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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知否之砚之护墨兰 > 第68章 醉酒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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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醉酒救美

亭外的蔷薇开得正烈,香气混着酒气往人骨子里钻。梁晗晃着半满的酒壶,眼神黏在墨兰身上,带着几分酒后的轻佻。方才墨兰为沈砚之辩解时那番清亮的模样,像根小刺,扎得他心里发痒——一个盛府庶女,竟敢当着众人的面驳郡主的话,还不是仗着那个远在扬州的沈砚之?他偏要看看,没了沈砚之在,这丫头还能硬气到哪去。

“墨兰妹妹倒是向着外人,”梁晗的脚步踉跄着上前,锦靴踩过落在地上的牡丹花瓣,发出细碎的碾轧声,“可知沈通判远在扬州,隔着千重水万重山,谁能护你?”他说着,手指虚虚一抬,带着酒气的指尖,眼看就要碰到墨兰的衣袖。

墨兰心头一紧,后退半步时裙摆被石凳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她攥紧了帕子,正要开口呵斥这等无礼之举,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霎时愣住了。

那人站在雕花门框下,官服的青灰色被夕阳染得有些暖,肩头还沾着未干的水汽,像是刚从运河边的风里钻出来,连鬓角的发丝都带着点湿意。沈砚之的目光扫过梁晗伸过来的手,又落在墨兰微颤的肩头,眼底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像扬州深秋结了薄冰的运河水,冷得让人发怵。

他没多说话,只几步跨进亭内,自然地将墨兰往身后带了带。那动作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护持,仿佛在说“有我在”。然后才抬眼看向梁晗,声音里还裹着旅途的微哑,却字字清晰:“梁公子若醉了,该回府醒酒,而非在此失仪。”

梁晗被他这突然出现的气势压了一下,酒意醒了大半,却仍梗着脖子道:“沈通判倒是消息灵通,隔着八百里路,也能赶来替妹妹出头?”

沈砚之没接他的话,只作势要扶梁晗——他站在梁晗身侧,手抬到一半,像是长途跋涉后力气不济,手肘轻轻撞在桌沿上。那只盛着残酒的玉壶便“哐当”一声斜倒,琥珀色的酒液争先恐后地泼出来,大半都溅在梁晗那件簇新的孔雀锦袍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污渍,像给那身张扬的华贵,打了个狼狈的补丁。

“哎呀,失手了。”沈砚之微微蹙眉,语气里听不出歉意,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梁公子见谅,赶了三日路,手实在不稳。”

梁晗看着胸前晕开的酒渍,气得手指发颤,可对上沈砚之那双沉沉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眼神里的厉色,不是装出来的——是真动了气,像护崽的兽,再往前一步,怕是就不止打翻酒壶这么简单了。他悻悻地闭了嘴,拂袖而去时,锦袍上的酒液还在往下滴,惹得席间一阵低低的窃笑。

亭子里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晚风拂过花架的轻响。墨兰从沈砚之身后探出头,看着他官服上沾着的水汽,还有鬓角那滴未落的水珠,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你怎么……”她想问“你怎么回来了”,又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小声的嗔怪,“跑这么急,衣服都没干呢。”

沈砚之转过身,眼底的冷意瞬间化了,像冰融成水,漾开温柔的波纹。他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带着点运河的凉意,轻轻蹭过她的脸颊。

“梦见你受委屈,”他笑着,指腹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便请了假,快马加鞭赶回来。果然,没猜错。”

墨兰的脸“腾”地红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她望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忽然想起方才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想起那壶“失手”打翻的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软乎乎的。

“胡说,”她小声嘟囔,却没躲开他的触碰,“哪有这么巧的梦。”

“怎么不巧?”沈砚之低头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比亭外的蔷薇还浓,“我在扬州夜里翻卷宗,总觉得心里不安生,闭眼就看见你站在这儿,被人围着欺负。一睁眼,天还没亮就求了巡抚大人批假,骑快马跑了两夜一天,总算赶上了。”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小东西,递到她手里。油纸被汗浸得有点潮,里面是块扬州的桂花糕,还带着点余温。“路上买的,想着你或许爱吃。”

墨兰捏着那块温热的桂花糕,忽然就笑了。原来他不止是赶回来护着她,还记着她爱吃这口。亭外的牡丹开得正好,晚风带着花香扑过来,吹动他官服的下摆,也吹动她心里的甜。那些被梁晗搅起的不快,被郡主敲打时的紧张,都在这一刻,被他带着水汽的风尘,和这块温热的桂花糕,轻轻抚平了。

“以后不许这样急着赶路,”她踮起脚尖,替他拂去肩头的一片落瓣,声音软得像棉花,“我能应付的。”

沈砚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轻轻蹭过她的指尖,带着长途跋涉后的微颤。“我知道你能应付,”他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可我见不得。”

见不得你受半分委屈,见不得别人对你有半分轻慢。哪怕隔着八百里路,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梦,也要披星戴月地赶来——不是信不过你的能力,只是我的心,早就系在你身上,半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它慌得,只想立刻飞到你身边。

晚风穿过花架,带来远处的丝竹声,亭子里的龙涎香渐渐淡了,只剩下桂花糕的甜,和他身上,运河水汽的清,缠绕在一起,像一首未完的诗,温柔了整个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