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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崔旰的请罪,李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脚将其踢到日本,换羌热礼过来。

这次要不是王思礼灵性,他这支残军还真不知道要被如何拿捏。

按崔乾佑在当初柳城的阴损做派,绝对不会比薛楚玉下场好到哪里去。

想到此处,李固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上次之事还没来得及料理,结果这崔氏子跳得更欢了,竟敢把手伸到他这里来。

看来不上些手段是不行了。

稍顷。

他唤过身边宫卫射生手:“将此密信交于广宁城无量真阁无木法师。”

亲卫脸上闪过一丝激动神色,恭敬接过手书。

五行子现在明面上在帮助清溪法师与无量真处理教务,因其道法精湛,颇受信众爱戴。

可暗地里却是经营着遍布大唐的情报系统,早就交卸了护卫之责。

办完此事,李固并未起身离案,而是继续奋笔疾书。

如今隆冬已至,漠北草原的白毛风比辽地还厉害。

再加上军士伤亡惨重,战马更是损失颇多,仗肯定是没法打了。

李晟三将与此地相隔近万里之遥,那边是啥情况根本不知道。

但李固也只能按照原计划守住碛口,等待他们的回归。

好消息也不是没有。

一直让他担忧的后院起火问题竟然被完美解决。

高适铁腕清除契丹遗毒,彻底震慑渤海旧地。

李袅袅以道法柔化野性,收获大批善信,还激起底层部民对俟斤们的不满,大大降低了韩布镇压叛乱的难度。

辽地短时间再无变乱的可能。

李固深深舒了一口气。

有此贤妻良臣,是他的福气。

王思礼会协同孙老奴一起护着白眉南下。

之前在来碛口的路上,李固曾专门与年轻可汗面谈过几次。

这位阙特勤的儿子自那次决死冲锋之后,似是丧失了所有精气神,整日都是浑浑噩噩的。

让他再回漠北重立突厥汗王牙帐是不太可能了。

父兄亲人的连续被杀,以及长久的逃亡生活,几乎摧毁了他的全部心智。

再加上其正统性不足(阙特勤为左杀,突厥王族直系已被铁勒诛杀干净),还没有得到大唐正式册封,他这个汗位本就是跛脚的。

强行将他送回去,也是被屠灭的命,根本完不成任何政治任务。

于是李固也不勉强,就让其献舞于上,复现贞观时颉利可汗旧事吧。

接下来的冬天,就像当初在上京城一样,又到了跟朝廷打嘴皮官司的时候。

但这次其要面对的情况却要比上回还要复杂。

一是多了个王忠嗣这个变数。

这位圣人半子跟李林甫也是极不对付,但在漠北战事上,两人却是有相同立场,说不定还会合流。

要想办法化解才是。

二是李固本身的问题。

他现在不管是散官还是爵位,都已经位极人臣封无可封了。

这次西攻突厥,虽然还留了点小尾巴,但辉煌战果已不比当初李靖立下的小多少。

百年前灭阿史那还用了三万石军粮呢,李隆基这次可是几乎一个子儿都没花!

足够这老小子在太庙里大吹特吹了!

功高震主这四个字在李固心中萦绕不去。

正苦思对策之时,一则南方辗转来的消息送上案头。

“张公九龄殁了。”

许远语气低沉,俯身向岭南方向遥遥下拜。

圣人辍朝十日。

改元天宝。

一个时代落幕。

忆往昔长安与岭南岁月。

张九龄音容宛在。

开元最后一任贤相用自己的去世开启了大唐的新时代。

辍朝?

李固嘴角冷笑。

这几年他这便宜老丈人早就跟“勤勉”二字挂不上钩了。

大明宫去的越来越少,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兴庆宫给官员面授机宜。

外朝托于李林甫,内廷皆付高力士。

当初可是他亲自把张九龄踢回岭南老家的,几乎形同发配。

若不是李固将天南搅得天翻地覆,这开元老臣说不得早就郁郁而终了,哪还有发挥余热的机会?

当初都不给体面,现在倒想起来辍朝了?

怕是日日在梨园或华清池“上朝”吧。

李固心中不无恶意地揣测着便宜老丈人的心思。

不过张九龄的去世却打开了他的思路。

于是又一封“请罪”奏疏便快马发往长安。

与此同时,漠北草原上的情况却往李固设想的最坏局面在发展。

旧突厥汗王牙帐,如今的回纥王庭。

骨力裴罗之子磨延啜在众俟斤的拥护下称汗,号“葛勒可汗”。

当初铁勒三部大乱战,彼此都受创不轻。

后来回纥吞并拔悉密,又震慑其余诸部,整体实力算是又有加强。

只是其中实力最强的坚昆部落认为其为“逆贼篡位”,率领族人北返。

骨力裴罗为截杀白眉,也只能任其离去。

可后来跟李固一场大战,回纥精锐损失惨重。

葛勒可汗如今的实力还不如其父鼎盛时期的一半。

拔野古、同罗等部都有些人心不稳,而仆骨残部更是离心离德。

于是血腥的兼并战争开始了。

磨延啜以称汗为契机,邀请漠北所有大小部落首领来会,若有不从者,便发兵绞杀。

顺者生,逆者亡。

刚平静几天的草原,又开始腥膻遍地。

金山草场。

此地离王帐最远,也是最晚收到消息的。

只是本应送到伊纳勒汗王帐内的信函却被李晟拿到了手上。

李守忠看到对方有些兴奋的眼神,直到这小子又有些按捺不住了。

可李光弼却是摇头道:“明日便是‘亚岁’(冬至),乃一年最寒、阴气最盛之时,再加上漠北天气无常,三天之中至少两天都是暴风雪,实在不宜出兵。”

“兵者,诡道也!”

李晟朗声道:“在敌人最想象不到的时候出兵,才能一击制胜!”

李守忠看了眼李光弼,也是颔首道:“当初李卫公擒下颉利也是出其不意,对方根本没有想到唐军会顶风冒雪,奔袭数千里直抵王帐,要不然区区三千精骑如何能得此奇功?”

见两人都有些意动,李光弼也只有摇头苦笑道。

他看向李晟道:“若真要出兵,你便留守。”

“为何!?”

“你麾下皆江淮汉儿,能在夏日到此地已算勉强,我跟守忠部族乃胡儿,耐得风寒!”

李晟一听就不乐意了。

“什么胡儿汉儿,二兄麾下不分胡汉!某愿立军令状,若是拖后腿,必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