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午后日头正烈，陆家前院的账房外却挤满了人。每月初一发放月例的日子，族人们早早围在院中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领物牌，眼神里满是期待 —— 对大多数旁支族人来说，这几两凡银、半袋灵米，是支撑一个月修炼与生活的关键。
账房的木门 “吱呀” 一声推开，管事恶奴陆福扛着个沉甸甸的木匣子走出来。他穿着身浆洗得发白的绸缎褂子，腰间系着根油腻的布带，脸上堆着假笑，眼底却藏着贪婪。“都排好队！按辈分来，谁也别抢！” 他把木匣子往石桌上一放，匣子打开的瞬间，银锭碰撞的脆响引得众人直咽口水。
陆凡站在人群末尾，身边跟着婉儿和黑虎。婉儿手里攥着陆凡的领物牌，指尖微微发紧 —— 往年发放月例，陆福总以 “陆凡修为低微、不配领足额月例” 为由克扣，今年少爷刚在退婚事件里挣回点脸面，她既担心陆福故技重施，又怕少爷忍不住跟人起冲突。
黑虎则撸着袖子，眼神警惕地盯着陆福：“大哥，这老东西要是敢扣你月例，我就把他偷藏银子的事嚷嚷出去！” 上次他去账房附近踩点，正好撞见陆福把克扣的银锭偷偷塞进怀里，这事他跟陆凡提过一嘴。
陆凡拍了拍黑虎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的感知早已铺展开，清晰地捕捉到陆福头顶 “傲慢值：+5”“贪婪值：+6” 的气泡，像两团污浊的雾气，随着他掂银子的动作轻轻晃动。周围族人的 “期待值：+3”“紧张值：+2” 也飘在半空，这些零散的情绪值，像细流般缓缓汇入他的感知，化作微弱的暖流，在经脉里静静流淌 —— 这是 “情绪心能道” 的隐秘，他从不会让任何人察觉。
很快轮到陆凡。陆福拿起他的领物牌，扫了眼上面的 “陆凡” 二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从匣子里摸出两块碎银，往石桌上一扔，银块弹了弹，滚到陆凡脚边。“陆凡少爷，按规矩，锻体三层的族人每月该领五两银、一袋灵米。不过嘛……” 他故意顿了顿，声音拔高，让周围人都能听见，“你这修为三年没动静，族长虽没明说，但也该懂‘按劳分配’的道理。这二两银、半袋米，够给你家侍女买点心了，别不知足。”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窃笑，几个跟陆福交好的旁支族人还跟着附和：“福管事说得对，没修为还想领足额月例，哪有这么好的事？”“就是，别占着茅坑不拉屎，给有天赋的族人让让资源才对！”
婉儿气得脸通红，刚想上前理论，就被陆凡拉住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碎银，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银块，眼神平静地看着陆福：“福管事，你说‘按劳分配’，我没意见。但我想问问，上个月你从账房领走三十袋灵米，账册上记的是‘族内用度’，可我怎么看见你把二十袋灵米偷偷运去了你小舅子家？还有你克扣的银锭，加起来够买十斤北境灵肉了，这些‘劳’，又该怎么分配？”
这话像颗炸雷，在人群里炸开。族人们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一阵议论：“怪不得上个月灵米不够吃，原来是被陆福偷了！”“我就说他最近穿得越来越体面，感情是贪了咱们的月例！”
陆福的脸 “唰” 地一下白了，手里的银锭 “哐当” 掉在木匣里。“你…… 你胡说八道！” 他指着陆凡的手都在抖，头顶的 “傲慢值” 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 “恐慌值：+8”“难堪值：+7”，气泡疯狂跳动，像要炸开一样，“我什么时候偷灵米了？你有证据吗？”
“证据？” 陆凡笑了，从怀里掏出张折叠整齐的纸，递到陆福面前，“这是上个月的账册副本，李管事偷偷给我的。你看这里，三月初五领三十袋灵米，备注‘族内用度’，可当天你小舅子家就进了二十袋灵米，这事青阳城的粮铺掌柜都能作证。还有这里，你克扣的银锭，每月都有记录，加起来足足五十两，够你两年的月例了。”
陆福慌忙去抢账册，却被陆凡侧身躲开。周围的族人纷纷围过来，伸着脖子看账册上的记录，有人还大声念了出来：“三月初五，灵米三十袋，领用人陆福…… 三月十二，银锭五两，备注‘遗失’，实则被陆福私吞……”
念到最后，族人们的情绪彻底爆发了。“陆福你太黑心了！”“把他偷的东西还回来！”“找族长评理去！” 愤怒的喊声此起彼伏，陆福头顶的 “恐惧值” 涨到了 + 10，他看着围过来的族人，又看了看手里攥着账册副本的陆凡，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噗通” 一声栽倒在石桌上，竟直接晕了过去。
“晕了？这老东西也太不经吓了！” 黑虎笑着上前，踢了踢陆福的腿，确认他真晕了，才转头对族人们说，“大家别慌，福管事就是心虚，等他醒了，咱们再找族长算账！”
