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队在凌晨两点四十七分完成合围。秦明站在指挥车旁，耳机里传来夜游神的确认：“银色面包车未移动，热源信号仍在仓库内部，目标人数七人，其中三人携带高浓度阴气。”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距离特警到位过去二十分钟。张立国从后方走来，手里拿着平板，屏幕上是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画面。仓库铁门紧闭，角落有烟雾飘出，显然是有人在烧东西。
“不能再等了。”秦明说。
张立国点头：“行动。”
一声令下，突击组从三个方向同时推进。破拆锤砸向铁门的瞬间，秦明甩出手机。屏幕亮起，一道蓝光从机身射出，直冲夜空。数据流顺着灵能传导路径迅速扩散，形成巨大光幕，将整个仓库上空照亮。
光幕中浮现出清晰图像：一面墙上贴着巨幅图表，标题是“香火期货市场三个月收益预测”，下方密密麻麻标注着城市名、案件编号、受害者数量和怨念转化率。图表旁还挂着一张全国地图，二十七个红点闪烁不停，每个点都连着一条线，最终汇聚到中央一个金色符号——五路财神的徽记。
“拍下来！”张立国下令。
技术员立刻操作设备记录光幕内容。与此同时，特警破门而入。屋内四名黑衣人反应极快，抄起符纸就要反击，但还没出手，就被高压电击枪放倒。另外两人躲在保险柜前，正往火盆里扔文件，被两名队员扑倒在地。
秦明快步进入，目光扫过地面残留的灰烬。他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残渣，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情蛊粉末混合香灰的味道。
“法医！”他喊。
法医立刻上前。秦明指向墙角一处不起眼的金属板：“那里有夹层，保险柜密码是六位数，和账本编号格式一致。”
法医迅速检查，果然发现暗格机关。输入一组数字后，咔哒一声，夹层弹开。里面是一个透明密封箱，装着三百枚封装完整的情蛊样本，还有一本黑色硬皮账册。
秦明接过账册翻开。第一页写着“项目tSYh-001至tSYh-273”，下面是详细记录：每起案件的时间、地点、操控方式、资金流向、受害者生平信息，以及最终结算的“香火收益”。翻到最后一页，签名栏赫然印着“赵公明”三个字。
他把账册交给张立国。
张立国接过，一页页翻看，嘴角慢慢扬起。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笑了两声，然后合上账册，握得更紧了些。
“这下，谁都保不了你们。”他说。
外面传来押送嫌犯的声音。特警正在给被捕人员戴铐，逐一带出。其中一人穿金线道袍，右手戴着五枚不同材质的戒指，正是利市仙官。他抬头看向天空中的光幕，脸色铁青，一句话没说就被推上了警车。
现场清理工作开始。专案组成员忙着登记物品、采集样本。一名队员拿着执法记录仪拍摄墙上的图表，另一人则用便携设备拷贝硬盘数据。气氛紧张但有序，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夜抓到的不只是几个嫌疑人，而是一个横跨二十七城的庞大犯罪网络。
就在这时，天空裂开一道金光。
风火轮碾过云层，发出低沉轰鸣。王灵官自天而降，金甲红袍猎猎作响，脚下一圈电光炸开，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在场所有人停下动作，抬头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他径直走到秦明面前，从袖中取出一卷玉简。玉简展开，金光流转，上面浮现出文字。
王灵官朗声道：“奉玉皇大帝旨意——秦明，破获百起悬案，解救数千游离亡魂，贯通阴阳而不堕轮回，功在三界，特封为‘三界纠察使’！”
声音如雷贯耳，全场寂静。
张立国站在原地，手里的账册没放下，眼神却变了。他看着秦明，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人。
专案组成员没人说话。他们不懂什么是“三界纠察使”，但他们感受到了那种气势。那不是权力，也不是地位，而是一种被更高秩序认可的东西。
王灵官收起玉简，看了秦明一眼：“使命才刚开始。”
说完，他踩上风火轮，腾空而起，转眼消失在云层之中。
金光散去，夜空恢复黑暗。光幕也渐渐淡去，最后只剩下仓库废墟和满地警灯闪烁。
秦明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手机。他低头看了看，屏幕已经变黑，但机身依然发烫。
张立国走过来，把账册塞进证物袋，递给一名队员。然后他拍了拍秦明的肩膀。
“回去写报告。”他说。
秦明点头。
两人并肩往外走。警车一辆接一辆驶离现场，仓库门口只剩下一地碎玻璃和几道焦黑的痕迹。
一名队员抱着密封箱走过，箱子晃了一下，一枚情蛊的胶囊从缝隙中滑落，滚到秦明脚边。
他弯腰捡起，捏在手里。塑料外壳冰凉，里面粉末微微泛着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