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整理相册时，阳光刚好透过房车的窗户，在摊开的照片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相册里大多是风景照，偶尔夹杂着几张两人的合照，她一张张翻过去，指尖在照片上轻轻滑动，像在抚摸一段段凝固的时光。
最早的一张合照在青海湖边。那是她们认识三个月后拍的，苏晚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手里还攥着扳手，大概是刚修完车；林墨站在她旁边，举着相机挡住半张脸，只露出嘴角的笑。照片里，苏晚的眼神看向镜头，有点拘谨，林墨的目光却落在苏晚身上，带着点好奇和试探。
“那时候你总偷偷看我。”苏晚凑过来看，手里还拿着擦车布，“我还以为你觉得我长得奇怪。”
“才不是。”林墨脸一红，“我是在想，这人修车怎么这么厉害，像有魔法。”
翻到中间的照片，是在呼伦贝尔的雪地里。两人裹着同一条围巾，苏晚蹲在地上给林墨拍雪地里的脚印，林墨却扭头看她，眼里的笑意藏不住；苏晚的目光虽然对着镜头，嘴角却微微上扬，像是知道有人在看她。
“这张你故意的。”林墨指着照片，“我看到你镜头都歪了。”
“谁让你总看我，不看镜头。”苏晚笑着抢过相册，翻到下一张。
那是张在沙漠里的合照，背景是落日熔金的沙丘。她们背靠背坐着，林墨的头微微偏向苏晚的方向，眼神里带着疲惫却安心；苏晚的目光望向远方的地平线，手指却在身后悄悄勾住了林墨的手指。
“当时你说怕沙子进眼睛，非要靠这么近。”苏晚的指尖划过照片里相勾的手指，“其实是想让我扶着你吧。”
“才不是。”林墨嘴硬，心里却清楚，那时候她确实累得站不稳，是苏晚的体温和悄悄勾住的手指给了她力气。
相册的最后一页，是张最近拍的照片。在纳木错的星空下，两人并肩坐在房车上，林墨的相机放在腿上，眼神看向苏晚的侧脸，专注得忘了眨眼；苏晚的目光望着头顶的银河，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像是感受到了身边的注视。
“这张最好。”林墨轻声说，“不用看镜头，也知道彼此在看什么。”
苏晚把照片拿起来，对着光看。照片里的星星很亮，两人的轮廓在星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其实我在看你。”她突然说，“你以为我在看星星，其实我用余光看着你呢。”
林墨愣住了，再看照片时，果然发现苏晚的肩膀微微偏向她，姿势是放松的，带着被注视的了然。她突然想起拍照时的场景，她看着苏晚的侧脸，觉得比星空还动人；苏晚望着星空，却在她快要移开目光时，轻轻说了句：“星星好看，你也好看。”
“原来你早知道。”林墨的声音有点发颤。
“从第一张合照就知道了。”苏晚把照片放回相册，“你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有光，藏不住的。”
林墨翻回最开始的青海湖合照，仔细看自己的眼睛，果然在瞳孔深处看到了一点亮晶晶的东西，那是映在她眼里的苏晚。她突然明白，这些合照里的眼神方向，从来不是巧合——她看向她，她感受着她的注视，哪怕目光没有交汇，也能在空气里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把两个人紧紧裹在一起。
有次粉丝征集她们的合照做周边，林墨选了那张纳木错的星空照。设计师问要不要把她们的目光修得看向镜头，林墨摇摇头：“就这样挺好，真实。”
周边发出去后，有粉丝留言：“看她们的眼神就知道关系不一般，一个明目张胆地看，一个心照不宣地笑。”“最好的感情大概就是这样吧，不用刻意对视，也知道彼此的方向。”
林墨把这些评论念给苏晚听，她正在修轮胎，闻言抬头笑了：“他们懂什么，我那是在看星星有没有你拍的好看。”
“那你看出来了吗？”林墨问。
“看出来了。”苏晚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这次没有躲闪，“没你好看。”
阳光透过车窗，在两人之间投下温暖的光斑。林墨知道，这些合照里的眼神方向，记录的不是姿势，是心意——是“我的眼里有你”，是“我知道你在看我”，是“就算看向不同的方向，心也朝着同一个地方”。
以后的路上，她们还会拍很多合照，眼神或许依然不会同时看向镜头，但这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她们知道彼此的目光最终会落在哪里，知道在每一张照片的背后，都藏着一句没说出口的“我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