族人们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对陆凡的敬佩。“陆凡少爷真是好样的，敢揭穿陆福的真面目！”“以前还以为他是个软柿子，没想到这么有胆识！” 这些带着 “敬佩值：+5”“解气值：+6” 的情绪，像潮水般涌进陆凡的感知，化作一股浓郁的暖流，顺着经脉蔓延到四肢百骸 —— 比之前吸收的任何一次情绪值都要强烈，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原本卡在锻体三层的瓶颈，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经脉比之前通畅了不少。
婉儿凑过来，满眼崇拜：“少爷，您太厉害了！您什么时候拿到账册副本的？我都不知道！”
“早就知道陆福手脚不干净，前几天找李管事问账，他偷偷给我的。” 陆凡收起账册，没提自己早就通过情绪感知察觉到陆福的贪婪，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 —— 这种靠 “情绪心能道” 提前预判的能力，他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这时，负责看管账房的李管事匆匆跑过来，看到晕在石桌上的陆福，又看了看围在周围的族人，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陆凡道：“陆少爷，这事…… 这事我早就想禀报族长，可陆福跟大长老沾点亲戚，我一直没敢说。现在您把他揭穿了，真是帮了族里的大忙！”
“李管事不用怕，” 陆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会儿我跟你一起去见族长，把账册给他看，相信族长会公正处置。”
族人们听说要去见族长，纷纷表示要跟着去作证。陆凡点头应下，带着婉儿、黑虎和几个族人代表，抬着晕过去的陆福，往族长院走去。路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族人的 “支持值：+4”“期待值：+3” 还在不断涌来，心能越来越稳固，甚至能轻微感知到周围空气中稀薄的灵气波动 —— 这是锻体三层即将突破的征兆。
族长院的气氛比往常更严肃。族长陆宏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陆凡递过去的账册副本，脸色越来越沉。“陆福这个混账东西！竟敢私吞族里的资源，还克扣族人月例，真是胆大包天！”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都晃了晃，“来人！把陆福拖下去，关进柴房，等他醒了，按家族规矩处置 —— 杖责五十，逐出陆家！”
门外的侍卫立刻上前，把还晕着的陆福拖了下去。族人们爆发出一阵欢呼，“解气值：+7” 的情绪像暖流般笼罩着整个院子。族长看着陆凡，眼神里满是赞赏：“陆凡，这次多亏了你。以前是族里忽略了你，没想到你不仅有胆识，还这么细心。以后族里有什么事，你要是有想法，尽管跟我说。”
“谢族长。” 陆凡躬身行礼，语气谦逊，“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能为族里出份力，是我的荣幸。” 他没提自己的目的，也没暴露任何异常，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
从族长院出来，族人们围着陆凡连连道谢，还有人提议要凑钱请他吃火锅。陆凡笑着婉拒了，只说 “大家以后常来火锅摊捧场就行”，顺便宣传了一波 “会员满十送一” 的活动，引得族人们纷纷叫好。
回到后院时，夕阳已经西斜。婉儿帮陆凡把刚领回来的五两银和一袋灵米放进库房，脸上满是笑意：“少爷，今天不仅拿回了足额月例，还揭穿了陆福的真面目，真是太解气了！”
黑虎也凑过来，兴奋地说：“大哥，你刚才怼陆福的时候，那叫一个痛快！我看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陆凡坐在灶台边，看着锅里翻滚的火锅汤底，嘴角勾起一抹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暖流还在缓缓流转，离突破锻体三层越来越近了。而这次揭穿陆福，不仅收割了大量情绪值，还在族里树立了威信，为即将到来的家族大比打下了基础。
“好了，别光顾着说，”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羊肉放进锅里，“快尝尝今天的灵羊肉，比上次的更嫩。等吃完了，咱们再商量商量，怎么把火锅摊的生意做得更大，也好为大比多攒点本钱。”
婉儿和黑虎立刻凑到灶台边，眼睛亮晶晶的。院子里的牛油香混着欢声笑语，飘出了后院，像在宣告着 —— 那个曾经任人欺负的 “废柴” 陆凡，早已不复存在。而他的 “逍遥” 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