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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山海花田,冬储暖意

山海花田冬储记九月的霜总来得悄无声息,像是夜神悄悄撒下的银纱,将“山海花田”裹进一片朦胧的白里。天还未亮透,东方只泛着一点淡青色,谢怜推开木窗时,寒气便裹着草木的清冽扑面而来。田埂边的枯草上凝着细密的霜花,风一吹,便簌簌落下,像有人不小心打翻了装着碎盐的罐子;往日里追着阳光转的向日葵,如今只剩光秃秃的秸秆,深褐色的秆子笔直地立在田里,顶端的花盘早已干瘪,却依旧倔强地朝着东方,仿佛还在守着日出,也守着这片被海风滋养的土地。

“该收冬储菜了!”院门外传来老水手洪亮的声音,他肩上扛着磨得锃亮的锄头,粗布衣裳上还沾着晨露,身后跟着五六个乡亲,手里的竹篮编得紧实,边缘还留着新鲜的竹篾清香。老水手跨进院子,把锄头往墙根一靠,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昨天我去菜地里探了探,白菜裹得跟小娃娃的棉袄似的,萝卜在土里憋得圆滚滚,再等两夜霜,芯子就要冻硬了。”

谢怜早已换好厚棉布衫,领口还绣着一小朵淡蓝色的花,是花城前几日夜里照着窗边的牵牛花绣的;花城则穿着深灰色短褂,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结实的手腕,手里正帮谢怜把围巾系紧。“都准备好了。”谢怜笑着点头,话音刚落,就见小海娃蹦蹦跳跳地从巷口跑过来,藏青色的棉袄被风吹得鼓鼓的,手里攥着一把比他手掌还小的木铲子,铲子把上还缠着他自己编的红绳。墨尾跟在后面,蓬松的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嘴里叼着个迷你竹篮,篮子底还垫着几片晒干的向日葵花瓣——那是小海娃特意给它铺的“垫子”。

“谢怜哥哥!花城哥哥!”小海娃跑到谢怜面前,仰着红扑扑的脸蛋,举着小铲子晃了晃,“我今天要挖最大的萝卜!去年我挖的那个,煮在粥里甜得能出蜜呢!”墨尾也跟着“汪”了一声,把小竹篮往谢怜脚边送了送,像是在展示自己的“装备”。

一行人往菜地走,脚下的枯草被踩得“沙沙”响,声音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清晰。菜地就在花田东边,靠着一条小溪,溪水还没结冰,哗啦啦地流着,映着天上的薄云。远远望去,菜地里一片鲜亮的绿,白菜挤挤挨挨地长着,外层的叶子泛着深绿,裹得紧紧的,像一个个圆滚滚的小胖子;萝卜则把半截身子埋在土里,露出的部分有的红得像玛瑙,有的白得像羊脂,沾着湿润的泥土,看着就喜人。

老水手率先走进菜地,他蹲下身,先用锄头在萝卜旁边轻轻刨了几圈,把周围的土松了松,然后双手抓住萝卜叶子,手腕微微用力一拔,“噗”的一声,一个又大又圆的白萝卜就带着泥土被拔了出来,根部还挂着几缕细细的根须。“你看这萝卜,”老水手把萝卜举起来,笑着给大家看,“皮白肉嫩,切开里面一点筋都没有,炖肉、腌咸菜,或者切丝凉拌,都好吃。”

谢怜和花城负责收白菜,他们找了块干净的麻布铺在地上,每次弯腰摘白菜时,都会先把叶子上的霜抖掉。谢怜的动作很轻,手指顺着白菜外层的老叶子往下剥,一片一片叠在麻布上——这些老叶子也不浪费,待会儿可以带回家喂院子里的鸡。花城则在旁边帮忙递竹篮,见谢怜的额角沾了点泥土,便伸手帮他擦掉,指尖带着刚从田里沾来的清寒气,却让谢怜的脸颊微微发烫。

小海娃在萝卜地里忙得不亦乐乎,他学着老水手的样子,蹲在一个小红萝卜旁边,用小铲子一点点刨土。土块沾在铲子上,他就时不时停下来,用袖子擦一擦铲子头,认真得像在完成什么大事。刨了好一会儿,他才抓住萝卜叶子,憋得小脸通红,用力往上一拔——萝卜倒是拔出来了,可他自己也跟着往后一坐,摔在软软的泥土里。不过他一点也不疼,爬起来举着小萝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谢怜哥哥!你看!我拔出来了!虽然小,但是红彤彤的,肯定很甜!”

墨尾也没闲着,它绕着菜地跑了几圈,像是在巡逻,要是发现谁拔出来的小萝卜掉在地上,就会叼起来,颠颠地跑到小海娃面前,把萝卜放在他脚边,然后用脑袋蹭蹭他的手,像是在邀功。小海娃见状,连忙把小萝卜捡起来,放进墨尾的迷你竹篮里,还摸了摸它的头:“墨尾真乖,这些小萝卜都是你的奖励!等回去洗干净,给你拌在饭里。”墨尾立刻低下头,开心地闻了闻篮子里的萝卜,尾巴摇得更欢了,连耳朵尖都透着兴奋。

不知不觉,太阳升到了头顶,金色的阳光洒在菜地里,把残留的霜花都晒化了,空气里多了几分暖意。这时,远处传来姑娘们的说笑声,绣娘带着三个姑娘提着食盒走过来,食盒上盖着厚厚的棉布,掀开时还冒着热气。“大家快歇会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绣娘把食盒放在田埂上的石头上,打开第一个食盒,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红薯粥,粥里的红薯块又大又软,颜色金黄;第二个食盒里装着腌黄瓜和腌辣椒,翠绿的黄瓜条和鲜红的辣椒段泡在油亮的卤汁里,看着就开胃。

