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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妇人独自一人下了轿,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步履略显匆忙地进了客栈,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平静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

“啊——!!!”

一声凄厉惊恐到变调的尖叫,骤然划破了客栈清晨的宁静。

接着便是美妇人那带着哭腔,撕心裂肺的呼喊:“来人啊!快来人啊!翠儿!我的翠儿啊!!”

白若月闪身出现在二楼的走廊,冷眼看着。

美妇人花容失色,发髻散乱,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地从她的房间方向冲出来,扑向后门守卫的士兵,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我的丫鬟……翠儿她……她死了!死在我房里了!”

守卫的士兵大惊失色。

领头的小队长连忙扶住摇摇欲坠,几乎瘫软的美妇人:“夫人!您冷静点!谁死了?在哪儿?!”

“翠儿……就在我房里……床上……好多血……她……她没气了……”

美妇人泣不成声,手指死死抓住小队长的胳膊。

小队长脸色剧变,意识到事态严重。

他立刻对身边士兵吼道:

“快,围住客栈前后门。所有人不得随意出入,你们几个,跟我去保护夫人房间。

你,立刻去把客栈老板和所有伙计都叫过来问话!你们两个,立刻骑马去禀报校尉大人!快!要快!”

士兵们立刻如临大敌般行动起来。

两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其余士兵迅速分成两队,一队守住客栈前后出口,刀剑出鞘,气氛肃杀;另一队在小队长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护送着哭哭啼啼的美妇人,再次走向她的房间,并将房门彻底封锁起来。

巨大的动静惊醒了客栈所有人。

丁大成等人也惊疑不定地打开房门查看,睡意全无。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阵仗?”有客人揉着眼睛,惊恐地问。

“死人了!是那位夫人身边的小翠姑娘!在自己房里被人杀了!”消息在惊恐的窃窃私语中迅速传开。

士兵们很快将客栈老板和几个睡眼惺忪、面带惊恐的伙计带到了小队长面前。

小队长面色铁青,厉声询问着什么。

客栈老板和伙计们连连点头哈腰,神色慌张地指指点点,似乎在描述着什么。

片刻之后,小队长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二楼走廊上的人群,最后死死锁定在丁大成他们这群人身上。

他手按刀柄,带着几名士兵气势汹汹地走上楼梯,径直来到丁大成等人房门口,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几个!”

小队长声音冰冷,带着浓重的杀伐之气:

“客栈老板和伙计指认,昨夜后半夜,曾多次看到你们这些人鬼鬼祟祟地在走廊上活动,甚至聚在一起。

时间就在案发前后,现在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离奇惨死在客房之内。

你们行为可疑,有重大杀人嫌疑,现在,立刻跟我们回去听候问话。

胆敢反抗,就地格杀!”

刀锋寒光闪闪,直指众人。

丁大成心中雪亮,这是栽赃,赤裸裸的栽赃。

他们昨夜聚在一起是因为同伴被邪祟所害,哪里想到会被人利用,成了“目击证人”口中的“鬼祟活动”?

小翠的死,绝对与那美妇人脱不了干系。

这是要借刀杀人,彻底把他们这些“麻烦”和可能的“知情者”送进死牢。

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倚着廊柱、面色平静的白若月。

白若月迎上丁大成的目光,极其轻微、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眼神平静无波,传递着清晰的指令:配合,见机行事。

丁大成心中大定,脸上堆满惊恐和冤屈,连连对着小队长作揖:

“军爷息怒,军爷息怒啊。小的们冤枉!

昨夜……昨夜小的们聚在一起,实在是因为同屋的兄弟突发急症,腹痛难忍,哀嚎不止。

我等心中害怕,才聚在一起商议,想着天亮了去寻郎中,绝无歹意。

更不可能杀人啊,军爷明察!

我等……我等愿意配合!愿意配合军爷查清真相!”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身边的伙计使眼色,示意他们不要冲动,表现出顺从。

士兵们见他们态度“良好”,虽然依旧警惕,但紧绷的气氛稍缓,押着丁大成等人下楼,准备带回衙门。

一直垂手侍立在她身后、满脸沉痛的老管家,不动声色地靠近了押解队伍的小队长,低声飞快地说了一句什么,手指极其隐蔽地朝白若月的方向指了指。

小队长闻言,脚步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恍然,随即目光看向白若月。

小队长厉喝一声,指着白若月:

“原来还有个女的!差点儿给你漏下了!她跟昨夜聚众的人是一伙的。来人,把她也一并带走,仔细审问。”

士兵们愣了一下,分出两人,毫不客气地将白若月也扭住胳膊。

白若月没有反抗,只是挣扎了一下,脸上愤恨之色更浓,控诉着这无妄之灾。

一行人被如狼似虎的士兵押往函谷关的牢狱。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丁大成等人被分开提审。

士兵们凶神恶煞,反复逼问昨夜行踪、为何聚众、与小翠是否有过节等等。

丁大成等人按照事先对好的说辞,咬定是身体不舒适才聚在一起,与小翠素不相识,更无冤仇。

当问到白若月昨夜的去向时,麻烦来了。

“那个白衣女子,昨夜你们聚在一起时,她在哪里?”狱卒厉声喝问。

“……她?她没跟我们在一起啊!”一个伙计下意识地回答。

“那她在哪儿?”

“这……我们不知道啊!可能在自己房间吧?”

“可能?哼!我看就是她趁你们聚在一起,悄悄溜出去行凶!我已经问过了,白日里吃的都是同一样东西,为何不见她身体不适?”狱卒拍案而起。

另一个房间的伙计被诈问:“昨夜里那个白衣姑娘去哪里了?为何入夜后不在自己房间内?何时出去的,何时回来的?说!”

“我……我不清楚啊……不知道去哪了……”

几个人的口供对白若月的去向语焉不详,甚至互相矛盾。

这让审问的人抓住了“破绽”,将白若月列为了首要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