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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站在点将台上,望着台下士气高昂、眼神炽热的将士们,胸中豪气顿生。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方才宣读圣旨时的激动,目光扫过身旁的李祺和朱棣。

李祺神色沉静,目光深邃,仿佛已透过千山万水,看到了北方的战场。

朱棣则兴奋地搓着手,咧着嘴,一副急不可耐要冲杀出去的模样。

“老四,”

“此番北进,你依旧为先锋。但切记,稳扎稳打,与后方主力保持联络,不可再孤军冒进。”

“大哥放心!”

朱棣抱拳,声如洪钟,“吃了上次的亏,俺老朱晓得厉害!保证像钉子一样,给大军钉出一条安稳路来!”

朱标点点头,又看向李祺:“祺弟,大军调度,阵前机变,便多劳你费心了。”

“标哥言重了,分内之事。”

李祺拱手,言简意赅。

“好!”

朱标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北方,“出征!”

号角长鸣,战鼓雷动。

庞大的军队如同苏醒的巨龙,开始缓缓蠕动,分为数股洪流,沿着不同的道路,向着本州岛北部进发。

朱棣一马当先,带着经过休整补充的先锋骑兵,旋风般冲在最前头,马蹄声如同急促的鼓点。

李祺则率领中军主力,步伐沉稳,军容严整,各种辎重车辆紧随其后。

朱标坐镇后军,统筹全局,同时处理着源源不断从后方京都传来的政务消息。

大军开拔,浩浩荡荡,旌旗蔽日,烟尘滚滚。

北上的道路并不平坦。虽然主力已灭,但溃散的倭寇、不甘失败的地方豪族武装,

仍如同跗骨之蛆,不时从山林、河谷中冒出来,袭击粮道,骚扰侧翼。

这一日,先锋军行至一处名为“猿飞涧”的险要之地。

两侧山高林密,道路从狭窄的涧底穿过。

副将提醒道:“殿下,此地险峻,需防埋伏。”

朱棣骑在马上,抬头看了看寂静得有些过分的山岭,嘿嘿一笑:“埋伏?老子倒是希望他们来埋伏!

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传令,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刀出鞘,弩上弦,给老子慢慢通过!

放出斥候,上山看看!”

吃一堑长一智,朱棣虽然嘴上说得轻松,行动却谨慎了许多。

果然,斥候刚上山不久,两侧山林中就响起了喊杀声和箭矢破空声!

“果然有杂碎!”

朱棣不惊反喜,“人数不多!儿郎们,盾牌护住头顶和两侧,加速通过!

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破竹子箭厉害,还是老子的刀快!”

先锋军训练有素,立刻结阵,盾牌手在外,长枪手在内,

弩手透过缝隙向山林中还击,队伍速度不减,硬顶着零星的箭雨向前冲。

朱棣更是彪悍,舞动战刀,叮叮当当地格开射来的箭矢,

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没吃饭吗?倭寇!箭软绵绵的!给你朱爷爷挠痒痒呢?”

他的勇悍感染了士卒,队伍爆发出一阵哄笑,紧张气氛一扫而空,速度更快地穿过了猿飞涧。

类似的骚扰不断,但在明军严密的戒备和强大的战力面前,都如同螳臂当车,被轻易碾碎。

大军的步伐并未被真正阻挡。

与此同时,李祺主持的“伐谋”之策,效果日益显着。

后方,方孝孺与岛津久丰配合无间。

方孝孺执笔,一封封文辞并茂、陈明利害的劝降信,被抄录多份。

岛津久丰则利用旧部关系和熟悉的人脉网络,如同幽灵般,

将这些信件和随之附上的、明军从倭寇库藏中缴获的、于大明不算什么却于此地堪称珍宝的金银珠宝,

秘密送往北方各个摇摆不定的大名手中。

威逼与利诱双管齐下。

有的大名看到精美的瓷器和新巧的琉璃器,又读到信中“顺者昌,逆者亡”的严厉措辞,冷汗直流,连夜召集家臣商议。

有的则对大明承诺的“自治”和“互市”条件心动不已。

更有的,本就与足利满诠有旧怨,此刻得到大明支持,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足利满诠的统治本就建立在武力和足利姓氏的余威上,并非铁板一块。

在朱棣的武力袭扰和方孝孺的政治攻势下,裂缝迅速扩大。

这一日,大军行至一处岔路口。

一条路通往陆奥国腹地,道路平坦但稍远,需经过两个态度暧昧的大名的领地。

另一条则是近路,但需穿过一名号称坚决效忠足利满诠的顽固大名——伊达政宗的领地,且要经过一段易守难攻的山谷。

中军帐内,将领们争执不休。

“走大路!稳妥!那两家收了我们的礼,就算不出力,也不敢公然阻拦!”

一名老成持重的将领道。

“走近路!省时省力!那伊达政宗敢拦,就碾碎他!正好杀鸡儆猴!”

朱棣嚷嚷道,他渴望一场硬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祺和朱标。

李祺闭目沉吟片刻,睁开眼,缓缓道:“走大路。”

“祺哥!”朱棣急了。

李祺抬手制止他,继续说道:“但我感知到,大路上那两家,其中一家‘气’象犹豫,虽收重礼,但仍首鼠两端。

另一家……其主贪婪,其部下却有怨言,并非铁板一块。”

他目光扫过众将:“先锋军继续前进,逼近那犹豫大名之边境,摆出强攻姿态,但暂不越界。中军主力随后跟进,为其壮声势。”

他又看向朱棣:“老四,你选一队嗓门大、会倭语的士卒,去到阵前,不必骂阵,

只大声宣读其收受我大明礼物之清单,以及方大人信中承诺之条件。

声音要大,要让对面城墙上的守军都听见。”

朱棣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拍腿大笑:“妙啊!祺哥!你这招太损了!

当着所有手下的面,把他收礼的事抖出来,看他还有没有脸犹豫!

哈哈哈!我这就去办!”

朱棣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不久,在那犹豫大名的主城外,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明军先锋军阵列严整,刀枪耀眼,却并不进攻。

阵前,几十个嗓门奇大的明军士卒,拿着铁皮喇叭,用生硬却极其洪亮的倭语,一遍遍大喊:

“平川家主!我大明太子殿下问您,送您的景德镇青花瓷瓶可还喜欢?

苏绣屏风可还合意?黄金千两可还够用?”

“殿下承诺,若肯归顺,依旧领有此城,互市优先!为何迟迟不复?”

“莫非是要等足利满诠那败军之将的赏赐吗?他的赏赐,可有我大明丰厚?”

城头上,那位名叫平川的家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法反驳。

他身边的家臣和士卒们,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主公,窃窃私语。

原来主公早就收了明军如此重礼……那我们还打什么?

不过,大明的条件听起来确实优厚……

军心,瞬间动摇。

不过半日,平川家紧守的城门缓缓打开,一名使者举着白旗,战战兢兢地来到明军营前,

表示愿意让开道路,并提供部分粮草,只求大明军队过境时不扰民。

兵不血刃,一路畅通。

朱棣虽然没打成仗,有点小失望,但对李祺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祺哥,你这脑子是咋长的?比打仗还好使!”

大军继续北进,势如破竹。

消息传回足利满诠所在的陆奥国府,他气得砸碎了心爱的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