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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起剑,忍着腿疼走向牢房。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我不能停。西营的士兵被押在审讯室,身上搜出的火雷子已经送到刑部。那不是普通的军械,是禁品,只有高层才能调动。

火雷子的事传得很快。第二天清晨,朝廷派来的官员进了宫。他们带着陆扬在巷战中缴获的布条、断掉的马鞍带、龙骨粉残留,还有那枚刻着先锋官私印的令牌。证据一条接一条摆在朝堂上。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完汇报后沉默了很久。最后他说:“功过不能相抵。犯了罪,就得罚。”

午时三刻,京畿午门广场搭起高台。百官列队站在两侧,军中将领从各营赶来,百姓也围在外圈。台中央立着一块木牌,写着“钦定逆案审理”。刑部主事站到台前,手里拿着圣旨。

先锋官被押上来时穿的是囚服。他曾经的官袍已经被剥下,头上戴着铁枷,手脚都有锁链。他低着头,不再像过去那样昂首挺胸。有人认出他,指着骂出声。

“就是他!石岭坡死了那么多人,都是因为他贪功冒进!”

“他还勾结渤辽,卖军情换银子!”

声音越来越多。先锋官的身体抖了一下,但没抬头。

刑部主事展开圣旨,开始宣读判决书。他说先锋官三大罪:其一,篡改战报,冒领军功;其二,勾结外敌,泄露边防布防图;其三,指使党羽刺杀同僚,私藏禁械,图谋叛乱。

每一项都有证据支撑。火雷子是从他旧部手中查获的,上面有他私印的火漆封。北岭探子出现的时间,正好是他派人送信出城的日子。而郡主府那次刺杀,刺客身上的暗记与他亲兵编制完全一致。

台下一片哗然。

有几位老将站出来替他说情。一个说他在十年前平定南疆时立过大功,请求从轻发落。另一个递上折子,说军中动荡不宜重罚,怕影响士气。

刑部主事当众驳回。他说:“若因有功便可枉法,那阵亡将士的命算什么?陆扬被追杀时,他的功劳谁来认?石岭坡三十七具尸骨,谁去收殓?”

这话让全场安静下来。

主事接着说,所有证据已由大理寺、刑部、兵部三方会审确认,皇帝亲自批阅,此案定性为“谋逆”,不得赦免。

最终判决下来:先锋官革除一切官职,终身监禁,关入天牢。其名下田产宅邸全部没收,家人流放三千里,不得返京。

话音落下,两名狱卒上前,把先锋官按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那是认罪的礼节。他额头碰地时发出闷响,嘴角渗出血丝。但他没有反抗。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喊声。

“判得好!”

“早该这么办了!”

几个年轻士兵激动得跳起来。他们当中有人的兄弟死在石岭坡,一直没能讨个说法。现在终于等到了。

先锋官被拖走时经过一处旗杆。他曾在这里接过帅印,全军列队迎接。如今旗帜还在,风一吹就哗啦作响。他看了一眼,眼神空了。

押送队伍穿过城门,往天牢方向去。沿途不断有人往地上吐口水,扔烂菜叶。他不再躲,也不再看。

与此同时,一份加急公文送往前线军营。文书上盖着兵部大印,内容是朝廷对陆扬的正式昭雪令:恢复其原职军衔,补发三年俸禄,追授“忠勇校尉”称号,允许其直接向兵部奏事,不受层级限制。

副将在营门口接到这份文书。他看完后立刻召集全体军官开会。会议只开了一炷香时间。结束后,他亲自带着文书走进指挥帐。

陆扬正伏案看一份粮草账本。他的右腿还缠着绷带,走路仍需拄拐。听到脚步声,他抬头。

“怎么了?”

副将把文书放在桌上,开口说:“京里来的。你的名字洗清了。”

陆扬盯着那行红印看了很久。然后他伸手摸了摸纸面,像是确认是不是真的。

“他呢?”

“判了终身监禁,刚押进天牢。”

陆扬没再说话。他低头继续看账本,手指划过一行数字。但握笔的力道松了些。

外面传来鼓声。是操练时间到了。士兵们列队跑过校场,脚步整齐。有人喊口号:“陆扬未归,操练不止!”这句原本带着期盼的话,现在成了军中的铁律。

副将站在旁边,看着陆扬的侧脸。他知道这个人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那些没能回来的人。

傍晚,杨柳派侍女送来一封信。信里说她听说了审判结果,问陆扬要不要回京一趟,亲自去太庙祭拜阵亡将士。信末还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陆扬看完信,把它折好放进怀里。他起身走到帐外,望着远处城墙上的灯火。

风很大,吹动他的衣角。他站了很久,然后转身回帐,拿起朱笔,在新的布防图上写下第一道命令:西线增派两队巡哨,夜间轮岗改为三班制。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

这时,一名士兵冲进来报告,说东区粮仓发现一批霉变米,经核查是王莽手下经手的最后一批补给。

陆扬放下笔,抬头问:“人抓了吗?”

“还没找到,但他妹妹在营外等了两个时辰,说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