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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大妈说到沈家宝如何凄惨,沈非然原以为自己心里会觉得很痛快。

可事实上并没有。

他只觉得很可笑。

沈家宝弃他和母亲如敝屣,把外面的儿子视若珍宝,到头来竟是这样的下场。

真讽刺。

有村民看不下去了,劝道:“够了沈巍,他好歹是养了你那么多年的爸爸,也不怕天打雷劈!”

“就是,百善孝为先,你这样迟早会遭报应的!”

沈巍一脚踩在沈家宝肩头,叉着腰瞪着周围一圈人,“真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们来照顾这个老不死的啊!一个个吃香的喝辣的,这老头子瘫了也没他妈见你们哪个人帮一下?老子踹他两脚你们就他妈装起大善人了?我呸!恶不恶心,当年你们骂沈非然那个废物可比老子现在要狠多了好吗?一群垃圾也配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谁再给老子废一句话,老子连他一块揍!”

村子里的年轻人大多选择出去打工,剩下的都是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在沈巍面前没有任何战斗力。

被他这么一吼,围观者不约而同震了下,脸涨成了猪肝色,又羞又恼,却又无可奈何地别过脸去,生怕被沈巍拿来开刀。

沈非然的视线从沈家宝身上移开,“我们走吧。”

大妈带着他往村子深处走去,很快就走到一幢小平层前。

小平层的大铁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大妈掏出一串串在红塑料绳上的钥匙开门,“你要找的潘俊就住在前面屋,自己喊门去。”

沈非然再次从失神的状态出来,刚想开口,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大妈口中的前面屋——潘俊家。

潘俊家的二层小洋房在村子最里头,再往前就是入山的路,旁边就挨着这么个小平层。

所以这小平层就是黄炳荣的家?那位大妈是?

等他反应过来,大妈已经快速钻入屋子,将铁门反锁。

沈非然:……

警戒心还挺高。

沈非然走到二层小洋房前打量了下。

房子是新的,虽然是在农村,但是也得好几十万。

难怪这个潘俊不出去工作,就在家里帮隔壁家盯监控。

有这条件,每个月两千块在农村也可以过得很滋润了。

他抬手摁响门铃,等了半晌,没有动静。

于是他再按,再按。

很快一个近二百斤的胖子叼着一根冰棍走了出来,双手举着手机在打游戏,看都没看沈非然一眼,十分不耐烦地说:“哪个王八蛋按按按按个没完了是吧?老子这把要是输了你就死定……草,输了!”

沈非然暗暗叹了口气。

沈家村的风气怎么变成这样了?年轻一辈嘴里脏话一句接一句的。

他又骂了几句队友,随后把手机揣入兜里,这才抬眼看着沈非然。

“你最好给我一个害我输了游戏的理由,不然我让你横着回去!”

这一抬眼,沈非然顿时血脉冰凉。

潘俊,潘俊……

难怪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这是潘胖胖!小学时带头霸凌他的潘胖胖!

那些嘲笑、凶狠的面容仍历历在目,落在身上的拳头还隐隐作痛。

沈非然僵在原地,立夏已过,他却如同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见他不说话,潘俊喂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晃他。

看着伸过来的手,沈非然反应极大地侧身避开,颤抖着嗓音发抗拒:“不,不要!”

潘俊的手晾在空中,皱着眉不耐烦道:“草,老子怎么你了?神经病吧?走走走,滚远点。”

说着就把沈非然推开,反手要关上门。

望着渐渐合上的门缝,沈非然反应过来,箭步上前伸手抓住了门的边缘。

潘俊没想到他会阻拦,用的力道有点大,直接把沈非然的手给夹了。

看着门缝中白皙瘦长的手指,潘俊骂了句,然后重新把门打开,“草,你有病吧?!受虐倾向?”

大抵是从前每一拳落下的疼痛复苏,此刻沈非然一点也不觉得疼,努力控制内心深处的本能,直视潘俊,“不好意思,刚刚忘了说,我是荣哥的朋友。”

潘俊上下打量着他,“哪个荣哥?”

“隔壁,黄炳荣。”

潘俊没好气道:“你是他朋友,那你找隔壁去啊,他媳妇岳母都在隔壁,找我干什么?”

沈非然环顾四周,一副神秘的模样,“他卷入了一单经济犯罪案件中,这个事跟你也有点关系,能进去说吗?这里不方便。”

实为怕被隔壁听见,刺激到邓萍萍,她已经够凄惨的了。

毕竟事情都是黄炳荣做的,不应该牵连到家人。

潘俊想了想,侧身把路让出来,“你最好说清楚点,否则老子弄死你。”

他倒是不怕沈非然有什么猫腻,毕竟沈非然只身一人,两人身型悬殊,光凭体重他就能轻易压死这个看起来瘦弱的男人。

进了屋,沈非然反手把门带上,单刀直入道:“隔壁家有一天突然出现了十万元现金,经查这来路不明十万现金是贪污的赃款,因为这个钱黄炳荣现在被卷入了一起经济犯罪案件当中,想要查明这件事是否跟黄炳荣有关系,就得查明这笔钱是怎么出现在他家的。”

解释太麻烦了,还是鬼扯比较容易。

潘俊并不以为然,“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那钱又不是扔我家。”

“他要是无法自证清白被抓,你还能从他身上拿到工资吗?”

简单两句话把潘俊拿捏得死死的。

他虽然没什么经济压力,但也不是富二代,至少要管饱自己的嘴。

要不是黄炳荣给了他这么份啥也不用干的工作,他能这么舒坦在家里当肥宅?

但突然杀出来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人,他也没有傻到尽信,“我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这监控你说要看就能看了?我还觉着你就是那个扔钱的犯罪分子,想趁机删监控呢!”

沈非然迟疑数秒,随后摘下三件套。

霸凌事件中只有被霸凌的人会深刻记住欺辱他们的面孔,霸凌者又怎会记住那些像蛆一样在地上扭动的可怜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