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训练营,熟悉的四人间宿舍。
陆景止和陆景行如同两只被霜打了的茄子,耷拉着小脑袋,拎着他们的小行李箱,不情不愿地再次踏入了这个让他们又恨又怕的地方。
刚推开宿舍门,就看到江逐浪正靠在他的床铺边,双手环胸,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眸子淡淡地扫了过来。
他明明比他们也大不了多少,但那周身散发的冷冽和拽劲儿,硬是让整个宿舍的温度都好像降了几度。
看到陆家兄弟,江逐浪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声音清冷:
“哟,回来了?”他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语气平淡却杀伤力十足,“不是走的时候,很拽的吗?”
他还记得上次这两个家伙仗着家里人来接,那副嚣张挑衅、扭屁股作死的模样。
陆景止和陆景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看到江逐浪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条件反射般地浑身一僵!
完了!
大魔王!
怎么又是这个煞星?!
上次被按在地上摩擦、被迫当仆人的悲惨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比训练营的体能训练还要深刻!
什么复仇计划,什么男子汉尊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统统化为了乌有!
兄弟俩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了共识
识时务者为俊杰!
保命要紧!
下一秒,两人脸上迅速堆起了谄媚到极点的笑容,像两只摇着尾巴的小狗,屁颠屁颠地就冲到了江逐浪面前。
陆景止动作麻利地放下行李箱,伸出小拳头,小心翼翼地开始给江逐浪捶左肩膀,声音那叫一个甜腻:“大哥!亲大哥!我们错了!上次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计较!”
陆景行也不甘落后,赶紧跑到另一边,用小巴掌给江逐浪捶右肩膀,奶音带着十足的讨好:“是呀大哥!我们拽!我们该打!您才是最拽的!以后宿舍还是您说了算!您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这变脸的速度,这娴熟的讨好技巧,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要是陆承渊看到自己儿子这副没出息的德行,估计能气得当场再把他们打包送去更远的训练营。
江逐浪似乎对他们的反应毫不意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微微动了动肩膀,像是在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方便他们服务。
他既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就那么享受着两个人的捶背服务,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陆景止一边捶,一边偷偷观察江逐浪的脸色,见他没什么表示,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手上的力道一点不敢松懈。
陆景行更是卖力,恨不得把自己毕生所学的按摩技巧都使出来。
江逐浪任由他们捶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们的“投诚”。
至此,陆家魔丸的第二次训练营生涯,在认清现实和迅速认怂中,正式拉开了序幕。
白天,他们跟着江逐浪一起训练,负责在他训练结束后递水、递毛巾。
吃饭时,他们负责占座,把食堂里肉最多的那份菜抢先打到江逐浪的盘子里。
晚上回到宿舍……
晚上十一点,训练营熄灯号早已吹过,整个宿舍区一片寂静,大部分孩子都进入了梦乡。
然而,在某个四人间宿舍里,却还亮着一盏微弱的小台灯。
灯光下,陆景止和陆景行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明显不合身的、类似酒店服务生的白色衬衫和黑色小马甲,正苦哈哈地进行着睡前最后的“工作”。
陆景止拿着比他个子还高的拖把,费力地拖着地,小脸上满是生无可恋。
陆景行则拿着一块抹布,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江逐浪的书桌和床架,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擦干净……大哥不喜欢灰尘……”
而江逐浪,早已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干净整洁的床上,盖着被子,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陆景行放下抹布,也瘫坐过来,小脸上满是委屈:“我想回家……我想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