绣娘先给谢怜盛了一碗红薯粥,笑着说:“这红薯是我家地窖里存的去年的老红薯,放得越久越甜,我早上特意多熬了半个时辰,你尝尝,糯不糯。”谢怜接过粥碗,指尖碰到温热的瓷碗,心里也暖暖的,他吹了吹,喝了一口,红薯的甜香瞬间在嘴里散开,粥熬得很稠,入口即化。

小海娃早就跑了过来,捧着自己的小瓷碗,等着绣娘盛粥。喝了一口粥,他眯起眼睛,用力点头:“好喝!比去年的还甜!绣娘阿姨,你是不是在粥里放糖了?”绣娘被他逗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是红薯自己的甜味,等冬天冷了,阿姨再给你煮红薯丸子吃。”

老水手坐在田埂上,一边喝着粥,一边看着装满白菜和萝卜的竹篮,竹篮堆得像小山一样,翠绿的白菜和红白相间的萝卜衬在一起,格外好看。“今年的冬储菜收成好,”老水手满足地叹了口气,“够咱们整个山海村的人吃一冬天了。等会儿把菜运回去,一部分放进村西头的大地窖,温度低,能存到开春;一部分萝卜切成条,晒半干再腌,能当零食吃;白菜就剥掉老叶子,用盐腌成酸菜,冬天煮酸菜粉条,香得能多吃两碗饭。”

午后的阳光更暖了,乡亲们开始把冬储菜往回运。男人们扛着装满白菜的竹筐,竹筐上盖着麻布,防止太阳把白菜晒蔫;女人们则提着装满萝卜的篮子,走得稳稳的,还时不时跟身边的人说笑;孩子们也不甘示弱,有的提着小竹篮,有的帮大人递绳子,小海娃更是推着一个小竹车,车上放着他和墨尾“收获”的小萝卜,墨尾则跟在竹车旁边,时不时用鼻子推一下车,像是在帮忙,却总把车上的小萝卜晃掉,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回到故事阁时,太阳已经西斜,把院子里的木柱都染成了金色。大家分工合作,先把白菜和萝卜搬到后院的地窖里——地窖里铺着干草,温度比外面低很多,能让蔬菜保存更久。谢怜和花城负责整理萝卜,他们把萝卜上的泥土轻轻拍掉,然后按照大小分开,大的放进地窖,小的则挑出来,准备腌萝卜干。小海娃也跟着帮忙,他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把小菜刀,学着大人的样子把萝卜切成条。虽然他切的萝卜条有粗有细,有的还带着歪歪扭扭的棱角,却格外认真,切好一根就放进旁边的竹筛里,嘴里还念叨着:“我切的萝卜干肯定好吃,等冬天,我要和谢怜哥哥、花城哥哥还有墨尾一起吃。”

墨尾就趴在桌子底下,把头放在小海娃的脚边,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要是有萝卜条掉在地上,就立刻叼起来,不过这次它没有吃掉,而是放在小海娃的脚边,像是在提醒他“东西掉了”。

傍晚时分,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院子里的炊烟袅袅升起。大家把腌好的萝卜干铺在竹筛上,放在屋檐下晾晒,萝卜干上撒着一层薄薄的盐,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白光;白菜则被一层一层地放进大陶罐里,每放一层就撒一层盐,然后用干净的石头压在上面,这样腌出来的酸菜会更酸更脆。小海娃也有自己的“小陶罐”,那是一个巴掌大的陶罐,是花城特意给他找的,他把自己切的萝卜干小心翼翼地放进罐子里,然后盖上盖子,用红绳把罐口系紧,紧紧抱在怀里,说要留着冬天和墨尾一起分享。

回到屋里,谢怜坐在桌边,打开那本厚厚的“四季花事册”。册子的封面是用牛皮纸做的,上面绣着四季的花,春天的桃花、夏天的荷花、秋天的菊花、冬天的梅花。他拿起笔,在册子上写下“九月廿三,收冬储菜,白菜丰,萝卜硕,乡亲同劳,满载而归”,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片早上摘的白菜叶——这片白菜叶被他夹在书里压平了,还带着淡淡的清香,他把白菜叶贴在字的旁边,作为今天的纪念。

花城则在厨房里忙碌,灶台上的锅里炖着萝卜汤,他把刚腌好的咸菜切了一点放进汤里,还加了几片腊肉。很快,汤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屋子,萝卜的清甜、咸菜的咸香和腊肉的油香混在一起,让人闻着就觉得温暖。

等汤炖好,花城盛了两碗,端到窗边的桌子上。两人坐在窗边,手里捧着温热的汤碗,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花田。远处的风声轻轻传来,混着海浪的声音,像是在低声吟唱。“三郎,”谢怜喝了一口汤,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他轻声说,“看着满窖的冬储菜,还有大家脸上的笑容,感觉心里满是安稳。”

花城握着他的手,指尖带着汤的温度,温柔地说:“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冬天来了,咱们就能坐在屋里,喝着热汤,吃着咸菜,和乡亲们一起围在火塘边说话,守着这片花田。等明年春天,咱们再一起播种,再等夏天的向日葵开,秋天的果实熟。”

谢怜望着身边的人,心里满是幸福。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两人的身上,也落在桌子上的汤碗里,泛着淡淡的银光。他忽然明白,最温暖的时光,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瞬间,而是和重要的人一起,在这片土地上耕耘、收获,把每个季节的美好,都酿成岁月里的甜——就像这碗萝卜汤,普通却温暖,就像这片山海花田,平凡却充满希望。

远处的海浪声还在轻轻传来,混着风穿过花田的“沙沙”声,像是在为这个充满收获的秋日,奏响一首悠长而温暖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