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靠在门边，手指还搭在把手上。门外的刮擦声没有停，反而越来越近。他摸出战术耳麦，按下通讯键：“夜游神，b区地下通道照明，现在启动。”
耳机里传来一阵电流声，接着是机械音：“备用电源已接通，三秒后恢复供电。”
头顶的日光灯闪了两下，猛地亮起。走廊恢复光明，那层渗进来的黑线也瞬间退去。秦明低头看胸前的硬盘袋，蓝光还在稳定闪烁。他转身走向楼梯口，迎面跑来一名值班警察。
“秦队！你没事吧？”
“没事。这三块硬盘立刻转到地下保险库，密码是，交给守库员老李，让他锁进c号柜。”
“明白！”
警察接过硬盘快步离开。秦明掏出手机，拨通专案组内勤号码：“通知所有骨干，十分钟后指挥中心集合，一级警戒状态。”
挂掉电话，他直奔顶楼指挥室。电梯门开，专案组五名成员已经到场。张立国坐在主位，脸色发青，手里捏着一支胰岛素笔。
“刚才是什么情况？”张立国问。
“财神团在用灵力抹除监控数据，还设了记忆屏障。”秦明打开投影仪，“但他们忘了，我们还有物理备份。”
他将硬盘接入系统，屏幕亮起，一张雷符阵图缓缓展开。
“王灵官留下的‘天罗地网阵’，不只是防御阵法。我把它的符文结构拆解了，能和科技设备结合使用。”
技术员小李凑上前：“你是说……把玄学装置当传感器用？”
“对。我已经在警局四周布了八个点，每个点都埋了雷符核心模块，外接情感净化器。只要有人携带情蛊靠近五十米内，系统就会自动预警。”
“那要是直接攻击呢？”
“那就不是预警，是反击。”秦明调出布防图，“雷符会激活电网，原路反弹攻击能量。他们上次炸监控，这次试试炸围墙。”
张立国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点头：“干。全系统上线，我要看到每一寸围墙都在监控下。”
秦明走出指挥室，来到楼顶平台。夜游神的声音从耳麦传来：“无人机三架已升空，搭载灵能感应模块，开始环形扫描。”
天空中，三架黑色无人机呈三角阵列飞行，机身下方闪着微弱红光。秦明打开手持终端，画面切入无人机视角。
警局外围三百米范围清晰呈现。热成像模式下，几个移动的红点正在靠近东侧围墙。
“发现目标，四人小组，携带符纸类物品，正从绿化带接近。”
秦明回传指令：“保持距离，不要惊动他们。等他们动手。”
他走下楼，在指挥中心调出监控大屏。四个红点停在东墙外十米处，蹲下身，开始布置什么。
“他们在贴符咒。”小李说。
秦明盯着屏幕，手指轻敲桌面。他知道对方想干什么——用爆破符炸开一段围墙，制造混乱，趁机突袭。
但他没动。
红点站起身，其中一人举起燃烧的符纸，猛地砸向墙面。
就在符纸触墙的瞬间，地面一道金光骤然亮起。埋设的雷符自动激活，金色电网瞬间成型。电蛇在空中狂舞，将符咒的能量原路弹回。
轰！
爆炸发生在袭击者脚下。四人被气浪掀翻，两人当场倒地抽搐，另两人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电网余波击中肩部，惨叫着摔回地面。
指挥中心一片寂静。
小李咽了口唾沫：“真……真的反伤了？”
“不是反伤。”秦明盯着屏幕，“是陷阱。他们以为我们在防守，其实我们在等他们出手。”
张立国站起来，走到大屏前，看着地上挣扎的黑衣人。
“这些人是谁？”
“财神团外围执事，穿的是基层制服。面具上有编号，07到10。之前酒吧那个调酒师是06。”
“就这些？”
“只是先锋队。真正的主脑不会亲自来。他们是来试探防线强度的。”
张立国沉默几秒，突然抬手，一掌拍在桌上。
“申请特警支援。”
所有人都看向他。
“今晚收网。既然他们敢打上门，那就别怪我们关门打狗。”
秦明点头：“我马上联系夜游神，让无人机扩大扫描范围，找他们的撤离路线和据点信号源。”
“等等。”张立国按住他肩膀，“你刚才说这是陷阱？”
“对。”
“那他们失败之后，下一步会怎么做？”
“退回据点，上报情况。如果我是他们首领，我会觉得我们防线太强，必须换策略——要么绕后偷袭，要么引我们出去。”
“所以你根本不想拦他们？”
“我想让他们回去。”秦明看着屏幕，“让他们把‘警局很难攻’的消息带回去。然后，等他们放松警惕，再一举端掉老巢。”
张立国嘴角扯了一下：“你还真敢赌。”
“不是赌。”秦明调出资金流向图，“教育局局长的货车昨晚去了城东仓库，利市仙官的地下钱庄就在那儿。他们现在一定在等消息，确认我们是否发现。”
“那就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忙着修系统。”
“我已经让技术组对外放出假消息：主服务器受损，数据正在恢复，全员加班抢修。”
张立国笑了：“行。你布你的网，我调我的人。”
秦明回到指挥台，耳麦响起：“秦明，无人机捕捉到撤离车辆，银色面包车，车牌遮挡，正驶向城东方向。”
“跟上，但别靠近。等它进仓库再汇报。”
“明白。”
他转向专案组：“所有人，进入二级待命。特警到位前，保持监控不间断。一旦发现异常信号，立即报告。”
小李举手：“秦队，净化器系统电量只剩68%，需要充电吗？”
“不充。保持满负荷运行。电量耗尽前，必须完成任务。”
“可如果中途断电……”
“不会。”秦明拿出一枚金属片，“这是青帝护魂尊给的备用能源，能撑两个小时。实在不行，还有最后一招——用执法记录仪改装的传导器应急。”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同伴失败了。接下来，要么放弃，要么加码。”
张立国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你多久没休息了？”
“不记得了。”
“撑得住？”
“还能打。”
张立国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通讯台，开始拨打电话。
秦明盯着大屏。无人机画面中，银色面包车驶入一条窄巷，前方是一座老旧仓库，铁门上挂着“利民仓储”的牌子。
车停稳，两名黑衣人下车，左右张望后推开铁门。车内走出一个穿金线道袍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
秦明放大画面。
那人抬起脸的一瞬，秦明看清了他的戒指——五枚不同材质的环，套在右手五指上。
利市仙官。
他迅速截图，发送至专案组群聊。
“目标确认。准备收网。”
张立国挂掉电话，走过来：“特警三十分钟内到位。”
“够了。”秦明站起身，“让无人机继续监视，所有人戴好装备，等命令。”
就在这时，耳麦传来夜游神的声音：“秦明，仓库内部有动静。他们在烧东西。”
画面切换到仓库角落。一个火盆正在燃烧，灰烬中能看到残破的纸片，上面有红色符文。
“销毁证据。”秦明冷笑，“慌了。”
他拿起对讲机：“各岗位注意，封锁所有出口。等特警到达，立刻实施包围。”
张立国站在他身旁，手按在桌沿。
“这一网，不能漏一个。”
秦明盯着屏幕，利市仙官正低头查看一份文件，随后将其投入火盆。
火焰腾起，映在他脸上。
秦明按下耳麦：“夜游神，记住这个位置。等他们出来，一个都别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