里，五道黑衣人的 “杀气值：+9” 像团黑雾，正围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打。那少年手持长剑，虽然灵力紊乱，却死死护着怀里的剑谱，眼神里满是倔强，“不屈值：+8” 的气泡在他头顶顽强地亮着。
“剑修？” 陆凡挑了挑眉。从那少年的情绪和招式来看，定是没落的剑修世家传人，被仇家追杀。他没打算现在出手 —— 一来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二来这时候出手，顶多收获点 “感激值”，不如等对方走投无路时再帮忙，情绪值来得更浓。
他悄悄退了回去，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家族大比前，先借着火锅摊攒够心能，突破到键来境初期；大比时，先装弱吸引嘲讽，再在关键时刻爆发，让所有人震惊；至于那个贼和城外的剑修，正好可以当大比后的 “额外养料”，帮他巩固境界。
回到后院时，婉儿已经把灵草收拾好了，正蹲在灶台边，用炭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少爷，您看！” 她举起纸，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九宫格，旁边写着 “会员满十送一”，“我跟张屠户他们说了，以后来吃火锅的客人，满十次就送一碗酥炸灵鸡肉，他们都说要常来！”
陆凡接过纸，看着上面稚拙的字迹，心里暖暖的。婉儿头顶的 “期待值：+7”“忠诚值：+8” 像两团小太阳，化作纯净的暖流涌进他的胸口，比吸收多少负面情绪值都要舒服。他揉了揉婉儿的头发，笑着说：“婉儿真厉害，以后这会员的事，就交给你管了。”
婉儿用力点头，眼睛里满是干劲。
接下来的日子，陆凡的 “备战计划” 有条不紊地推进着。他故意在演武场旁边的树荫下 “修炼”—— 其实是坐着哼地球的流行歌，引来不少族人围观。
“你看陆凡，还真以为自己能修炼啊？哼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调子，跟杀猪似的！” 陆奎抱着胳膊，站在演武场中央，故意放大声音，引来周围族人的哄笑，“我看他到大比那天，连第一轮都过不了，还得靠家主偷偷放水！”
陆凡抬起头，嘴角勾着笑，慢悠悠道：“陆奎，你这么闲，是不是凝气初期就满足了？也是，毕竟有些人天赋有限，这辈子可能都到不了凝气后期，只能靠嘲笑别人找存在感。”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扎在陆奎的痛处 —— 他卡在凝气初期三个月，一直突破不了，最忌讳别人提 “天赋”。“你胡说八道！” 陆奎气得脸通红，手里的木剑 “哐当” 砸在地上，“有本事咱们现在就比一场，看我不把你打趴下！”
“比就比，谁怕谁？” 陆凡站起身，故意往演武场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不过我得先提醒你，我这几天刚琢磨出点‘新法子’，万一伤了你，可别找大长老告状。”
周围的族人瞬间安静下来，都等着看热闹。陆奎的 “愤怒值：+8” 疯狂跳动，像团要炸开的火焰，周围族人的 “好奇值：+5”“看戏值：+4” 也跟着涌来，汇成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陆凡的感知钻进体内。
他心里暗笑，面上却故意露出 “紧张” 的神色：“算了，大比快到了，我可不想伤了和气。你要是想比，咱们大比上见。”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陆奎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周围的族人更是哄堂大笑。
回到后院，陆凡靠在灶台边，感受着体内比之前更充盈的心能，嘴角的笑意收不住。这几天故意引陆奎等人嘲讽，吸收的 “愤怒值”“嘲笑值” 已经快够突破键来境初期了，再加上火锅摊的 “愉悦值”，用不了多久，就能彻底摆脱 “废柴” 的标签。
他抬头看向城外的方向，那里的 “杀气值” 还没消散，想来那个剑修还在抵抗。街角的那个贼，这几天也没再出现，估计是在等机会。至于王都的秦无忧，偶尔飘来的 “好奇值” 越来越浓，显然是查不到他的底细，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等着吧。” 陆凡轻声呢喃，指尖划过灶台边的九宫格铁格子，“一个月后的家族大比，还有王都的那些人，我会让你们知道，我陆凡，从来都不是什么废柴。”
夜色渐深，青阳城的灯火渐渐亮起，火锅摊的牛油香还在院子里飘着。婉儿已经睡了，黑虎的布袋子放在墙角，里面装着明天要用的食材。陆凡坐在木凳上，看着灶台上跳动的炭火，心里盘算着大比的每一步 —— 从第一轮的 “装弱”，到半决赛的 “小爆发”，再到决赛的 “一鸣惊人”，每一步都要精准地引动情绪，收割足够的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