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当即冲手下扬了扬下巴：“把带来的大米搬过来，让妹子过目。”
两个手下应声搬来两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往地上一放，解开绳结，白花花的米粒透着新米的清香。其中一人拎过秤，麻利地称了起来，秤杆平平稳稳时，朗声道：“一百斤整！”
刀疤看向周小言，又指了指旁边的鱼筐：“妹子，你的鱼也过过秤？”
手下拎着秤过去，将竹筐抬着过秤，秤砣滑动间，报数清晰：“刚好一百斤鱼！”
刀疤笑了，指节敲了敲鱼筐边缘：“妹子这鱼鲜活，我给你提个价——一斤鱼换一斤半大米，咋样？”
周小言点头应下：“全听老大的。”
“那这一百斤鱼，该换一百五十斤大米。”刀疤算得明白，“我今儿只带了一百斤来，还差五十斤。”他看向周小言，“这五十斤，你是想让弟兄现在回去取，还是折算成现钱给你？”
“不用麻烦了。”周小言摇头，“我明天还来，除了鱼，老乡进山打猎了，明天该回来，要是打到猎物，我一并带来。到时候鱼和猎物都换大米，这五十斤就先欠着，明天一起算。”
刀疤一听有猎物，眼睛亮了亮，拍着胸脯道：“行！妹子信得过我刀疤，我就不能掉链子。这五十斤大米，明天准给你留着，一两都不会少。”
周小言点头：“自然信得过老大，咱们交易这么多次了。”
刀疤看着地上那一百斤米，又道：“妹子，这一百斤米不轻，你一个小姑娘家哪拎得动？我让这俩兄弟帮你挑回去，都是过命的交情，绝对可靠。”
“不用了，谢谢老大。”周小言忙摆手，“乡亲们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待会儿会来挑的。”
刀疤也不勉强，招呼手下：“那我们先走了。”
手下挑起装着一百斤鱼的竹筐，跟着刀疤转身往巷外走，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周小言在原地站了片刻，确认四周没人，快步走到米袋旁，手轻轻一拂，那一百斤大米便悄无声息地进了空间。拍了拍衣角，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周小言推开家门时，夏夜的闷热裹着一身汗气扑过来，黏得人难受。踢掉脚上的布鞋，先到桌边倒了碗凉水灌下去，才拿起毛巾沾了凉水，简单擦洗了一下，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闪身进了空间。
今夜不知怎的，眼皮一点都不沉。索性拎起一把菜刀，又找了个干净的盆，放了些清水和盐，往猎物区走去。一排排猎物安静地立在那里，像是被定住的雕塑，挑了头大野猪，又选了只老灰兔。
盆往地上一放，刀刃利落划开，温热的血顺着倾斜的伤口流进盆里。周小言拿了双竹筷，在血里顺时针搅着，直到血色渐渐凝住，再没多余的血滴下来，才停下动作。看着盆里的猪血，嘴角弯了弯——等会儿就能做毛血旺了，想想那麻辣鲜香的味儿，口水都快下来了。
处理完猎物，转身到那堆码得像小山似的河鱼前，找来两个空竹筐。手指在鱼堆里扒拉着，专挑那些自己最不爱吃的鲤鱼往里装，滑溜溜的鱼鳞蹭得指尖发凉，没多久就装满了两筐，明天带着这些鲤鱼和处理好的野味去黑市，准能换不少大米。
忙完这些，肚子“咕咕”叫得更欢了。周小言端起那盆猪血，又抓了只肥野鸡，菜园里掐了把鲜嫩的青菜，在空间的小厨房忙活起来。毛血旺的红油翻滚着，野鸡汤在砂锅里咕嘟出醇厚的香，清炒青菜带着脆生生的绿意，三样菜摆上桌，热气腾腾的。
坐在小凳上，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吃着，管它是宵夜还是早饭，夹一筷子麻辣的血旺，喝一口鲜美的鸡汤，再嚼两口清爽的青菜，每一口都吃得满足又踏实。直到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倦意才像潮水似的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