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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苏勒只要顺着那河河谷道北上,就可轻易拿下郑颉府、铁利府,然后再顺忽汗河南下,就可直达上京!北路虽然道路最远,但主要不遇到契丹主力阻击,说不定是三路之中最快顿兵上京城下的!”

李固侃侃而谈:“而范阳军虽前半程走陆路较多,但却是顺着海岸线走,随时都能得到我部海军联络与支援,只要拿下鸭绿府,下半程就可溯江而上,也是直达上京!”

李守忠轻叹道:“只有咱们中路军不光没有水路之利,还要横跨黄水、粟末水两条天险,还有太白山西麓余脉横亘!李怀秀随便在哪里设伏,咱们都是危险极大!”

“但看现在的样子,对方好像要故意放咱们进去!”

李晟皱眉沉思:“怕不是对方要集中优势兵力先行击垮南北二路,然后再绕道我方侧后断粮!不过也不太对......只要咱们拿住鸭绿水,或者攻下渤海国东部任何一处海港........”

“对方应是在赌冰期。”

李固缓缓道:“渤海国纬度太高,没有不冻港!”

战局推演到此处,众将皆是悚然而惊。

虽然“纬度”这个新名词他们没太听明白,但不冻港这个概念还是清楚的。

就是此处太靠北,连海水都要冻住的意思呗。

“怪不得此獠敢如此有恃无恐举族东进!”

裴玢狠狠挥了挥拳头,有些气馁。

契丹的友军是东北凛冽的寒冬!

“你们都怕了吗?”

李固神色淡淡,抬头环视诸将。

在场众人无一不是跟随他出生入死转战千里。

怎可能会畏敌不前?!

就连新来的裴玢也是不甘人后,纷纷请战不止。

“我并不是让大家去送死,可以不想就此愤恨退兵。”

李固幽幽道:“咱们后路有信安王坐镇,可突干都不是他老人家对手,李怀秀又能翻的了天去?我们只管勇猛精进即可!”

李晟听到此话,脑中灵光一闪:“莫非兄长是要效仿家祖平灭东突厥之旧事?!”

昔年李卫公精选三千关中铁骑,顶风冒雪直插突厥王庭,一战打垮北方强蕃,生生铸就唐军无敌神化。

后世诸将无不以此为人生最高追求!

如今情势恰与当年一般无二。

路途遥远。

补给困难。

将入隆冬。

敌境广大。

受此启发,李守忠仔细观摩地图。

“当年一战的关键我听老师多次讲过,实乃李卫公精准判断出突厥王庭所在的位置!”

他抬头看向李固。

“二郎真能确定李怀秀就在上京龙泉府?”

“我又不是神仙!”

李固耸耸肩:“从多年搜集的情报推断,此人好大喜功,阴险诡谲,既然选择东攻渤海,就是存了就此立国的野望!而上京龙泉府背靠太白山,西望广阔平原,是掌控农耕人口的关键,而再往东,跨过太白山后,都是苦寒之地,缺乏经济基础,渤海王室就算逃过去也只能苟延残喘,离灭国只是时间问题。”

“李怀秀定不会过去!”

“那还等什么!”

李晟主动请缨道:“李大那路所谓前锋就当障眼法吧,二郎给某三千精骑,看弟复现先祖之功!”

可李守忠却摇头道:“北地还是我更为熟悉,良器莫要冲动!”

若真发动突袭,沿途要绕过长岭府、显德府,就算辅以本地向导,但主将对本地地形的敏感性与很多行军常识也不是谁都有的。

在这方面没人能超过李光弼与李守忠。

明面上的李固也可以,但他实际上只是半桶水。

其他的诸如裴玢、王思礼就差了一大截了。

崔旰、南霁云等南方人就更是不沾边。

李晟郁闷不已,却也不得不承认李固说得极有道理。

“带五百射生手去!如攻击受阻,就及时撤回,灭契丹什么时候都行,你的命可比李怀秀贵一万倍!”

李守忠双眼微红,心中感动不已。

李固继续道:“我会让李大与你分进合击,分南北两路绕去上京,毕竟龙泉府可不是突厥牙帐。”

渤海国虽弱。

但毕竟是其五京之一。

不说三丈高的砖石城墙。

起码两丈的夯土墙肯定是有的。

三千兵力深入虎穴如何一击建功?

就算再加上李光弼那一路,也就是万把人而已。

此局面比之当年灭东突厥还要弄险。

“良器就前出粟末水打造水寨,以为接应!”

李固拍拍李晟肩膀:“本将就先坐镇扶余府,看李怀秀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粟末水离扶余城不过百余里,其北上可达室韦都督府,南下可勾连南路安禄山部,实在是必须要掌控在手的要地。

但要是再往前,就不是目前李固本部能够照顾到的了。

“遵大将军令!”

李固扫视众将:“其余人等各领本部人马扫荡周边,我要百里之内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都听清楚了吗?!”

诸军将面面相觑。

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这是什么活口都不留咯。

连兔子旱獭也要赶尽杀绝的意思?

众将各自领命而出。

此时侍立在侧的桓靖远才缓缓出声:“大将军这次.....不准备亲自率军冲锋了?”

李固将铁盔摘下,微微晃了晃脑袋:“如今数万大军操于我手,哪能轻出?”

“远虽不晓战阵之道,可也清楚当年李卫公可是亲自率军北上直捣王庭的!”

“你是说某不复勇锐之气?”

“非也~大将军稳坐于此,应是心中还有顾虑。”

李固此时双眼精光一闪:“靖远何出此言?”

“因为契丹还是契丹。”

此话说的不明不白,但是李固秒懂。

李怀秀虽心怀立国野心,可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功的,就算全取渤海之地,但一二十年间,也难改部族游牧属性。

更别说当前这场生死攸关的大仗了。

“上京城契丹还是会守一守的,不过怎么个守法就不好说了,但估计不会跟汉人一样傻愣愣站在墙头。”

李固淡淡道。

这也是他首肯李守忠跟李光弼双路突击的前提。

“但契丹知道咱们大举来袭,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只是您不确定的是,对方会在哪里动手。”

桓靖远沉声道:“所以您才卡在这里,以不变应万变。”

李固也不否认,只是玩味道:“若你是李怀秀,面对此局,会怎么选?”

“草原的狼王我没见过,但对老家的赌徒却是知之甚深。”

桓靖远脸上厉色一闪:“既然成了就立下数百年开国基业,败了有可能身死族灭,那不如索性玩把大的!”

听到此话,李固悚然一惊,只见对方手指快速往地图后方移动。

“蓟县!大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