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推开堂屋的门，屋里一股久未通风的味道。反手从空间里一捞，山子“嗖”地落在地上，这只半大的山狸猫抖了抖毛，立刻凑过来蹭她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咕噜”声——这次跟着出来，除了中间被放出来透气过一次，其余时间都待在空间里，委屈它了。
周小言把背篓卸在门边，没顾上收拾，先从空间里端出一碗温热的米饭，上面拌着浓稠的鱼汤和撕碎的鱼肉，倒进山子专用的粗瓷碗里。“饿坏了吧？快吃。”
山子立刻埋头大嚼，尾巴欢快地甩着，吃几口就抬起头，用脑袋蹭蹭周小言的手，像是在撒娇。周小言疼惜地摸着它的脑袋，指尖划过它顺滑的皮毛：“委屈你了，这次带你出来遭罪了。”
山子“喵呜”叫了一声，继续埋头干饭。等它吃得差不多，周小言又陪它撸了会儿毛，看着它满足地舔着爪子洗脸，才直起身。
屋里的被子堆在床脚，一个多星期没晒过，摸着潮乎乎的。她打了个哈欠，懒得再折腾，干脆转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亮堂温暖，床铺早就铺得整整齐齐，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周小言脱了鞋躺上去，连日的疲惫涌上来，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周小言在空间里睡醒，简单梳洗过，喝了碗杂粮粥配着腌菜当早饭，才推门出来。
堂屋里积的薄灰昨晚没顾上收拾，床脚的被子也潮乎乎的。她挽起袖子先把被子抱到院里的晾衣绳上，让晨光晒透潮气，接着拿起扫帚把屋子细细扫了一遍，连墙角的蛛网都没放过。
收拾完屋里，她又提着水桶去院子里，刚打开院门想清扫院门口的落叶，就见隔壁院子里的李大妈和张大妈挎着菜篮子从胡同口过来，眼神直溜溜地往她院里瞟。
“哎呦，小言这是回来了？”李大妈先开了口，嗓门亮得很，“这几天没见你，去哪儿啦？”
周小言手里的扫帚没停，笑着应道：“前阵子家里粮食见底了，去海边想捡点海货填肚子。”
“哦？那捡到啥了？”张大妈往前凑了两步，眼睛在她院里扫来扫去，像是想找出点海货的影子，“这年月海边也不好捞吧？”
“瞎碰运气，捡了点小鱼小虾，勉强够吃。”周小言淡淡一笑，手里的扫帚在地上划过，扬起些微尘土。
李大妈咂咂嘴，话锋一转：“你这姑娘也是能干，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说起来啊……”她压低了声音，眼神却往周围瞟了瞟，像是怕被人听见，“前几天夜里，你这院里好像有动静，呜呜咽咽的，跟哭似的。”
张大妈立刻接话，声音尖细了些：“可不是嘛，胡同里好几家都听见了。有人说……说你这屋子怕是不干净，毕竟你一个姑娘家独住……”
周小言心里明镜似的——那动静多半是昨晚闯进院子的人触发了护宅符，被符纸的灵力惊着了才闹出的声响。她脸上却不动声色，只低头笑了笑：“许是我父母不放心，回家看看吧。”
这话一出，李大妈和张大妈的脸色顿时僵住了。她们本想探点八卦，甚至盼着能听到点“闹鬼”的实锤，好回去添油加醋地说嘴，可周小言这话堵得她们没话说——谁还能跟死人的“念想”较真？
李大妈干咳两声，脸上挤出点笑：“是、是这么个理，可怜天下父母心嘛。”
张大妈也连忙点头：“对对，肯定是你爹娘惦记你呢。”两人说着，没再停留，挎着篮子匆匆走了，走的时候还互相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的悻悻和不甘，明晃晃的藏不住。